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瓦魯家族上任家主,同時也是白霜城上任領主,沉迷女色,欠下了不少風流債。
而肖瓦魯文即是他在一次外出游玩時,與鄉間一名女性所產下的私生子。
可是上任家主僅是將此事看作隨意的消遣,事后就翻臉不認人,完全無心負責,因此肖瓦魯文一出生,就只能跟隨母親過著貧困的尋常農家生活。
然而當領主的繼承人,成年的肖瓦魯斯聽聞此事后,立刻滿懷興趣地拜訪了這個素未平生,同父異母的弟弟。
緊接著,肖瓦魯斯便是震驚地發現,他這個弟弟與自己一樣經歷過某種詭異的噩夢。
只不過,與肖瓦魯斯以嗓音為媒介來催眠對方精神的本命奧靈術不同,弟弟的本命奧靈術,卻是以皮膚為媒介,擁有著將自己與周圍景色融為一體的隱身能力。
在得知此事后,肖瓦魯斯毫無猶豫地將弟弟接納到家族當中,并且爭得父親的同意,讓弟弟正式改名為肖瓦魯文。
自此之后,肖瓦魯文與母親便是徹底擺脫了貧窮的生活,正式踏入貴族階級的上流社會之中。
肖瓦魯斯的這道舉動,無疑令得肖瓦魯文受寵若驚,感動至極,心里已然將其當作救世主看待,為了報答這位拯救自己的兄長,肖瓦魯文樂意赴湯蹈火,效犬馬之勞。
于是,肖瓦魯斯就這樣安排肖瓦魯文成為了自己的影子護衛,并且對他的身份做了極其嚴格的保密,導致只有家中少數親人與仆從以及親衛隊一行人才得知其存在。
而肖瓦魯文的工作,便是擔任肖瓦魯斯的最強保鏢兼最強殺手,通過隱身能力替肖瓦魯斯解決任何突如其來的襲擊,亦或是鏟除掉任何可能威脅肖瓦魯斯統治的存在。
而前不久一名身懷巨力的囚犯,表面上說是被守衛用人數碾壓制服的,實際上也是被肖瓦魯文暗中偷襲給撂倒的。
因此,肖瓦魯文可以說是肖瓦魯斯一把最忠心,最強大的尖刀,能夠為他鏟除掉任何不利的因素,讓肖瓦魯家族的事業蒸蒸日上。
于是,兄弟倆就這么聯合起來,一人憑借催眠控制民心,一人憑借隱身鏟除禍患,齊心協力將白霜城統治得順風順水。
而就算幾年前外出打獵時與邊界深淵的無意對視,導致兄弟二人性情皆是劇變,但他們的關系也沒有絲毫的惡化,反而一同陷入了對于深淵的追捧與狂熱當中。
肖瓦魯兄弟分工合作,肖瓦魯斯負責研究召喚深淵本體的儀式方法,而肖瓦魯文則從邊界山崖提取了不少深淵物質作為樣本,開始研究它們的特性與功能。
直到后來的某一天,自稱是深淵使者的耶塵出現在兄弟倆的面前,一切才隨之改變......
