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沉默以對的中年人突然開口,將后座的兩個年輕人都嚇了一跳,但是隨之就被他口中的傳說勾起了興趣。
“什么傳說?這條路看上去也就建成五六年,還能有什么流傳的故事嗎?”
“哈哈,我也只是聽朋友說的,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中年人滿不在乎地對待圓臉青年的疑問。
“那先生你繼續說,后面發生了什么?”
那個中年人在座位上調整了一下坐姿,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對司機杰基示意他繼續說的眼神致以微笑。
“外界都傳聞后來那個老專家過意不去,建立了一個研發團隊,攻關了這個關鍵的課題。但是這個和我知道的不一樣。”
“哪里不同呢?”
“我聽朋友說的,那位專家的主要領域是在機械制造領域,對于工程學并無很深的造詣。實際上最后達成這項工作的契機,是這條公路施工過程中發掘到的一個古代遺跡。”
國字臉青年這時兩眼放光了起來,一直沉默的他主動問了起來,“古代遺跡?是什么樣的古代遺跡!難道是出現了重大技術突破嗎?”
圓臉同伴勸阻他道:“別著急,先讓這位先生把話說完嘛。既然有這個傳聞肯定會有相應的后續故事的。”
前排的中年人微微一笑:“你說的沒錯。當時確實有不少工程人員見證了這一幕,還有人后來又進了一次山,但是卻找不到那個遺跡了。”
“遺跡不見了?那不是固定在山里的嗎?”圓臉青年好奇地問道。
“這個不太清楚,可能他們把位置記錯了吧。當時主導搜尋工作的只有項目負責人和老專家,其他人只是機械地執行命令。”中年人說。
這時,認真開車的司機杰基也加入了討論,說到:“其實這個事情,我的父親也參加過。”
“真的嗎?!”
“那時候一期工程已經完工七八年了,我的父親從工程隊上退了下來,就在鄰市負責運輸,每天都走著這條路,心里也記掛著當年的二期計劃。”
“有一天,那個老負責人電話找到了他,問他愿不愿意回到高速公路項目組任職,運輸隊副隊長的位置還是他的。年幼的我還記得父親那種欣喜若狂的表情。和平時不開車就借酒澆愁的樣子截然不同。”
“那時父親做的第一項任務不是運輸物資,而是剛才傳說中的山中勘探。要對大山深處的一處工程難點提前進行檢查。”
“這個檢查一行一共去了三輛車,分別是項目組主要人員、專家組人員、工程施工人員。前兩輛是越野車,最后一輛是一輛中型客車,連夜就趕往了山里。”
“據我父親回憶,那條路兩邊高樹林里,路況惡劣,只有一條可能是運輸深山木材或者礦產的簡陋道路可供通行。”
“最后的路停在一處狹窄處,項目負責人命令大巴車就地停靠,工程人員待命。由他和專家團隊前去查看。”
“而我的父親開的是負責人那輛車,所以還往前開了一段。他跟我說,遠遠看到的是一處古墳。”
司機說到這里,歇了口氣,一手扶住方向盤,一只手抓起了保溫杯抿了一口水。
這時打擊的好奇心都被調動了起來。
古墳兩個字就像是釘子一樣扎在他們的好奇心上。
“杰基先生你繼續說呀,后面發生了什么?”圓臉青年依舊充滿活力地催促道。
“父親沒跟我說,只是說那條路的盡頭是一個圓圓的建筑,被滿青苔,像是房屋,但是沒有房屋會單獨建在那樣的山里。他的猜測是一座古墳,在這個深山矗立很長的歲月了。”
“后來,那個老專家就常駐在高速公路項目組里,用一種新型材料作為橋基,建起了一列列長長的橋梁,橫跨在崇山峻嶺中,建成這條道路的二期工程。”
車廂內再一次陷入了安靜中,只有幾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伴隨著轟鳴的汽車馬達,震碎長夜的孤寂。
后排的兩個青年可能是感覺有點氣悶,將密封的車窗打開了一條縫,瞬間就從窗外透入了一股潮濕而清涼的空氣。
“杰基先生,你說的橋梁我怎么沒看到?”那個圓臉青年說。
“別急。”司機杰基解釋道,“我們現在還在西部地區的平原交界,也是一期工程的主要路段。等到了東部山區腹地,那些高山里,就全部行駛在橋梁上了。”
幾個乘客向外看去,果然看到了外面的環境逐漸變了樣,平坦而寬闊的原野徹底失去了影子,取而代之的是逐漸隆起的山脈,給高速公路增添了許多彎曲。
沙沙作響的車載電臺,卻突然有了聲音,開始播報來了天氣預報。
“………夜間天氣,大霧,請駕駛員注意行駛安全,緊急情況請在服務區避讓。”
“接下來是交通頻道的午夜漫談節目……”
起霧?
幾位乘客看了看外面的清風霽月,根本不像是有什么大霧的樣子,一臉茫然無措。
司機杰基笑到:“你們不太了解山區。這里的高架橋很多都和山峰持平,夜里經常有大霧從溪谷、巨石、山陰升起,很短的時間內就蔓延到了整條道路。但是也會很快的速度就消退,我已經很有經驗了。”
“當年的工程隊也是這樣,晝夜趕工的時候都會在起霧的夜里停工,不然很容易發生工程事故。當時一共三起嚴重事故,都是大霧時沒按要求停工導致的。”
“后來就被負責人嚴厲批評,要求全部遵照命令執行,除了老專家的團隊可以繼續工作。”
國字臉青年明顯對關于老專家的故事比較有興趣,問道:“這樣兩種標準團隊里不會有意見嗎?”
司機杰基笑著說:“有什么意見?他們的工作只是負責在橋基奠基的時候,鋪一層他們的新型材料而已,這種操作連小孩子都會,當然不會有風險,什么時候工作都不會有風險的。”
“那是什么材料呢?”
“不清楚,只聽說原本很多地方山體松動、石基擾亂、水脈復雜的地區很難打出合格的橋基,難以承負五六十米高的橋梁。”
“但是只要老專家的材料放了上去。就必然穩穩當當,再怎么建筑施工都不會有一絲晃動。正常的高樓在一定高度都是有晃動的幅度的,但是這些橋梁卻毫無動靜,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跡啊。”
話音未落,車載電臺已經播完了長長的,開始播起了新的節目,打斷了司機杰基的持續的描述。
“午夜漫談節目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