炫彩神秘的符文和各種圖案出現在小屋的地板上,點點星光從那些人的身體里飄向站在逆五芒星圖上的擼瑟,周圍那猶如在綠野與星海中的感覺讓拉斯特整個人都沉醉了,整個場景煞是美麗,整個空間都變得虛幻。
直到光影消失,拉斯特才如夢般蘇醒,他看向擼瑟有些迷糊的問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魔法陣?”
“沒錯。”擼瑟點點頭,隨后看向門口的那一落即本上快要意識渙散的碩鼠幫幫眾眾。
“你們表情這么痛苦,是怪他沖的太快嗎?”擼瑟邁步走了過去抓住最上面的那個就拽了進屋來,“沒事你們都能進來的。”
那個幫眾此時視線已經模糊了,腦袋嗡嗡的如同被人用勺子攪動腦漿一般,但他的耳朵還能聽的見聲音,本能告訴他現在應該離開,然而他此時手不能動,嘴不能說。
“我是不是就快要死掉了?”幫眾在頭痛欲裂中想到,隨后嘭的一聲他被摔到了地上,徹底暈過去。
擼瑟將丟到地上的幫眾衣服拽了下來,隨后將那兩罐跟油漆桶差不多大的墨水打開,他拿起刺針在里面攪拌了一下,隨后盯著那幫眾的背部思索了一下,就開始毫不猶豫的下針了。
此時酒館門口,打算出去報信的侍者被敲了悶棍躺在那里,敲他悶棍的幫眾則略顯焦急的等待著,酒館沒多大又是堵門口,對付兩個人外加收拾貨物,按照頭領的速度應該可以下來了。
幫眾有些不放心,他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就躬身將侍者拖進了酒館里,隨后走到樓梯口傾聽,竟然沒什么動靜。
“頭領怎么回事?做事拖延不怕幫主責罰嗎?”幫眾皺著眉頭想道,幫中可是連坐制,辦事不利是要丟鼠洞的,他看了眼門口,最后決定上去看看情況。
悄悄的上了樓,幫眾從拐角探出頭來,就見一群人堆在那里,全都是自己兄弟。
“什么情況?!”幫眾驚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差點沒叫出來,這是團滅了啊,點子扎手得稟報幫主啊!
幫眾慌忙的要轉身離開結果腳下一滑沒踩住樓梯,他驚的啊了一聲隨后嘰里咕嚕的就滾倒了樓下。
“嘭!”幫眾臉著地,瞌掉了兩顆板牙,但他此時毫不在意,就連身上的疼痛都可以忽略了,緊張的幫眾爬起身往樓梯上看一眼就要轉身逃跑,然而這一眼看去卻給他嚇的一嗝嘍,那樓梯口處,竟然站著一個渾身裹著白布條的人!
“碩鼠幫的人吧?我屋中正好缺一掌燈童子。”
驚恐的幫眾看著那布條人伸出手來,連忙要大喊我不是童子啊!結果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
“噗通噗通”不受控制的幫眾手腳并用的爬上了樓梯,然后又跟著那個白布條的人一路向走廊深處走去,當他爬過幫中兄弟堆的時候已經嚇的快休克了,直到進入小屋里撞到‘尸體’那吸力才停下。
感覺到自己不爬了幫眾連忙扭身就要逃出這個恐怖的屋子,什么兄弟什么幫派都不要了,然而這一切都是幻覺,他扭了一下身子竟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不!”幫眾崩潰的大聲喊道,但是這聲音只出現在他的心里,他的嘴巴沒有動,頂著的始終是一張絕望的臉,雙眼氤氳。
“表情這么扭曲會影響創作的心情。”擼瑟對他嘆了口氣,如同教育犯錯的小朋友般伸手給他揉成了一個笑臉,隨后又給他軀干掰成了西漢鎏金長信跪俑燈的造型,之后把兩只蠟燭放在他的手上。
“這樣的亮度就夠了。”擼瑟看著蠟燭的高度滿意的點點頭,隨后繼續蹲下刺繡。
此情此景,默默的看著擼瑟給幫中兄弟紋滿背的掌燈幫眾并不是唯一恐懼的,擼瑟背后還站著拉斯特呢。
拉斯特經過幾分鐘的沉淀已經從虛幻中徹底回歸現實,他看著房間內的場景以及門口那一堆人,感覺眼前認真工作的擼瑟絕對不是自己之前想象的,那種被教會狩獵到東躲西藏的流浪法師。
堂弟很有可能是某個撒旦教的精英甚至惡魔之子,派來秘密掌控法爾隆教區城市,意圖反抗教廷的。
他雖然只是農奴家庭,但是畢竟讀過書,里面時常有一些類似的陰謀記載,以前他還覺得小說夸大,但是現在看來...
