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兩炷香...半個時辰,
時間一晃而過,然而天善堂門前排的隊伍卻是越來越長,前面則是沒有半點要挪動的意思。
久而久之,排隊瞧病的百姓也開始變得焦躁起來。
“咋回事?怎么這么久了,也不見一個人病人出來!”
“誰知道呢!”
而這個時候,排在后面的這名老者卻是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隨即,他喚來了一名藍衫青年,“你去瞧瞧是怎么回事?一個時辰了還沒有出來一名病人,有些不正常!”
“是,王....老爺!”
躬身,青年眼中當即精芒一閃,前往了天善堂。
殊不知,就在這名老者繼續排隊等候的時候,天善堂的遠處拐角卻是圍起了一小撮人,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妙手回春坊的那些掌柜們。
“你們是怎么辦事的?那人不是已經快死了嗎?怎么還能被他給救回來!”
大掌柜看著長長的隊伍眼神極其冰冷。
“大掌柜,幾天前我們確實是把那個將死之人給送了過去,而且這幾天碰上的疑難雜癥基本上都推到了這里,豈料....”
旁邊的幾名掌柜面面相覷。
這一招原本被他們寄予厚望,結果現在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整個齊州府現在已經開始有流言,說妙手回春坊什么病都瞧不了,病人紛紛跑向了這里...
“對了,家族那邊有沒有回信?”
十分不滿的瞥了一眼這些掌柜,大掌柜再開口詢問。
“暫時還沒有,不過后天就是鄉試之日,整個齊州府的官員都在操辦此事,刺史大人估計沒時間來.....”
“哼,就知道你們辦事不可靠,這種事情還要老夫親自出手!”
再次一瞥身邊的幾名掌柜,大掌柜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原來,今天一大早他便花銀子找了齊州府大約二十幾名閑散二流子,每人給了幾兩銀子,目的就是為了占住天善堂的大廳。
總之,不瞧病也不走,你能奈我何?
“還是大掌柜厲害,那我們....”
至此,其余掌柜這才恍然大悟,紛紛贊嘆自家大掌柜手段高明。
“掌柜的,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走吧,這樣鬧上個三四天,天善堂自然會倒,或許他真的有幾分本事,但那又怎么樣?百姓的病情拖不得!對了,以后我們妙手回春坊再加收一兩銀子,算是給這些百姓一個教訓!”
肆意一笑,大掌柜轉身離開了此處,極其自信!
“哈哈哈,大掌柜英明!走吧,回坊等病人嘍....”
.......
時光飛逝,轉眼又是一個時辰,等候看病的百姓有些已經堅持不住,稀稀拉拉的選擇了離開。
這個時候,那名藍衣青年終于來到了老者的面前。
“怎么回事?”
老者皺眉。
“老爺,原來有人在搗亂!”
“搗亂?”
老者眉毛一挑,身上氣勢一凝,不過看了看四周,聲音再次變得平靜。
“里面有二十幾名閑散青年,他們也不瞧病也不買藥,就是占著地方不走.....”
“看來這些青年背后是有人指使了?”
“老爺明察,這些閑散之人都是一個名叫妙手回春的醫坊雇用而來!”
藍衣青年繼續躬身。
若不然他早就回來了,就是為了調查清楚這些搗亂者的身份,這才用了一個時辰。
“妙手回春坊?”
“老爺,這妙手回春坊在齊州、北海兩地分號眾多,背后還有官家在撐腰!所以行事很是霸道,基本上只要本地有醫坊起來就會被各種打壓!”
“官家撐腰,誰?”
聽到這里,老者臉上的怒氣更甚從前,
“北海刺史司馬云天!”
“司馬云天?區區一個四品官竟然有如此大的官威,屬實可惡!”
“老爺,這個司馬云天好像和宰相高颎有些關系......故而.....好多官員都會給些面子!”
“高颎?哼!這老東西越活越回去了!你,去齊州府通知蘇成,讓他來天善堂看看他的治下有多么的不堪!另外這個妙手回春坊也不能留了,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會因此耽誤了病情!”
老者怒而拂袖。
“是,王.....老爺!”
躬身,立刻就有兩名藍衣青年選擇了離開。
.......
三炷香后,刺史府,蘇成本來還在忙活著鄉試的事情,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主簿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附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什么?他怎么來齊州府了?”
不聽則以,一聽,蘇成臉色大驚。
“大人,最近幾天城里有個天善堂救了一個瀕臨將死之人,故而名聲大噪,那位常年患有舊疾,聽說愈發嚴重,宮里的御醫都沒有辦法!病急亂投醫,來我齊州府也是正常!”
“他現在哪里?”
聽罷主簿之言,蘇成抬步欲走。
“他好像在那個天善堂門前排隊等待醫治呢!”
“排隊?該死!若是怠慢了他,我父王定要剝了我皮......”
蘇成一聽那位在排隊,頓時急了。
可惜,他前腳才剛剛邁出大堂,迎面就碰上了慌慌張張的侍衛。
“大人,大人!府門前來了一名藍衣男子,自稱是忠孝王府的侍從,他說讓老爺您去天善堂領人......”
“什么?天善堂領人?壞了壞了!”
至此,蘇成再也顧不得許多竟是拔腿就跑,一點也沒了刺史該有的風度。
......
同福客棧,孟凡并不知道天善堂發生的一切,
自從得到了程咬金臨走時給他送的那個大禮包之后,他就再沒什么好心情,整天滿腦子都是如何把那十萬兩銀子以最快的速度給造完了。
“賈云?眼下好似只有賈云能夠在短時間里花完這十萬兩銀子!二十萬兩的木料生意還是太小,要收就再收多一些,反正怎么都是虧!至少要把生意規模擴展到五十萬兩才行,伙計不夠了就買,護院不足了就招,就不信花不完區區十萬兩....”
自語,他拿出了筆墨打算給賈云寫一封密信。
提筆,然而才寫了幾行,孟凡卻是又停了下來,
“不行,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萬一這個木料生意后面有起色怎么辦?黃花梨和檀木畢竟比柳木、楊木好很多,后面萬一漲價了......”
“看來得想一個永賠不賺,一勞永逸的買賣才行!”
放下筆墨,孟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