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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暗夜最后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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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侯蘇護的府邸內,殷受坐在上座,蘇護站在堂下,冷汗直冒。

  冀州侯蘇護當初可是午門墻上題下了“君壞臣綱,有敗五常。冀州蘇護,永不朝商”的十六字反詩,但是在后來卻是聽了姬昌的話,進獻了自己的獨女蘇妲己。

  可如今這朝堂上最大的兩個奸臣費仲尤渾已經伏誅,便已經說明紂帝對于這兩大佞臣一直都有了解,他在自己被赦免后不久便讓黃飛虎查了費仲的府邸,更是在后來下放了這兩大奸臣入獄。得到這個消息的蘇護后來震驚不已,而如今紂帝忽然造訪,他心下必然惶恐不已。

  殷受坐在上面,卻是并沒有將他以前做的事情放在心上,況且那件事情也不是自己做的。看見蘇護那冷汗直冒的神色,殷受也不曾寬慰,只是坐下不說話。

  蘇妲己已經去找自己的母親去了,殷受便在前面陪著這個老丈人,只是二人關系尷尬,那蘇護見殷受不說話,還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心中更是覺得紂帝還在將那件事情記恨,連忙跪下道:“臣知道錯了,還請陛下責罰!”

  這蘇護自認罪責深重,殷受卻是并不放在心上,“蘇愛卿何罪之有啊?”

  蘇護聞言,跪下答道:“罪臣不應該在午門墻上題十六字反詩,更不應該在北伯候來征伐冀州的時候違抗圣命,讓陛下失去了許多為國拼搏的將士!”

  這蘇護還是很明白事理的,說道底他也是一個忠君愛國的臣子,只是這報復的手段有些偏激了。況且蘇護看自己的女兒妲己和殷受恩愛,也說明了當今圣上是一個愛護妻子的人,他又有什么不滿意的。

  殷受微微一笑:“起來吧,朕知道你一心為了我大商,只是不希望我大商的國土有失罷了,朕在那朝堂上已經赦免了你的罪,君無戲言這句話可曾聽過,只要你不再犯錯,朕便不會在責罰你!”

  蘇護聞言,心中感動不已,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在心中默默發誓,以后必然為大商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保大商千年基業。

  便在這時,張榮已經解決了事情,他上前在殷受的耳邊小聲說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男子只是一個蘇娘娘的愛慕者,并不曾與蘇娘娘有過什么親密的舉止!”

  殷受點點頭,隨即說道:“蘇愛卿,朕想著今晚在府上住一晚,你以為如何?”

  蘇護嚇了一跳,連忙拱手道:“陛下這是什么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在我蘇府便如在皇宮一般!”

  蘇護連忙吩咐人去為殷受打掃一件上好的客房,殷受決定去見見自己的丈母娘,便由蘇護帶路來到了蘇妲己母親住的地方。

  在里面住的女人眉眼間與妲己很像,他四十幾歲的樣子,保養地卻是很好,穿著上好絲綢制作的曲裾深衣,在殷受進去的時候正拉著妲己的手問東問西呢。

  還好九兒熟知妲己的記憶,不然可能是要露餡的。見殷受進來,蘇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畢竟是當今圣上,誰不害怕呢?

  “臣婦蘇柳氏叩見陛下!”蘇夫人見狀就要跪下。

  殷受抬起她要下跪的趨勢,說道:“蘇夫人不必行此大禮,朕知道愛妃從小都不曾離開過您的身邊,如今她入宮為妃,算是離開時間最長的了,她經常與我說你母女之間的親情,朕不忍她太過想家,便帶她回來見見你!”

  九兒知道殷受此行只是順路罷了,不過也沒有揭穿殷受的謊言,況且殷受說出這種話,不就是要告訴蘇夫人妲己過的很好嗎,讓她不要擔心,即使真正的妲己已經步入輪回。

  蘇夫人眼中淚花閃閃,不過當著殷受的面硬是沒有流出一滴眼淚,她欠身道:“多謝陛下如此體恤我的女兒,臣婦看皇上對愛女照顧有加,便已經放心了。”

  殷受接受了這大禮,接著說道:“朕今日在府上住一天,你們母女兩若是有什么要說的,便在今晚好好說說吧,以后愛妃再來看望你就難了!”