自己貌似很危險啊!
擼瑟完工了一件作品后滿意的欣賞了下,隨后回頭看向拉斯特,結果卻發現對方的臉色有些蒼白。
“怎么了堂兄?我秀的不好看嗎?”擼瑟問。
拉斯特聞言回過神來,目光投向幫眾背后的紋身,只見鏤空的逆五芒星陣和山羊頭顱雖然有些抽象,但是恰恰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他苦笑了一下,看向擼瑟說道,“沒有,刺的很好,我只是在想火刑架的火會不會太燙。”
擼瑟聞言有些詫異,他拍了拍身前的作品道,“要上火刑架也是他們,關我們這些虔誠的信徒什么事?”
拉斯特沒有說話,只是眼睜睜的看著。
擼瑟見狀眉頭一皺,他看出拉斯特眼中的擔憂,于是語重心長的問道:
“堂兄,你還記得在家鄉的生活嗎?不是已經做好邁出家門的打算了嗎?”
“家鄉的生活?”拉斯特聞言微微一愣,隨后便回想起了之前的日子,那些貧窮,孤獨,行尸走肉般的等死。
“是啊,比起火刑架的幾小時痛苦,那樣沒有希望的重復生活更是不能接受!”拉斯特的眼睛閃出一道光,隨后扭頭就去拽人,“我幫你挑磨,嗯,那還有針我來扎!”
“堂兄其實我并非你想的那樣,等以后你就會發現我真的是一個好人,一個法爾隆的圣徒。”擼瑟看向斗氣十足的拉斯特欣慰的笑了笑,他需要一個身份,更何嘗不是給了拉斯特新生。
屋內的氣氛開始活躍了起來,堂兄弟倆開始歡快的討論著什么樣的紋身更酷更神秘,只有微笑著流淚卻始終表情不變的掌燈幫眾內心不停的念叨著:
“你們都是魔鬼。”
法爾隆的天亮了,救了一夜火的治安官拖著腰酸背痛的身子向治安所走去,身后一群親信更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本來要撈一筆好處的,結果卻受了一宿罪,那幫該死的碩鼠這火一定是他們放的!”治安官將沉重的盔甲往身邊的侍衛身上一扔,“這個時候估計他們早把貨物銷贓了!”
“那我們就這樣算了嗎?”親信們聽了苦著臉問道。
治安官聞言腳步直接停了下來,讓后面跟著的侍衛們差點撞了上去。
“長官...”一群侍衛看向扭頭面目猙獰的看著他們的治安官忍不住一哆嗦,沒等問話,就聽他陰冷的說道:“陰溝里的老鼠既然忘了法爾隆有治安官,那就去提醒一下了。”
“提醒到什么程度?”親信們見治安官那副可怕模樣,小心的問道。
“召集一個大隊,開治所武器庫,拿弩弓。”
“嘶這是要全滅呀!”
“長官慎重啊!”
“這個點恐怕會有稅務官在鼠窩,您知道財...”
“那就一起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