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劍與拳頭相撞,氣浪翻飛,地上的石頭被吹動,遠處的鐵皮咔咔作響,謙肖和刑徒腳下的地面皆出現裂痕。
南門二a星星球表面是有空氣的,只是很稀薄,只相當于一般星球的三分之一。
滴答!
血液從刑徒拳頭上低落,顯露下方的銀色合金,他的手臂皮膚只是一層裝飾。
一觸即分,謙肖雙手握劍,斜指地面,擦出一串火花,對著刑徒一輪上挑。
刑徒眼神發狠,舉起手掌,一掌排在大劍上,借住反作用力后退。
大劍擦著刑徒胸口而過,刮起的厲風在裸露的皮膚上留下一道紅痕。
刑徒戰斗經驗也是不凡,躲過的瞬間,拳頭朝著謙肖腦袋招呼,這一拳如果打實,謙肖不死也得重傷。
謙肖不退反進,右腳朝前一跨,雙手側反,還在上揚的大劍被直接用力朝下一拉。
刑徒瞳孔變色,拳頭在觸及謙肖碎發的瞬間急忙后退。
劍落,鮮血出。
一道一尺長的傷口從刑徒右肩膀直至左胸,還好不深,剛剛如果刑徒不退此時已變為兩半。
初一交手,刑徒落入下風。
刑徒查看了一下傷口,臉色凝重起來。
說起來話長,其實整個過程不足一秒,在普通人眼里兩人只是碰了一下就分開,然后刑徒莫名的就受傷了。
血腥滴落在沙土里,血腥味擴散,刑徒沒發現謙肖眼底微微泛起一絲紅色。
該死,沒看到顏色只是聞到血腥味就這樣了嗎……或者是因為對方是人類的原因……好想殺了他……不行,必須盡早結束,不然會出問題的……
謙肖在心里下了某項決定,主動沖了上去。
刑徒瞳孔收縮,一把漆黑大劍對著他砍下,還沒臨近,帶起的風壓就讓皮膚感覺到刺痛。
刑徒側身躲開,后方的鐵皮房子直接變成兩半。
小鎮邊緣的房子沒有人住。
一擊不中,謙肖抓著下落的大劍一側,一個橫拉,劃破鐵皮。
關鍵時刻刑徒一個下蹲,大劍擦著頭皮而過。如果刑徒有頭發,相信這會兒絕對能斬下一簇。
刑徒也不全是躲閃,下蹲的同時一個鞭腿劃破空氣掃向謙肖小腿。
謙肖早已注意到這點,抬起右腳狠狠的踩在刑徒的鞭腿上,僵持兩秒。
兩人各自退后兩步,在堅硬的地上留下一串串清晰的腳印。
刑徒咬牙,自己被一直被壓著打,太憋屈,此時左腿疼痛難忍,都快沒知覺了。
謙肖再次舉起大劍殺來,像沒有感情的戰斗機器。
這次刑徒不躲,他最強大的武器就是一雙由宇宙排名第九十一的金屬打造的手。
他要硬扛。
大劍與兩個拳頭相撞,雷鳴般的炸響,如果有普通人在周圍,耳膜都得震碎。
一接觸,刑徒臉上就出現了驚駭,潮水般的力量從大劍上傳來,比之前更強,他竟感覺自己不敵。
刑徒飛了出去,撞倒五座鐵皮小房子才終于停下來。
躺在廢墟里,鮮血從額頭劃破的傷口流進眼睛,再從眼睛流到臉上,最后從臉上落到胸口……
刑徒開始懷疑人生。
呲呲呲!
謙肖拖著大劍再次朝著刑徒沖去,速度越來越快,劍尖在地上擦出一串火花,完全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刑徒想爬起來,可謙肖速度太快,才從鐵皮里抽出手臂,大劍已映如他的瞳孔。
“我認輸!”
一滴冷汗從刑徒頭上留下,黑色大劍的劍尖停在距離眉心不足十厘米的地方。
關鍵時刻刑徒叫了認輸。
可以預想這句“我認輸”哪怕慢上剎那,刑徒都得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大寶劍,不不,謙肖,謙肖大爺,我錯了,我不該挑釁你的……”
刑徒快哭了,本來他是不怕死的,做傭兵時已經決定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可這次他真的被打怕了。
那連綿不絕的攻擊,不死不休的氣勢,像黑洞一樣,連反抗都機會都沒……
聽到動靜剛好趕來的萊克宇文和他的保鏢以及植物人、散彈槍四人看到這一幕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蒼穹夜空之下,廢墟的房屋之間,一個大漢躺下鐵皮堆里,少年舉著黑色大劍停在大漢頭上。
像圣經中處置惡魔的場景。
繚亂的劍痕和未散的灰塵記錄了之前戰斗的激烈。
“我認輸!”
這句話后,謙肖遲疑了兩秒,收回大劍,抗在肩上,松了口氣。
然后踩著廢墟,朝回走去,路過萊克宇文四人時,四人趕忙讓開,仿佛看到了死神。
謙肖從四人中間走過,帶起的氣勢壓著四個人喘不過氣來。
萊克宇文注視那抗著大劍遠去的背影,心里感慨只是一個簡單的打斗就讓我驚駭,如果那視頻中的場景真正出現在面前又是什么樣的呢?
萊克宇文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那個場景。
然后他們去把刑徒扶了起來。
刑徒已經恢復平靜,只是眼里滿是復雜。
第一!
呵呵,真是可笑的第一!
萊克宇文想安慰一下刑徒,又不知該如何說,只好叫來醫療隊檢查治療刑徒的傷勢。
離開的謙肖自然不知道之后的事,他收起眼鏡,深吸一口其實是從耳朵里傳出的空氣,腦袋里暴戾的情緒總算好點。
一圈圈的重新綁好大劍,重新背在背上,在臨近小樓的地方,找了座鐵皮房子靠著坐了下來。
拿出通訊儀,猶豫良久,手指點在了某個通訊號嗎上。
鈴聲幾乎只響了一秒,電話被接通。
要知道這會兒已經十二點了,和那個流浪漢聊天差不多就花了兩個小時。
“三三,你到了嗎?怎么這么久才和本小姐聯系!”鈴鈴那激動加上一點埋怨的聲音從通訊儀里傳出。
“啊!那個啊!有些事情耽擱了,抱歉……”
謙肖溫聲開口,凈量使的自己話語平常一些。但前面說了,謙肖在鈴鈴面前很不擅長隱藏情緒,電話同樣,這不,鈴鈴一下就發現了。
“三三,發生了什么,你的語氣很不對勁?”
“……一切平常,什么也沒發生?”
“到底發生了什么?”
“真……”
“你不說我就親自來找你。”
“……我和人戰斗了”
面對這話,謙肖根本沒有選擇,他突然有點后悔聯系:“不過不用擔心,對方是個渣渣,被我幾劍砍翻,我一點傷都沒有,給你打電話是為了聽聽你的聲音,平復一下情緒,現在完全沒事了。”
真的,在鈴鈴聲音響起那一刻,謙肖心里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消失了。
“那對方呢?死了嗎?”鈴鈴追問,如果人死了,那不管謙肖說什么她都得過來。
“……沒有。”雖然知道鈴鈴的意思,可聽到這話為什么依然感覺不爽呢:“他只受了輕傷,我下手很有分寸的,那個人叫刑徒,傭兵排名第一的那個家伙,你可以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