  蘇護一家謝了殷受,殷受則回了客房,時間是留給九兒的,她要彌補妲己的孝心,今晚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用過晚膳之后,殷受便回到房間開始修煉。這個時代的人休息地很早,在所有房間的燈都熄滅了之后,殷受房間的燈依舊是亮著的。

  張榮站在外面寸步不離地守護這殷受,楊蛟卻已經在自己的房間里倒頭大睡,懷中還捧著一本殷受寫的孫子兵法。

  靈氣在殷受的經脈中運轉了一個小周天,他的神識正在外放,這個時候忽然出現了一聲不正常的聲音,那是一個人翻墻的聲音。此地是蘇護的府中,自然不需要殷受做什么,那張榮見殷受沒有說話,也假裝沒有發現這個步伐拙劣的家伙。

  一個身穿夜行衣的家伙正在緩緩地靠近蘇妲己的房間,里面傳來蘇妲己和自己母親的談話聲。

  “妲己,母親看你身子似乎還沒有破,這是怎么回事?”

  妲己想起那天晚上殷受要教她黃帝九式的事情,只是那晚卻是被她發現在城內出現了一只妖,而且還是她的同族,便出去探查了一番,回來的時候殷受早就已經睡下,當天晚上的事情也就泡湯了。

  想到這些,妲己的臉就紅了,“母親,是妲己還沒有準備好,皇上說了,只要我愿意才會要了女兒的身子!”

  蘇母一聽,說道:“這皇上居然如此愛護女人,我們這些女子大多時候都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當初母親嫁給你父親之前便是連他的面都不曾見過,還好你父親也算是一個如意郎君,我這一生也算是圓滿了。母親問你,你可喜歡皇上?”

  無論站在哪個角度,殷受給自己的感覺都是從來不曾有過的,要說喜歡,那便是見到他時心就會跳,喜歡聽他說話,喜歡聽他說一些自己從來沒有聽過的事情,最喜歡聽他講那些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我自然是喜歡他的,女兒覺得自己能遇見他是最幸福的!”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真誠,真是應了殷受說過的那句情不知所起。

  便在這時,有一個身影卻是破窗而入,他蒙著面,眼睛中卻是能看見足夠的瘋狂。

  “不,妲己,妲己,你不喜歡他,我每日在你家門外徘徊,更是讓父親為你家提親,為何,為何你要說你喜歡那個昏君?”

  蘇夫人見一個男人闖了進來,心下大驚,卻是被妲己握住了她的手,一臉的鎮定道:“母親,不要害怕!”

  她早就發現了這個躲在外面聽墻角的話,還準備一會兒用點小法術捉弄一下他,不曾想這個男人居然破窗而入大放厥詞,心中憤怒不已:“你是何人?”

  那人褪下面巾,今天那攔路男子的臉便出現在了妲己的面前,蘇母看見這張臉,驚訝道:“沈子奇?”

  這人與妲己的淵源其實并沒有讓張榮全部探查出來,沈子奇其實與妲己差點成親,蘇護和蘇母馬上就要接受他們沈家的彩禮,下嫁妲己了,卻不想一份圣旨就下在了他們手中。這樁婚事本來已經作廢,不曾想這個家伙還惦記著這件事情,如今更是做出強闖女子房間的荒唐事。

  “妲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卻是傷了我的心,他是王又如何,也沒有理由搶別人的妻子的道理!”沈子奇大喊道。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這里的動靜,侍衛們拿著火把沖了過來。

  妲己知道這件事情被自己的母親和父親隱瞞了,她看著那男子說道:“糾正一下,他不是王,他是皇上,還有,我自始至終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曾對你產生過感情,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只是一廂情愿罷了,我勸你馬上離開,不然被沖進來的府兵抓住,難逃一死!”

  妲己的身上散發著與平常不一樣的氣息,便是那蘇夫人也是一陣恍惚,這還是我的女兒嗎?

  男子聽完,卻是更加瘋狂,一張大手便向妲己的手抓來。

  他一介凡人,又怎么回事妲己的對手,不過為了不引起母親的警覺,便只能躲開了這一抓。府兵們沖了進來,蘇護穿著睡衣進來,看見此景,面色微沉。

  “這種刺客就殺了吧!”蘇護說道。

  侍衛們壓著他出去了,那男子大喊不公,卻是被人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陰暗的角落里,殷受轉身面無表情地說道:“回去吧!”

  張榮默不作聲,隨著他一起離開了。

  妲己的目光望向那陰暗的角落里,心中忽然空落落的,卻是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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