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家……這是真正的預言家,自己要做的事情,這位預言家早就已經知道了。
德拉斯咬牙切齒,身上的贅肉一顫一顫,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要做的事情,早就已經被對方感知到,反抗的話,也會被對方完全看穿。
就算自己要撒謊,也會被對方判斷出來,德拉斯的臉上冒著冷汗。
如果說地獄里有人是不能反抗的,一個是魔王,一個是墮落,再有一個就是安娜。
“你不是不管你弟弟的事情嗎?當初他可是拋棄了你。”沒等德拉斯說話,特瑞特捏就先揭開對方的痛處,“就算是他親自求你,你難道不會……”
“會什么?不要用你的想法去揣度我的想法。”安娜微微一笑,“你的盤算是什么我清楚,你想要做什么我也清楚,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收起你左手的刀子,要不然三分鐘后,它將插在你的胸膛上。”
“安娜!”特瑞特捏臉色發紫,“你想做什么?我不相信你和海諾爾會重歸于好。”
煉獄大陸,無人問津的殘破城堡外面,程宇陽正百無聊賴的打著怪。
作為一個獨行俠,他幾乎不和其他玩家接觸,每天就是在煉獄大陸打怪,一個月過去了,他才剛剛到達C級,距離高等級還遠的很。
怪就怪一個月前他剛剛拿到虛擬倉的時候,翻看的攻略帖子,說是煉獄大陸是整個大陸上練級最快的地方。
信了他的邪,群里同樣的新人玩家,等級高的都要A級了。
其他玩家靠著生活玩家搬磚的方式,也很快到了C級,只有程宇陽,每天苦哈哈的打怪,沒錢拿不說,裝備也很差,還沒有生活玩家賺錢。
他也想過去地獄參加活動,但是他天生不合群,強大的公會他也加不進去,因為不愛說話,也不喜歡參加活動,就算加進去也會被踢出來。
因為性格原因,他只能加一些新人的公會,每天過著被人騙藥錢的游戲人生。
但是他一點都不后悔。
在現實生活中,他就是最不合群的那個人,因為性格孤僻,他也沒有朋友。
認識他的人,都管他叫神棍,因為他平時就是在網絡上運營一個算命的公主號,然后說一些他自己都聽不懂的話去忽悠人。
不熟悉他的,都會認為他是個不好說話的世外高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套只能忽悠一下日常迷信的人,混一口生活費而已。
打完最后一個怪,程宇陽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然后拿出背包里的凈化藥劑。
不對勁,這個城堡從一開始看,就很不對勁。
這座城堡也是他按照攻略上搜索的,這當初是永和智生的團隊探索出來的一個城堡遺跡,說是遺跡,其實已經成為了廢墟,而且面積不大,現在剩余的部分也就半個足球場大小,能立起來的建筑物已經不多,所有的城墻幾乎一推就倒。
這里最大的價值,就是有級別很低的流沙怪,很適合程宇陽這種級別不高的玩家吃經驗。
程宇陽瞇著眼睛,看向了城堡的正中央,然后腦海里的畫面突然扭轉。
畫面當中,城堡的廢墟下面掩藏的水晶球閃閃發光,他為了拿到這個水晶球,從地下室跳了下去,直接摔斷了腿。
因為沒有樓梯,他根本就爬不上去,于是只好自殺了事。
然而自殺后根本就沒有將水晶球帶走。
嗯……沒想到自己在游戲里也能有這種情況發生,程宇陽突然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的手。
上面并沒有疤痕,他是在游戲里,不是在現實當中。
“剛剛的能量波動不太正常吧?”費格看著另一臺虛擬顯示屏上的內容,饒有興致的看了看畫面當中的程宇陽。
這種玩家,費格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游戲里面,靈魂格外強大的玩家會被系統偵測到,被費格格外關照。
這些玩家對格西亞的勝利有著一定的推動作用,比如說游戲里可以進行高強度的煉金的玩家,以及使用道士法術之類的玩家。
這種玩家不少,因為種花一向重視傳承,哪怕沒什么人做的事情,只要新聞一報道,馬上就能盤活。
但是一般情況下,不會有這么強烈的波動,也不會有幾個玩家擁有這么強大的精神力。
格西亞懵懵懂懂的打了個酒嗝,然后揉了揉眼睛,“是不太正常,這個玩家剛進游戲的時候,靈魂就相當于兩個人的強度,很不一般。”
“所以我當初特意關注了一下,注冊用的身份信息上顯示,他今年只有二十四歲,基本不在論壇活躍,用IP查看的話,平時只看攻略板塊,但是找的都是那種不需要和NPC以及和人接觸的攻略帖子,每天只是重復枯燥的打怪生活,游戲時間十分規律。”費格調出來所有關于程宇陽的資料,這個人確實平平無奇。
“剛剛的能量波動很不正常,你確定是從他身上爆發的?”格西亞這才清醒過來,看向了自己的虛擬屏,“我剛剛檢查了一下,他的靈魂狀態又穩定了。不過他到底在做什么?有點奇怪。”
畫面當中,程宇陽已經開始挖坑,而且還不是城堡遺跡的方向。
他正在正對著城堡的對面一塊荒地上刨坑,而且還順帶壓上去幾包炸藥。
這可是一塊荒地,煉獄大陸的面積不小,他如果是為了練級過來,這幾包炸藥放到怪堆里要比放在荒地上好多了。
轟隆!
巨大的聲音帶起一片蘑菇云。
可是除了費格以及格西亞,沒有程宇陽之外的人能看到這多蘑菇云,因為這里實在是太偏僻了。
“這要是現實,我可就不會過去拿了,還好這里是游戲。”程宇陽叨叨著,“我本來是想做個休閑玩家的,但是不能夠啊,我還說要是我能再做做預知夢就好了。可是這里是游戲。”
“沒想到游戲里甚至連預知夢都不用做,直接就能看到要發生的事情。”說著,程宇陽搓了搓手,將繩子直接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