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師,徐老師,你們去哪了?我剛想給你打電話呢。你們住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不過學校沒有空房間了,只能讓你們在教師宿舍湊合一下了。”校長看到葉寧和徐菲菲,臉上的擔憂消失了。
這大山里面雖然沒有啥猛獸,但是蛇蟲不少,晚上出去還是(tǐng)嚇人的。
“讓您擔心了。我們就在學校外面呆了一會,這里的夜空真美。”
“我帶你們去宿舍。”
九盤小學一共十幾間房屋,基本上都利用了起來,幾乎沒有空地。除了教室、食堂、辦公室,就是教師宿舍了。
學校十個人,四男六女。不過校長是村里人,不在學校住。剩下三名男老師和六名女老師分成了三間宿舍。
每間宿舍兩個上下(床),四個人。正好幾間宿舍都有空(床)。
男老師里面有一位是支教老師。至于其他兩位,年紀(tǐng)大了,葉寧寒暄了幾句沒有什么共同話題。倒是和那名支教老師聊的(tǐng)好。
葉景明,葉寧沒想到還是自己的本家。
“你是今年畢業的大學生嗎?”
“不是,我是去年畢業的。已經在這里呆了一年半了。”
“(tǐng)辛苦的吧?怎么想到支教了?”
“還行,剛開始來不適應,現在早習慣了。我是跟著女友來的?當初她看了幾篇報道,就鬧著要來支教,我不放心,就跟過來了。”
“你倒是癡心。學校哪個老師是你女友啊?”
“這里沒有我女友,她走了。”
“走了?”
“你別誤會。不是那個‘走了’,只是受不了這里的環境,回城市了。當初不讓她來,她非要來。可呆了沒有一個月就呆不住了,又鬧著要回去……”
葉景明言語間能有些落寞,嘴角流露出苦笑。
“那你們現在?你為什么沒走?”
“分了。她不習慣這里,我反而倒是喜歡上這里了。我喜歡畫畫,我覺得這里可以給我靈感。不過我也快走了,一般的老師過來都是呆兩年。我教完下個學期也要離開了。”
“兩年時間已經很長了,這些孩子有你們有福了。你們都是英雄。支教完如果你想找工作的話可以來找我。我的公司永遠歡迎你。”
“我都忘了你還是一個老板了。你那個是什么公司來?如果倒是走投無路了,我會去找你的。”
“我是做網文的……”
同一時間,徐菲菲也在和幾個女教師聊著天。
五個支教老師,四個是女生。本來四個女生在一間宿舍的,只是有一個女老師家里有事(qíng),請了假回去了。不然徐菲菲和兩個本地女教師住一塊,可能也沒有什么話說。
剩下的三名老師,除了白天的高小貝,其余兩位一個叫廖瑩瑩,一個叫鄭佳怡。都是今年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不過來這里之前三個人彼此都不認識,是到了這里以后才成的朋友。
“你們真勇敢,我就特別佩服你們這些支教的女生。”
“菲菲姐,你才厲害呢。我了解過你的故事,你和我們一般大的時候都開公司了。”
“我那是生活所迫。不像你們放著優渥的生活不要,跑來做老師。我聽說貝貝家也是開公司的。你這么一個小公主現在在這種地方教書,很苦吧。”
“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們家就是一個小公司,一年百十萬的進項。再說大學以后我的每一分花費都是自己掙的。至于這里,還好。沒有我想象當中的苦。”
“校長說你是放棄了出國的機會來這里的?”
“談不上放棄。這里支教結束了我也可以出國。但是這種生活錯過了可能就沒有了。”
“你真厲害。你們兩個呢?”
“我們?我們兩個就是普通的學生。通過一些報道、新聞看到山區的(qíng)況,就過來了,這也算是難得的人生體驗。
媒體老喜歡報道一些背后的故事,哪有那么多的故事。這僅僅是人生當中的一斷旅程,就是一個平凡的生活。老讓媒體渲染的多么悲壯,非要弄得人流眼淚。”
“我可能之前也是被媒體騙了。現在看到你們這么樂觀的態度,我相信你們是真的偉大,真的豁達。我這次真是來值了。”
“其實要說苦吧,也不是沒有。不過都是一些生活上的不便。這里進出不方便,物資采購極難。尤其我們女生,每個月那個時候都很難受。可買點護理用品又不能委托采購。只能周末去趟鎮上親自買,每次都是一大包。還要拿黑色塑料袋(tào)上。
還有山里也沒有那么講究。來這里半年我都沒有化過妝,這皮膚都糙了。”廖瑩瑩和鄭佳怡也嘰嘰喳喳的說著。
不過雖然說著一些不便,但兩個人始終笑嘻嘻的。對于衣食住行她們沒有過多的要求,只是女生的一些特殊卻有一些不便。但媒體采訪時又不會報道這些。
“唉,你們說化妝我想起來了。我這里有面膜,不過不多了,只有幾片了,你們分一下。”徐菲菲拿出自己的包開始翻找起來。
女生的包就是哆啦A夢,里面啥東西都有。在徐菲菲依次掏出來鏡子、梳子、口紅、洗面(奶)……等物品以后,總算找到了面膜。
“你這里這么多護膚品,還有口紅。都是品牌啊,我都半年沒有見過化妝品什么樣了。鎮子上也有賣化妝品的,不過山寨貨太多,不敢買。”
“我這里的東西都用了,不然就送給你們了。等我回去,給你們一人郵一(tào)化妝品。”
“真的,謝謝菲菲姐。”
“喔喔喔!”
早上是在雞鳴當中起(床)的。
昨夜葉寧和徐菲菲都和幾名老師聊到了(tǐng)晚,對于支教生活有了更多的了解。這里的生活雖然沒有想象當中那么苦,可也有許多不便,尤其是女老師。
不過幾個人懂得苦中作樂。而且習慣了以后,他們也不認為這是苦。他們覺得只是呆兩年,兩年以后就回歸原本的生活了。和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里的人比他們已經很幸福了。有什么資格叫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