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才離開一個來月時間，但關山發生了明顯變化。
在火車上，就能看見今年改建的公路已經通車。從此以后，從關山過境的車輛，就不用進入關山街里。
遠遠看去，海德集團的酒店和綜合商場樓已經封頂。樓里面隱隱約約可見有人還在施工。
下了火車，路過采薇飯店的時候，見到里面的電視正開著。
“二哥，有線電視通了么？”
李虎城問道。
“通半個多月了，這回好，好幾十個臺隨便選著看。你看看，現在的關山，一天一個樣子。這做買賣的越來越多。我家的房子，早就租了出去，還三天兩頭有人來打聽，想要租房。如今關山就是房子緊張，總是有外來人來這里。”
“現在來的人，在關山根本就租不到房子，別說頭道，就連河東、河西的房子都不好租。現在不少人都到二道、三道那里租房子住。”
“租房子的多，現在都出了信息部，有人當了房產中介。你看看，就是這家。”
這是一家五金店，門口還立了一個牌子，名叫“靈通信息部”。
大概是因為房子緊張，就跟五金店用了同一個店面。窗戶玻璃上，有“房屋出租”，“用工信息”、“空車配貨”的字樣。
這種中介機構的出現，不僅僅是互通有無那么簡單，還代表著資源的重新配置趨勢已經開始。這是商品經濟發達的表現。
街上的所有店鋪都在營業，沒有出租出兌的招貼。
表面上，人們注意不到這一點，實際上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信號。
這代表這些商家經營良好，背后的事實是，關山的經濟發展良好。
新的店鋪不斷出現，新的人口不斷涌入，代表著關山的經濟處于快速擴張之中。
李虎威回學校去，李虎城到了服裝廠，把自己的行李放到保安這里。
“李總要進去么？”
保安隊長大明問道。
大明現在還是保安隊長，不過現在管的人已經是原來的四倍，手下已經有八十多人。
“我不進去了，服裝廠現在怎么樣？”
“興旺著呢，前天才發走了一批貨。古城紡織廠的人，還在這里實習。昨天別林斯基和古德諾夫來了，說他們已經開始進設備，就要上牛仔服生產線。”
這兩個二貨，就得忽悠他們。
不過，我這是為你們好。在這里穩穩當當做正經生意，總比你們在羅斯干那種灰色生意強。
你們這樣的人，后來有多少人進了監獄啊。
你們兩個二貨應該感謝我才對。
也沒進服裝廠，李虎城就到了藍長業的鼎盛鋼材經銷公司。
“李董回來啦？抽著。”
藍長業遞給李虎城一支煙。
“藍經理，生意如何？”
“嘿嘿，還不錯。每天都走貨，三兩天就得進一次貨。不過，如果你們集團工地都能從我這里進貨，那就更好了。”
“藍經理，你也別太貪心。我的用貨量太大，你吃不了的。”
“我就這么一說。你們自己進貨畢竟能便宜不少。能零零碎碎從我這里買點兒，我就知足。”
“王珺的液化氣站怎么樣？”
“呵，她那里好著呢。幾天就一車氣。沒想到關山的消費能力這么強，這么多人用液化氣。就連河口、賽牛、銅羊都有不少人到這里灌氣。她這個買賣是干正了。”
“咦，那邊那家是干什么的？”
就在鼎盛鋼材的邊上，又有一家店鋪，三間簡易房，周圍還沒有什么東西。
“那是我小舅子，也想開一家鋼材經銷店。執照辦下來了，就差進貨。”
“你小舅子也來了？”
“是啊，這不是看我這里生意不錯么。就挨著我，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兒。可是我老婆說做買賣扎堆兒好，聚人氣，她這么說了，我也不敢說什么。”
“你老婆說的有道理，這就叫做商圈兒，同一個行業的生意盡可能聚集在一起，便于顧客選擇，也便于打造名氣。”
“連李董都這么說，看來有道理。”
跟藍長業聊了一會兒，李虎城就到了東山住宅區，見到了魯提轄。
今年開工了六棟樓，現在已經全部封頂。目前工人們正在安裝門窗和水電設施。
這些樓都是六層樓，沒有電梯，只有步梯。盡管如此，所有的房子都已經賣了出去。
就連明年準備開工的住宅樓，也已經有幾十人開始預訂。
魯提轄開車載著李虎城，向葫蘆溝駛去。
“你回家么？”
兩人成家之后，都住在這里的別墅里面。
“先不回去，到藝術團看看。”
“這個藝術團可了不得，上回我和鳳仙去看他們那個《千手觀音》，都看傻了。這得什么人才能編出這樣的舞蹈啊，簡直就是天才。”
你個二貨，就是不識貨，除了我李虎城這個天才，誰還有這個本事？你以為周柔有那個本事？
“化蝶這回真的出名了，國際巨星，虎城，你還真的有點兒本事。沒看出來啊。”
“魯提轄，叫我說你什么好呢？跟了我這么多年，我有多大本事你都不知道，你白跟了我一回。”
“行行行，你有本事。不過咱們這么熟，我也沒覺得你有什么特 別的，不也是兩條腿支個肚子么，硬生生就能把化蝶給捧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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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我是重生者，如果沒有兩下子，還混個什么勁兒。
這次去維也納，劉寧和葉輝已經跟金色大廳簽好映山紅藝術團的演出合約。
下個月就要去演出，所以藝術團的排練十分緊張。李虎城看了一下，叮囑了周柔幾句，就跟魯提轄來到了四方地。
林衛國也在這里督戰。
“一切進展順利，都已經封頂，現在主要就是內部工程和一些地下工程。要說還應該感謝攪拌站，罐車、泵車，這三個大家伙，效率就是高。專用汽車廠這里，提前完工沒問題。”
林衛國就喜歡大機械，大設備，說起來就滿是自豪和興奮。
“辛苦林總了。”
林衛國最早跟隨李虎城，出力很多，貢獻巨大，也很忠誠。
從內心里來說，李虎城對他既感激又尊重。可以說，沒有林衛國，就沒有三建的今天。
“哈哈哈，都是自家人，不用跟我說這話。李董放心，今年的所有工程，保證都按時完工。”
幾個人來到江堤上，看著關山的遠景。
身后的江水無聲流淌，李虎城心潮起伏。
有一個城市的雛形了，過上四五年，就應該是個繁華的小城鎮，超過古城。
十年之后，就能把古城遠遠地甩在后面，似乎可以跟綠江爭一下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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