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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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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保來信?

  莫非京城里有什么變故?

  朱翊镠忙從陽康手里接過信件,拆開一看,原來是馮保告知:萬歷皇帝已經將潘晟罷黜回籍,而且還起用了海瑞和邱橓,兩個人正在進京的路上。

  同時還告知:張鯨已經奉旨以監軍的身份去了遼東。

  除了稟復,馮保還驚嘆他的預言簡直神一般的準。

  信的最后,馮保希望他回信,教教接下來到底該怎么做,因為擔心萬歷皇帝真會沿著他所預料的方向走下去:感覺清算張居正的腳步越來越近了。

  看完,朱翊镠將信收起來。

  張靜修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是馮公公給你的信嗎?”

  “嗯。”朱翊镠點頭承認。

  “真看不出來,你與馮公公竟也能成為朋友哈。”張靜修道。

  “為什么不能成為朋友?”

  “馮公公這個人猴精猴精的,而且堪稱是個政治天才。我爹在世時,都忌憚他三分。雖然他們兩個人說是朋友,但準確地說應該叫政治盟友。而你自己都說過,對政治不感興趣,你與馮公公又怎會成為朋友呢?莫非你與馮公公,也像我爹與馮公公一樣,有著共同的目標所以才成為朋友?”

  “重要嗎?你感興趣?”

  “不感興趣。”張靜修搖頭道,“我只是出于朋友之義,關心你。”

  “哦?此話怎講?”

  “馮公公掌司禮監,又提督東廠,像他這樣集糾政、監察大權于一身的,這在明代宦官中極其少見,權力之大毋庸置疑。而你從前是潞王爺,即便現在被褫奪封號貶為庶人了,但你依然流著朱家的血液,倘若與馮公公走得太近,難免被人說三道四,勢必會連累到你。你肯定比我更清楚這一點,否則也不會選擇秘密離京吧?況且來江陵的途中,你遭遇到危險,或許就是對你的警惕,我說的沒有錯吧?”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遠離馮保?”

  “如果你真的不想當皇帝,就應該遠離馮公公。”張靜修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站在朋友角度,希望你一切都好,所以良心的建議。”

  “謝謝!”朱翊镠很想多解釋兩句,畢竟張靜修不知道的太多了。

  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不是三言兩句能夠解釋得清的。

  如果以張靜修的觀點,那他還不能與張居正成為莫逆之交呢。

  朱翊镠覺得政治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責任與情懷讓他們走到一起——站在這個角度,說他與馮保、張居正有著共同的目標也沒毛病。

  張靜修又笑了起來:“有時候覺得你很簡單天真爛漫,可有時候又覺得你很復雜讓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太聰明的緣故。”

  “你這是夸我還是貶我?”

  “當然是夸你,我哪有資格貶你?就憑你制作手工皂、暖棚種植這兩項,足以甩出我一大截。”

  朱翊镠搖了搖頭,笑道:“就這兩項嘛……真的不值一提。”

  張靜修兩眼一瞪:“真想掐死你,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說真的。”朱翊镠口由心發。他確實是這么想的,手工皂制作與暖棚種植只是這個時代的人想不到,只要想到,做起來很容易,真的不值一提。

  日后如果有機會,他還想著引導專業的人研究蒸汽機呢。

  蒸汽機是一個時代的標志,大明想要登上巔峰,不能沒有。

  比起蒸汽機,手工皂制作與暖棚種植還不是小兒科中小兒科嗎?

  張靜修憧憬而羨慕地道:“反正我決定這輩子跟定你了,真想看看你腦子里到底裝著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從信里可以看出,馮保殷切地希望朱翊镠能給他回一封信。

  朱翊镠想了想,還是決定滿足馮保這個要求,但主要是安慰。

  盡管張鯨被派到遼東去了,但朱翊镠能想到馮保眼下焦灼的狀態。

  所以,朱翊镠寫了一封回信,安慰馮保的同時讓他好生忍耐,千叮萬囑切莫故意激化矛盾。

  其實,類似的話上次馮保回京之前朱翊镠就對他說過。

  除了這些,朱翊镠還在回信上特意提到努爾哈赤,囑咐無論遼東那邊戰況如何,暫時都不能放他回去。

  至于馮保渴望教他怎么做,朱翊镠倒是沒有明確交代什么,暫時也只能讓他好生忍耐忍耐。

  畢竟,馮保是內廷中人,按照規矩是無權干預朝政的。

  況且,沒有張居正,單憑馮保無論如何也壓不住萬歷皇帝。

  信寫好便發出去了,也沒有加急。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

  朱翊镠現在的生活步入正軌,還蠻有規律的,他每天監督兩撥任務外,還要專門抽出半個時辰陪伴趙靈素。

  陪趙靈素時,李之懌通常也都在。

  起初一陣子,陪伴時總是嘮嗑、講笑話,可每天如此,沒那么多話題。

  最近,朱翊镠選擇講傳奇故事給她們聽。這個朱翊镠很在行。

  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他腦海中的傳奇故事太多太多了,別說一年,三年怕是也講不完。

  因為像說書一樣講一遍《射雕英雄傳》或《天龍八部》這樣的大長篇,需要一個月時間。

  單金庸武俠就夠他講一年。

  還有古龍、梁羽生、瓊瑤……甚至朱翊镠都覺得,哪怕給她們講講《斗破蒼穹》,她們也愿意聽。

  因為他能感覺到,或許她們根本不在意講什么樣的內容,只要是他講,能與他在一起就行。就像吃飯,吃什么沒關系,只要與喜歡的人一起吃就行,那吃什么都很過癮。

  這天夜里,朱翊镠睡得正香,好像做了一個夢,夢里張靜修使勁兒地追趕他,并不斷地換稱呼。

  “朱兄!”

  “朱總!”

  “朱老大!”

  追上來后,張靜修還一個勁兒地搖晃他的身子。

  朱翊镠不耐煩,斥道:“要死啊!”

  張靜修嬉皮笑臉地仍是叫喚,而且還是不斷地變化稱呼。

  “朱兄!”

  “朱總!”

  “朱老大!”

  朱翊镠氣兒不打一處來,吼道:“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朱老大,快醒醒,咋睡得那么死?”

  “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快醒醒。”

  朱翊镠感覺這是夢里,但又感覺好像不是,他的身子確實被人推過。

  不僅如此。

  “哎呀!”

  他手臂還被擰了一下,痛得他一聲尖叫,兩眼一睜醒了過來。

今天又是最后一天了,為明天的保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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