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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8章 不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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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朱翊鈞還在發瘋似的吼叫,而現場依然一片混亂,但王安感覺局勢已經差不多定了。

  其實馬棟沒有挨打,他今天的目的就可以說達到了。

  王喜姐也安全,此刻馬棟像護花使者一樣將她護在身旁。

  王安這才沖到馬棟身邊說:

  “馬將軍,將番王爺暫時扣起來,不然臺灣局勢難以控制。”

  “你是誰?”馬棟打量王安一番,發現眼前這人他從未見過。

  “馬將軍不認識我,可王妃也不認得奴婢嗎?”王安恭敬地問王喜姐。

  發生這般變故,王喜姐腦子里一片混亂。望著王安感覺有點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所以搖了搖頭。

  王安也不糾結:“那稍后再說,還請馬將軍下令將番王爺扣押起來,不然臺灣的局勢還將亂下去。”

  馬棟卻搖頭:“在臺灣王爺最大,可以說他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我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可如果馬將軍不這么做,番王爺還會找你的麻煩。這次王爺沒有得逞,他指定更加痛恨馬將軍了。”

  馬棟沉吟不語。

  王安接著又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才那兩根棒子上有毒,怕是王爺要取馬將軍性命。若非王妃阻攔,馬將軍若真挨了打,恐怕兇多吉少。”

  馬棟不禁訝然地看了王喜姐一眼。

  王喜姐沒作聲。

  馬棟心領神會,也就不追問了。

  王安看在眼里,繼續強調道:“眼下若要保證臺灣穩定,唯有先將番王爺扣押起來,由王妃或馬將軍發號施令,否則臺灣必然大亂,為了團結安定,還請王妃和馬將軍盡快作出決定。”

  馬棟依然不說話。

  王喜姐倒是點頭同意:“馬將軍,依我看也只能這么做了。”

  “臺灣不能再亂下去。”見馬棟依然猶豫,王喜姐又補充道。

  “馬將軍終有顧慮,還是請王妃直接下令吧。”王安建議道。

  剛才朱翊鈞瘋狂地掄著抹有劇毒的棒子的那一幕,讓王喜姐心有余悸。此刻雖然朱翊鈞被士兵控制不能動彈,但如果放開,難免他又會胡來。

  一念及此。

  王喜姐沖馬棟確認一個眼神,繼而直接下令道:“送王爺到后房休息。”

  “放開本王!”

  “放開本王!”

  “你們這對狗男女!

  “居然聯手欺負到本王頭上來,你們將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朱翊鈞又是嚷嚷,又是罵,但也改變不了他被扣押的事實。

  王喜姐唯有搖頭嘆氣。

  她也學朱翊鈞剛才如何對她,將頭瞥向一邊,眼不見為凈。

  這一刻,她感覺與朱翊鈞的感情已經走到盡頭,再也不能回頭了。

  將朱翊鈞帶走,才終于消停下來。

  經過這番折騰,王喜姐已經筋疲力竭,感覺腦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從未來這人世走過一遭。

  “馬將軍,你們都回去吧。”

  “王妃呢?”馬棟問。

  “此刻我只想好好睡一覺。”王喜姐索然無趣地回道。

  “好,那臣派人保護王妃好生休息。”

  “邱老他們幾個剛挨了王爺的棒子,趕緊下去檢查看有沒有觸及肌膚,如果有,立即找大夫清洗、醫治。”

  王喜姐臨走前刻意交代。

  如果棒子真的觸及到肌膚,其實她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醫治。

  盡管直至最后一刻王喜姐也沒有明確提及棒子上抹了毒這一節,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兒。

  馬棟帶著士兵離開王府。

  邱橓、吳中行、趙用賢他們,也各自回到自己辦公所在地。

  王安自然跟著馬棟去了。

  一名士兵忙介紹道:“馬將軍,剛才多虧你身邊這位小兄弟,不然馬將軍恐怕真會挨一百棒子。”

  “就是。”馬上有士兵附和,”這位小兄弟心思敏捷,像能摸透王爺的心,往往只需一句話便能說中要害。”

  “這位小兄弟太厲害了!哦,發現還沒問小兄弟叫什么名字,有何來頭,為什么要幫助我們救馬將軍呢?”

  士兵們七嘴八舌,將王安剛才的表現著實大大夸贊一番,然后問起他的姓名、來歷,以及為什么要救馬棟。

  “我叫王安。”

  是該告訴自己來歷的時候了,王安想著,只可惜說出這個名字,這里也沒有一個人認識他。

  “我是萬歲爺派來的。”

  沒辦法,王安只得又補充道。

  聽說是朱翊镠派出來的,士兵們的興趣一下子都來了。

  嘰嘰喳喳又問個不停。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多的緣故,王安居然沒聽出重點。

  如果非要找出來一個,好像是到底什么時候給臺灣送女人?

  士兵們已經渴望很久了。

  這的確是朱翊镠告訴他的,也就是馬棟憂慮的問題之一。

  “萬歲爺讓臺灣事宜負責人張敬修正在籌備,相信馬上就會送來。”

  對于缺乏女人的問題,王安如是般與士兵們解釋道。

  他沒有說謊。朱翊镠確實是這樣吩咐張敬修的。

  馬棟是個聰明人,知道朱翊镠派王安來,肯定不會只為了傳達信息,于是將王安引進自己的廨房,不然他手下聒噪的士兵沒完沒了。

  這也正合王安之意,畢竟有些話只能與馬棟單獨談。

  番王府里的侍衛自然明白王喜姐讓把朱翊鈞帶到后房的真正用意——

  先關起來再說。

  朱翊鈞又氣又急,自己是王爺,居然被府上的侍衛關起來。

  于是各色各樣罵人的話,無論有多狠毒,都從他嘴里一股腦兒屙出來了。

  罵完馬棟,罵王喜姐,接著又罵士兵、侍衛,再罵到朱翊镠,然后轉一圈兒又罵回來……就這樣循環往復。

  以致于看守的侍衛都竊竊私語,說他是不是已經瘋了。

  畢竟同樣的刺激讓他受了兩遍。

  第一遍,是皇帝被廢,好不容易掌權親政,卻被趕下了臺。

  第二遍,也就是眼下,雖然王爺沒有被廢,但還有多少話語權呢?在臺灣還會有人聽他的嗎?

  如此一來廢與不廢又有什么區別?

  如同邱橓、吳中行他們一樣,王喜姐昨晚也是一整晚沒睡。

  可她絲毫感覺不到困意。

  接下來的路到底該怎么走?這是擺在她面前的迫在眉睫的問題。

  經此一鬧,她想著朱翊鈞這個番王還剩有多少威信?

  本來就所剩無幾,現在可以說名存實亡了吧?很難以想象,還會有幾個人把他當作王爺。

  既然王爺都已經名存實亡了,那她這個王妃更是如此……

  倒不是留戀王妃這個頭銜,只是千里迢迢來到臺灣不知費了多大的勁,到頭來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嗎?

  可又能怪誰呢?

  非得作,有什么辦法?

  本來她覺得,有馬棟他們,在這里過上安逸的日子不成問題。雖然肯定不及在紫禁城的時候,可誰說紫禁城的生活就是令人向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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