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巷口。
正在吃飯的謙肖和巴爾泰看到桌子震動,沒過兩秒一陣轟隆聲傳來。
巴爾泰驚詫道:“怎么回事!有艦隊在轟炸比鄰城?”這轟隆聲明顯不遠,但也不近。
謙肖沉著臉搖頭道:“不是艦隊,而是強者在戰斗。”他從里面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強者戰斗!”
巴爾泰更驚訝了,不過馬上想到女武神和血屠的那一戰,聲音和現在差不多,頓時臉色也沉了下去。
“你是說……”
“沒錯,其中一個是血屠,另外一個不知道,不過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紅眼……”
“血屠竟然還沒死!”
巴爾泰想象不到血屠是怎么在‘黑謙肖’那一劍之下活下來的。
“……”
謙肖沉默的吃著飯,那么多人都看到血屠連渣渣都沒剩,那看的到巖漿的深淵那樣恐怖——可現在什么情況?自己應該不會感應——那就只能說明血屠逃開了,或者……
擋下了那一擊!
“……”
半小時后,聲音停止。
兩人警惕的跑到聲源處觀看,謙肖第一次看到血屠等級強者真正的破壞力——血屠和徐雪戰斗的時候徐雪為了城市專門將血屠引到天空作戰。
比鄰城主要分為五個區,其中四個區為三大勢力掌控,第五個最亂的混亂區域為無主區域,很多壞蛋都聚集在這里。
而如今……
這個區域五分之四沒了,如被鏟車鏟過一樣,剩下的五分之一部分也是搖搖欲墜。
無數生靈連渣渣都沒剩下,還有一部分或死或傷,沒死的在廢墟里慘叫、呻吟。
“這……就是血屠的破壞力!”
謙肖站在一具破碎的尸體面前,注視著那到死都帶著不甘和委屈,死不瞑目的臉,有些出神。
感覺以前所有的想象還是有些低。
帶著塵土和血腥味的空氣傳進肺里,有種要作嘔的感覺……
巴爾泰沉默著,不知在想什么。
“讓開,讓開,全部讓開……”
一陣喧嘩聲傳來,‘道爾’、‘銀河眼’、‘黑旗海盜’大批人員帶著醫生過來救場維持秩序。
不管怎么說比鄰城也是他們的地盤,損失的還是自己。
此時三大勢力好像商量好的一樣,各自救援一個區域,并沒有像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打起來。
這樣過了幾十分鐘,圍觀的人群被驅散開,兩人也在里面。
巴爾泰猶豫著問道:“我們還要繼續下去嗎?”
這個‘繼續’說的是去找彩虹海,到時一定要經過空間蟲洞,而也必定會離著黑旗海盜的分部很近,雖然黑旗海盜沒有獨占蟲洞——他們沒有那個能力,也不敢,魔鬼腳印蟲洞屬于整個魔鬼腳印,就算是黑旗海盜也不敢破壞規則,同樣星際聯盟也不敢,宇宙黑暗的集中地可不是開玩笑——可依然有著無法想象的權利 血屠認識他們的飛船,想不被發現過去的可能性五五開。
巴爾泰害怕的是今天謙肖親眼看到血屠'造成的破壞,加上被血屠殺過一次的陰影,會產生膽怯情緒——斬出那一劍的是失控的‘祂’,根本不是這個謙肖。
(之前謙肖簡單的解釋過那時自己是沒有任何思維的。)
如果是那樣,他會……直接離開。
最多只當謙肖是個朋友。
在巴爾泰眼里,謙肖和玲玲的能力雖然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生靈,但終極還是小孩子——小孩子最大的弱點其實是沒有恒心,雖然有激情,但激情也容易熄滅……
就如剛破土而出的幼苗,是成長速度最快的時期,但也是最脆弱的階段,隨便一點波折都可能導致幼苗死亡。
謙肖聽懂巴爾泰話語里的深意,深深地看了一眼巴爾泰,轉身朝回走,決絕的聲音傳來:“什么繼續不繼續,我還有選擇嗎?巴爾泰你是不是忘了我不顧后果的也要從血屠哪里將飛鷹號拿回來!”
巴爾泰看著謙肖的背影,突然輕輕一笑:“我知道了!”
然后跟了上去。
是啊!我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這可是我親自認同的船長。
“現在重要的就是將玲玲接回來,我們才可以繼續出發,至于血屠……我不認為他還敢直面我,大不了魚死網破!”
最后,謙肖又強調了一句。
在這句話里,巴爾泰感受到一股不顧一切的瘋狂,他不由的又想到那個‘黑謙肖’,打了個寒顫。
第二天,距離第十天的期限還有兩天。
‘道爾’祠堂,最外圍一扇紅墻上突然攀上一雙潔白的小手。
指甲上涂著淺紅的晶瑩,無疑是女孩子的手。
接著一根藍色的呆毛冒出來,再接著是藍色的頭發,再后是一對狡黠的紅寶石般的大眼睛。
轉動著眼珠左看右看,玲玲嘴角不由的微微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沒事,只是出去看看,如果被發現大不了被抓回來,也沒損失,如果沒被發現,那就太好了,可以直接去找三三,本小姐真是聰明絕頂。
笑容逐漸變大,在到達巔峰的時刻又馬上恢復平靜。
矜持,矜持,玲玲你可是銀河系最厲害的星學家,不能因為一時的順利就得意忘形,還是早早拉著三三離開比鄰星的好……
都怪可惡的阿比叔叔,連我和三三聯系的信號都切斷了,不然何止如此被動 下一刻。
玲玲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在四十米外一處茂密觀賞樹叢里。
從離開南門二a星到現在兩個多月這么長時間玲玲一直在開發超能力,如今已初見成效,瞬移從當初的最遠二十米到已經增長到四十米。
足足翻了一倍,厲不厲害!
只是有個小問題,好像遇到瓶頸,已經兩個星期沒增長過一絲一毫的距離。
趴在觀賞樹叢里,玲玲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并且選定下一個瞬移落腳點。
調整呼吸,將使用能力消耗的體力緩緩恢復,必須保證每次的落腳點精準無聲,只有這樣才有機會逃出這個森嚴的老家。
“玲玲,你在做什么呢?”
身后響起一道和藹的聲音。
“噓~小聲點,沒看到我在逃跑嗎?如果驚動爺爺……爺……爺爺,爺爺爺!你怎么在這里!”
聽到聲音,玲玲下意識了回了句,接著反應過來,這聲音為什么這么熟悉?
回頭,是老爺子那張笑瞇瞇的老臉——背著手,躬著腰,學著她的樣子看向外邊——妥妥一老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