起初,肖瓦魯文對于耶塵的身份就十分懷疑,但在兄長親自試探卻被識破,且對方還主動證明了自己是外面世界來的人種以后,肖瓦魯文就再也壓制不住兄長的熱情,只能暗自警惕著耶塵的一舉一動。
實際上,在耶塵踏入豪宅的那一剎那,肖瓦魯文就保持著隱身狀態,耶塵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當耶塵于書房中休息的數小時期間里,肖瓦魯文自始自終都站在陰暗的墻角里,眼神幾乎就沒從耶塵的身上挪開過。
同時,他也背著肖瓦魯斯,暗地里召集起親衛隊全部三十名成員,擅自告知眾人領主命令有變,他們不用前往城外,只需躲藏在豪宅的地下室,倘若情況稍有不對勁,就立刻沖向領主的書房,做好營救肖瓦魯斯的準備。
然而,肖瓦魯文萬萬想不到,自己警戒了整整一晚上,偏偏在最后時刻出了茬子。
當耶塵在法陣上擺放的那根蠟燭,令肖瓦魯斯神魂顛倒,喜極而泣之時,肖瓦魯文望著兄長那忙碌了數年終于有所成果的幸福模樣,其內心也被深深地觸動,正抬手打算抹眼淚。
哪知道,站在肖瓦魯文身邊的耶塵,卻這短短的一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了那把閃爍著寒光的左輪,最終一槍崩碎了他親愛兄長的頭顱。
看著自己追隨了半輩子的肖瓦魯斯,無力癱倒在書桌上的背影,肖瓦魯文的內心破碎了,絕望了,最終被無盡的怒火所吞噬,陷入到仇恨的瘋狂之中。
“絕不能放過那個渣滓......”
“殺了他......”
“我一定要殺了他!”
肖瓦魯文擺脫以往的思緒,回歸殘酷的現實,望著兄長慘不忍睹的尸首,雙眼怨恨地緊咬下唇,咬出滴滴鮮血,渾身散發著濃郁的殺意。
他深呼一口氣,然后走到書房內的一角,從抽屜中取出一個外觀精致的長盒,然后拿到親衛隊一行人跟前,將其緩緩地打開。
只見盒中分為三層,每一層都落有無數小坑,整齊安放著數十枚漆黑色澤的子彈。
不過子彈的表面并不光滑,反而涂滿了黏稠的淤泥狀物質,隱約間還在攀爬活動,持續散發出一連串宛如蒼蠅般,令人心頭難受的嗡嗡低語。
“這是......”
看著眼前詭異的景象,親衛隊眾人吞了吞口水,語塞地發問。
“這是我這幾年潛心研究的主要成果,用深淵物質所凝練出來的深淵子彈。”
肖瓦魯文端著長盒,一臉陰沉地解釋起來。
“那個殺害肖瓦魯斯大人的兇手,有著不亞于我的超能力,普通的子彈對他完全起不到威脅,這也是為什么白天你們幾十人的火力掃射都拿他沒有辦法的原因。”
“不過倘若你們用到這種深淵子彈,那么情況絕對會大不一樣了......我敢擔保,在它的面前,那家伙就與普通人沒多少區別,只要多挨上那么幾發,該死的,還是得死!”
“所以,這些深淵子彈就是你們用來殺死那個兇手,為自己與肖瓦魯斯大人正名的機會!”
“這盒子里的深淵子彈,總數一百八十枚,你們全隊三十人,每人拿五枚,我自己留三十枚。”
“莊園的四周有我布置的深淵眼線,所以我知道到那個混賬尚且還未逃出莊園,正躲藏在這座宅邸的某處......”
說到這,肖瓦魯文的眼神涌現出兇狠的寒光,腦內已經開始想象著耶塵被子彈掃射成馬蜂窩的血腥下場。
“我還是老樣子單獨行動,而你們就分組追查他的位置,宅內一有槍火聲就立刻往聲源處集結,盡量不要落單,以免被那渣滓鉆了空子!”
“是!”
親衛隊眾人大聲接受了肖瓦魯文的命令,整齊有序地拿取了自己的五枚深淵子彈,而后分出三批十人小組,同時奔往豪宅內的不同方向,全力搜尋耶塵的足跡......
肖瓦魯文獨自走回兄長的尸首邊,俯身親吻了一下他那蒼白的手背。
“肖瓦魯斯大人,待我回來,會給您安排最隆重的葬禮,請先稍等片刻......”
話落,肖瓦魯文將子彈盒收入懷中,背起沉重的狙擊槍,提著鋒利的漆黑匕首,縱身躍下書房門窗外的陽臺,跟隨耶塵落下的血跡,一路向前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