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個十足的傻瓜,盡做些毫無意義的行為,非要逼我使用暴力!”
梟姆語氣惱火地謾罵起希雅的行為。
然而,希雅卻沒有理會他的侮辱,也沒有理會臉上的鼻血,僅是睜著她那對濕潤的眼眸,望著那瘋瘋癲癲的蓋吉再一次拎起短刀,再一次提起阿曼蘿的腦袋。
然后,絕望的色彩,便是伴隨著淚花閃爍在了希雅的雙眸當中。
如果阿曼蘿打從一開始就不管自己,選擇獨自逃跑的話......
那么現在她說不定已經逃掉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小丑嬉笑的嘴臉下,遭受血腥至極的扒皮之刑......
想到這里,希雅終是無助地啜泣了起來。
但是,就算她現在再怎么詆毀自己的弱小,再怎么埋怨自己的無能,又能對現實產生什么作用于影響呢?
強者隨心所欲。
弱者任人宰割。
奧靈迷宮的規則,向來都是如此。
珊海死斗場的燈火十分明亮,照耀得周圍石壁閃閃發光。
而希雅的眼前卻是一片死灰,看不見任何名為希望的光芒。
那位行事理智的閃爍獵人李維頓,絕對不會帶著血匠獵人耶塵返回這里營救她們,因為那無疑等于送死。
希雅明白這一點。
所以,她才覺得,無論是自己,還是前輩,作為獵人來說都已經完蛋了。
在這之后等待她們的,除了成為這群喪失人性,步入癲狂的嗜血瘋子一員,或許就只剩下在小丑手里充當玩具,在度過了生不如死的時光后,最終凄慘地斷氣吧......
想到此處,希雅終眼神隨即失去了高光,整個人也就此卸掉了身體的所有力氣,放棄了毫無意義的掙扎。
她目光呆滯地看著蓋吉的匕首懸于半空,慢慢刺入阿曼蘿的頭皮,再是絕望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任由溫熱的冷水在臉頰上流淌。
然而,即便理性告訴希雅,希望全無,但是感性卻仍然在替希雅祈禱著......
祈禱著,珊海死斗場的那扇敞開石門處,緊接著會有一道腳步聲隨之生起,然后及時打斷小丑們的暴行,再一次將她與阿曼蘿的人生所點亮。
希雅的潛意識開始這么祈禱著。
以至于她馬上就出現了幻聽。
噠,噠,噠......
對于這股聲響,希雅毫無反應,她明白那是自己的幻覺。
然而,就在這一個瞬間。
將愈指獵人緊緊鉗制于地面的紫衣小丑,梟姆,那對怒氣才剛剛消散不久的雙眼,旋即便是突然涌現出了驚愕之情。
下一秒,他便是立刻抬頭大吼了起來:
“有人朝我們這邊過來了 聽到梟姆這道突如其來的喊叫聲,其余在場的癲狂小丑皆是大吃一驚,接著依次朝梟姆投去了不可思議的目光。
“那剩下的兩名男獵人過來了?”
蔻玲語氣驚喜不已的詢問道,感覺情況一下子就變得戲劇化,她的心臟頓時瘋狂地跳動,宛如一臺填滿了燃料的機器,釋放出了興奮的熱浪。
“不,我的耳梟只偵查到其中的一人,他不是之前那個李維頓,而是另外一個比較年輕的男性!”
梟姆將手掌從希雅的后頸處松開,再是貼在自己耳朵原本所在的位置,一邊站起身,一邊向同伙們解釋:
“我的耳梟才剛剛放出去沒多久,所以偵查到這個年輕獵人的存在時,他就走到了我們五百米的位置了!”
聽到梟姆的這道回答,希雅那原本徹底僵硬下來的眉目,便是在此刻突然猛地跳動了幾下。
咦......
他剛才......
說了什么?
希雅面色呆滯地思考道,仍然還未徹底清醒過來。
支魯聽完梟姆的講述,下意識轉頭看向后方那道石門深處的陰影,再是立刻向梟姆開口提醒道:“快點叫你的耳梟偷偷飛去更后邊,看看剩下的那個李維頓又在哪里!”
梟姆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回應。
“我已經在這么做了,有任何新發現,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烏羅帕提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真是讓人驚訝,我本以為剩下的奧靈獵人已經落跑逃命了,沒想到最后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巴尼貝亦是被震驚到了發笑的地步,然后點頭附和著:“是啊,如果對面是專門跑回來救人的話,那么他們實在可以說是沒腦子,這簡直就是主動向我們自投羅網吶!”
支魯匪夷所思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隨后向雙眼已是興奮得發光的蔻玲說道:“看起來,你的設想竟然還真的成真了,我是真的不得不服......”
蔻玲抿了抿自己的紅唇,朝支魯喜出望外地回應道:
“哈哈哈,我剛才其實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不過沒想到情況真的變成這樣了,這樣一來,戲劇性瞬間拉滿!今天可真是驚喜連連啊!”
蓋吉一手提著鋒利短刀,一手拎著阿曼蘿的頭發,聽聞又有獵人主動送上門的消息,也在此時情不自禁地展露出了一副扭曲的笑容。
“哼哼哼,看來等會又能聽到更鮮活的慘叫聲了......”
他低聲念叨著,轉頭看向昏迷的阿曼蘿,再是瞪大了自己那只僅存的獨眼。
“不過,他來任他來,對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影響呢?親愛的阿曼蘿,你說對嗎?來,我們繼續吧”
蓋吉咧嘴笑道,露出了一副殘缺不堪的灰黃狗牙,繼而將刀尖再度移到阿曼蘿的頭皮表面,便是打算將其完整地開出一條切口。
不過,緊接著,蔻玲卻是一步擋在了蓋吉的面前,再是伸手奪下了他手里的鋒利短刀。
“蔻玲,你干嘛——!?”
見到此狀,蓋吉又驚又怒,整個人幾乎都快被氣得蹦上天了。
“你剛才明明答應我可以撕掉她臉皮的,難不成現在又打算反悔嗎——!?”
但是,看著暴跳如雷的蓋吉,蔻玲倒是一臉輕松,心平氣和地予以回應:“不,我可沒有反悔的想法,只是想讓你的剝皮儀式往后稍稍,以此等來更多的觀眾罷了。”
蓋吉聞言,丑陋面龐上的怒意頓時轉變為了困惑,思考片刻,繼而向蔻玲反問起來:“你說的觀眾......難道指的是那剩下的兩個男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