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耶塵親身演示了一番浪濤水刀能夠隨時在刀刃與水體之間轉換的特殊本領以后,烏羅帕提再是雙手將它緩緩舉起,繼而做起了劈砍的預備動作。
“而且,除了能夠對目標進行穿透攻擊以外,這件三階迷宮遺物還具備著遠程濺射的效果呢!”
烏羅帕提說完,便是將手中的浪濤水刀對準身側的空氣,一舉揮出。
只見其散發著濃郁奧靈之力的刀刃,隨即再度變化成了一道深藍色的水浪,而后,在烏羅帕提的雙臂揮舞下,零零灑灑的水花即是就此飛濺而出,朝著周圍的石臺傾瀉而去。
零散的浪花滴打在了周圍的石臺上,旋即演奏出了一陣清脆悅耳的落水聲。
啪啦啦——!
然而,當落水聲逐步退散過后,殘留在石臺表面的,卻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細小深孔,簡直就像是被霰彈槍給近距離地轟中了一般,無聲透露出了一股強悍的破壞力。
目睹此狀,耶塵站在原地,一言不發,不過卻是將眼前所見盡數烙入自己的意識深處,從而額外地增添了一分警戒。
單從這能夠隨時變成水浪的奇異特性,以及濺射水花所造成的強大破壞力,讓耶塵當場就得以判斷出來,這件被烏羅帕提握在手里的迷宮遺物,確實只可能會是三階品質的武器型遺物,因為低等的二階遺物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將浪濤水刀的濺射特性也演示了一遍之后,烏羅帕提便是將它插入了腳邊的石地,轉而以充滿了戲謔色彩的魚瞳,重新注視起耶塵那張冷漠的面龐。
“剛才我所展示的這兩點,就是這件三階迷宮遺物的主要效果了。”
魚人之王嘴角上揚地向血匠獵人繼續開口說道。
“你身為奧靈獵人,應該也明白,三階品質的迷宮遺物,對于我們這些三重噩夢感應者來說,通常都會占據絕大部分的精神容量。”
“因此,我手里也不可能藏著其它的寶貝了。”
“而就算要趁著談話時對你出手偷襲,我不會巴尼貝那種伎倆,頂多也就只能像蓋吉那樣朝你突然投擲飛刀罷了。”
“而這種低級的行為毫無意義,因為你已經親自證明了自己完全能夠應付,所以我根本沒有去做的必要,不是嗎?”
“綜上所述,如果你的腦子還正常的話,現在應該就能夠相信我,不會再像蓋吉和巴尼貝那樣向你耍弄小手段了吧?”
面對烏羅帕提這一有理有據的自我證明,耶塵沉默了片刻,接著便是以匪夷所思的語氣,向烏羅帕提開口質疑起來:
“我明明身為你的敵人,可是你卻特地告訴了我這些重要的情報。為什么?哪怕只是為了和我說幾句話,也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吧?”
哪知道,烏羅帕提聽罷,卻是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有意思!你作為一切的發起者,居然還反過來問我為什么說這些?”
“難道你忘記了,起初跑到這片珊海死斗場的時候,最早將自己內心計劃向我們托盤而出的,向我們動用激將法的,正是你本人啊!”
“而本王現在......不過是在效仿著你的行為,將一切原封不動地奉還給你罷了——!”
魚人之王口吻諷刺地說完,其嬉笑的面目旋即就在下一秒就變得無比猙獰,無比兇狠,隨后以低沉的嗓音朝耶塵開口宣布道:
“一,是為了讓你明白,本王不是蓋吉和巴尼貝那種三流貨色可以比擬的,他倆根本就沒有那個資格......”
“二,是為了讓你記住,就憑你這種水平的垃圾,也不配在我烏羅帕提面前肆意裝逼......”
“哪怕現在讓你知道了本王的手段......”
“本王也絲毫不會在意......”
“因為,那不會對最后的結果產生任何影響......”
“你,注定會失敗......”
“而且,你還會因為我這番主動透露情報的行為,潰敗得更加無力,更加難堪,更加絕望!”
聽完烏羅帕提這一頓狂妄自大的宣言,耶塵深感可笑地搖了搖頭,而后語氣平靜地做出回應。
“呵呵......”
“即便我已經送你那兩個同伙下地獄了,你卻還是能夠做出如此自大的宣言......”
“看起來,你不僅對他們的死亡毫無觸動,似乎還非常看不起他們呢,完全沒有引以為鑒的想法呢......”
面對耶塵的這番回擊,烏羅帕提則是嗤之以鼻地冷笑了一聲。
“哼......”
“看不起那兩個垃圾是其次......”
“更主要的原因,還是想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切切深深地領悟到一件事實......”
旋即就伸出自己那指爪鋒銳的手指,緩緩抬起,緩緩指向了耶塵的身影。
“那就是......”
“我,魚人之王,烏羅帕提......”
“不光比你強,更要比你狂 然后,烏羅帕提飽含了雄渾力道的厚重嗓音,旋即掀起了一股極端霸道與狂妄的氣場,就這么席卷了整片死亡鐵池林,就這樣席卷了整片珊海死斗場,令得其余的癲狂小丑皆是興致滿滿地拍起了手掌,使得周圍的藍魚人觀眾皆是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著烏羅帕提那副目中無人的自負模樣,耶塵的內心隨即開始暗自思考起來。
原來如此,這家伙心里一直在意著我最開始表現出來的狂妄行徑,所以打算在這點上跟我死死較勁么?
還真是簡單易懂的內心想法呢。
很好,這確實可以讓我來利用一下。
思考至此,耶塵隨即選擇了擺手妥協,最終同意了烏羅帕提的交談提議。
畢竟,拋去身上的眾多皮肉傷不談,就像是烏羅帕提剛才說的那樣,哪怕巴尼貝已經徹底變成一具尸體了,耶塵現在也沒有完全祛除掉體內的囊粒毒素。
他的視野中央依舊在隱約閃動著模糊的黑圈,他的思維神志依舊還處在淺淺的昏厥感受之下。
所以,雖然不明白烏羅帕提為什么如此執著與自己進行對話,但是既然烏羅帕提如此信誓旦旦地給自己提供修養機會,那么耶塵自然也沒有再執意拒絕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