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普登一邊握住耶塵的雙手,一邊語氣感激地答謝道:
“耶塵先生,感謝你的鼎力相助!”
“今天我們的收獲實在是一言難盡,相信下一代的凡人之錘,必定會因為你今天的建議和想法而突破到更高的強度與層次!”
“某種程度上來講,你現在也算是我們團隊里的半個科學家了,哈哈哈!”
耶塵露出一道友好的微笑,語氣平靜地做出回應:
“沒什么,這些都是我的分內事,能夠幫到你們自然是最好不過......那么,我所承接的獵人委托,是不是就到此為止了?”
麥普登點了點腦袋,口吻和氣地解釋道:
“對,你的這項任務已經完美結束了。”
“不過,我剛才聯系了獵人之巔那邊負責將你帶回去的傳送祭司,可是對方眼下似乎正在忙于別的事務,可能要等上幾十分鐘才能夠為你開啟圣光之門......”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正好有個地方想帶你去參觀參觀,耶塵先生,你意下如何呀?”
耶塵聽罷,十分爽快地接受了這道邀請。
“可以啊,反正我也不急著回去,而且對這座兵工廠也挺有興趣的。”
麥普登表情滿意地笑了笑,按住對講機向頻道另一側的蘭彬交待了測試后續的處理事務,接著就帶著耶塵離開了這片堆滿了機甲殘骸的訓練場所。
回到明亮的室外,穿過開闊的廣場,耶塵在麥普登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兵工廠之中的一座鋼鐵高塔,隨后乘坐電梯徑直抵達了它的頂部天臺。
兩人來到天臺的邊緣,透過鋼鐵的防護欄,映入耶塵眼前的不光只有兵工廠的全景,更有存在于兵工廠之外那片浩瀚遼闊,充滿了沙黃色彩的戈壁灘。
目睹這片壯麗養眼的自然風光,耶塵情不自禁地輕聲呢喃著:“原來這座兵工廠是建造在戈壁地貌上的啊......”
麥普登面帶微笑地點頭肯定道:“是的,因為這種風格的地形最方便我們進行軍事武器的大規模實驗了,而除了眼下你所看見的這片兵工廠以外,后方還存在著與我們相互對應的工業之都以及軍事基地。”
耶塵順著麥普登的指引轉頭望向后邊的防護欄,隨后果然在視野的盡頭看見了一座煙霧繚繞的工業之都,以及位于工業之都彼端的一片大規模軍事基地。
“這座工業之都是我們和市面進行資源補給的交通樞紐,而那片軍事基地則是秩序軍的其中一道重要據點,被我們正式研發出來的軍事武器通常都會早早地送到秩序軍的手里,從而利于他們提前熟悉用法,掌握技巧,鉆研戰場上的戰略與戰術。”
麥普登徐徐講解完,看了看腕部的手表,接著又從大褂口袋里取出一副望遠鏡,轉交到了耶塵的手中。
“按照我得到的行程表安排來看,那片軍事基地現在應該正在進行統一的集體武裝演習,你應該能看到他們的訓練現場。”
耶塵伸手接過望遠鏡,再是將好奇的目光掃向了遠端的軍事基地,很快就在基地附近的崎嶇荒野之間發現了一片由生物與機械構成的大批量蹤影。
總數過百的凡人之錘部隊正在密集如潮的迷宮怪物之中大殺四方,排列得井然有序的坦克與火炮則是在后邊持續提供著遠程火力支援,而一艘艘在天際馳騁的戰斗機更是來回拋下了一枚枚導彈,將囤積在戰場后方的怪物群體給轟炸得七零八落。
火光爆濺,熱流奔騰,沙石崩碎,霧靄席卷。
顯而易見,那里的秩序軍大隊正在把迷宮怪物當做深淵生物來進行戰場的模擬。
然而,雖說這一切只是單純的演練,不過這片充滿了浩蕩與恢宏的戰場光景,仍然讓血匠獵人的臉龐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幾分震撼,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敵我雙方規模如此龐大的戰場。
而站在耶塵身旁的麥普登,面對如此狀況,則是神情黯淡地開口陳述起來。
“倘若深淵一方在將來真的有機會大肆進攻圣光凈土的話,那么在這類生命力極其頑強,而且還無時無刻不在分裂繁衍的病毒物種面前,人類若想守護這片總面積多達五百萬平方公里的圓環形家園,就必定得在同一天堅守成千上百道戰場防線......”
“雖然與這些凡人軍隊的火力相比,奧靈獵團和圣光教會的綜合戰斗力依然要強上無數檔次......可是,奧靈獵人和圣光騎士終究只是人類里面的少數精銳......即便是往多了算,加起來打頂也只能夠同時應付百分之三十的戰場吧.......”
“然而,哪怕只有單單一道防線被深淵攻破侵入,那么圣光凈土就很有可能被它們直接從內部給污染瓦解,所以,光靠獵人和騎士的少數人群體顯然是無法撐住總體局勢的......唯有讓海量的普通人士兵加入進來填補剩下百分之七十的空缺,圣光凈土才可能擁有抵抗之力......”
“而這也正是我們真理燈塔這幾年日夜忙碌的意義所在。”
“通過軍事科技的飛躍性發展,我們這些科研人員希望凡人大部隊也有能夠為獵團與教會分擔壓力,如果深淵有一天真的會降臨,那么位于圣光長城之外的大部分戰場,多半也就會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副景象了......”
“唉,如果事態真的發展到了那個地步,只希望我們辛辛苦苦制作出來的科技武器,也可以像現在這場軍事演習一樣,能夠對深淵一方造成足夠的威脅,否則的話,人類或許就真的就要徹底滅亡在深淵那殺之不盡的魔爪之下了......”
話音落下,真理燈塔所長的面龐在這一刻仿佛變得蒼老了許多,儼然沒有了先前孩子般的精神與活力,反而是充滿了對于未來的擔憂與焦慮。
與此同時,作為少數知曉世界危機的社會精英,這些內心想法也正是麥普登在這幾年以來不得不承受的巨大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