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龍從瞄準鏡已經看到了結果,對于這個結果他并不意外,相反的,秦鋒如果沒有這個成績,他到開始意外了。
作為一九二團的王牌,如果沒有這點本事,那可真就叫人失望了。
“不錯嘛。”
這一次趙一龍主動開口。
對上一臉笑容的秦鋒,他是由衷的贊揚道。
“都是被那諸葛匹夫逼的,天天對著這東西。”
秦鋒紅著臉,撓了撓后腦殼,小聲著道。
就在他身后的諸葛瑾,飛起一腳踢了過來。
秦鋒是一個閃身躲到了一旁,看那動作似乎早已習慣了一般。
“小兔崽子在讓我聽到你說我壞話我給你嘴巴扯了,你信不?”
諸葛瑾惡狠狠的瞪著秦鋒。
秦鋒則小拇指掏挖著鼻孔,漫不津心的瞅著天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趙一龍瞅著這兩人,是一陣哭笑不得,
自己這還要比嘛?
或許在他們二人眼里,已經沒有在比下去的必要了,因為在怎么比,成績似乎也不會超越秦鋒的這項。
趙一龍重新端起那八五狙。
他并沒有去瞅那瞄準鏡中的世界,這個距離有瞄準鏡,與沒瞄準鏡,已經對結果沒什么太大的影響了。
他緩緩閉上眼睛,聽著周邊的聲音,人們的呼吸聲,心跳聲,說話聲,流動著的空氣,風聲。
趙一龍那緊閉著的雙眼透過層層黑幕,仿佛能夠看到那終點間晃動著的刀身一般。
周邊,盯著趙一龍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們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一一眨眼,就錯過那精彩的瞬間一般。
何濤將望遠鏡至陳松手中一把搶回。
伍六一向前挪了挪身子。
成才一臉心驚的瞅著趙一龍。
諸葛瑾與秦鋒則是滿臉意外。
“閉著眼睛?”
“不用去瞄準嘛?”
兩人想著的同時,一道槍響打破沉靜,在短暫的停滯后,又是第二發。
諸葛瑾與秦鋒聽著聲音皆是心頭一驚。
在兩人的注視下,趙一龍全程都沒有睜眼。
所有人都豎著耳朵,等待著第三發子彈的出膛。
“砰!”
一道沉悶的響聲,卻仿佛在所有人的耳朵之內炸開了一般。
拿著望遠鏡的何濤呆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瞅向了他,滿是期待。
更多的人,跟隨著他表情的凝固,一同板下了臉去。
“怎么樣?什么結果?”
陳松扒拉著何濤那僵硬的胳膊。
何濤沒有回答他,而是將望遠鏡往他懷中一撇,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趙一龍的背影,一瞬間,他只感覺那仿佛是一座山,而他此刻,正站在山腳下,眺望那座高峰。
那抱著八五狙的高鋒笑容在趙一龍打出第二槍時便以凝固。
他架起那被他當做至寶的八五式狙擊步槍,調轉位置瞄準鏡,正對著趙一龍的目標點。
就見那晃動著的刀體之上,兩道彈孔成豎排并列在刀身的正中央位置。
刀體之后的乒乓球,給炸裂至了一旁的地上,一分做了數瓣。
刀身上那兩道明晃晃的彈孔,在烈陽的照射下,是那么的耀眼。
秦鋒呆住了,他望向那閉著眼睛的趙一龍。
然而,就在這時,第三發子彈破空而出。
他回神,猛的望向那左右擺動的刀身,然而這一次直接是讓他瞪大了眼睛。
就見那原本跟隨著慣力左右擺動著的軍刀,在他那一道沉悶的槍響過后,是直直的落在了地間的草地上!!
看著這一幕的秦鋒,只感覺腦袋嗡的一下,一片黑幕將他整個世界都遮蓋了起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又看,直到確認無誤。
那光禿禿的擺錘上確實沒了軍刀的存在。
是綁著刀柄的繩子沒綁好?
還是歪打正著的打在了繩子上?
秦鋒努力的想給自己看到的這一切找一個合理借口。
然而找了半天,他都無法去用來真真切切的說服自己。
連自己這關都過不去,就更別說是別人的。
趙一龍的第三槍,并沒有依次打在那刀體之上。
而是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用來綁著刀柄的繩索上。
這可不是什么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歪打正著,而是他故意,故意打在那里的。
秦鋒敢肯定,如果換做是自己,在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他也會選擇如此做。
秦鋒驚訝著近乎驚恐的望向趙一龍。
這還是個人嘛?
在場的所有人之中,沒有人比秦鋒更清楚。
那要想同時命中刀體與乒乓球的要求有多苛刻。
那幾乎是對時間,風向,風速,精確之后在精確,才能勉強做出的嘗試。
而到了趙一龍這里,卻是這般簡單的完成。
讓他感到真正驚恐的是并不是趙一龍的三擊全中。
而是這家伙居然是全程閉著眼睛完成的射擊,甚至于都沒有去真正瞄準。
這是最讓他感到震懾心扉的一點。
“這……有點太那個啥了吧。”
諸葛瑾高舉著至陳松手中搶來的望遠鏡,望著那落在地上的軍刀,是一錯愣,他看看周邊的成才等人又看向趙一龍。一臉意外之下,是一副不愿去相信的神情。
在他身后,何濤,成才,陳松的表情已經難以用激動來形容了。
如果不是那身為一連之長的諸葛瑾就在身前,他們一準已經跑上了靶臺。
“怎么樣?你的妖孽只是我的半點。”
趙一龍緩緩睜開眼睛,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放下手中的八五狙。
他轉過身去,對著那目瞪口呆的諸葛瑾是一陣奚落。
秦鋒聽著他這話,先是微微一怔,后一手捂著額頭,不怒反是大笑了起來。
“這臉打的好,這臉打的妙!!”
秦鋒就差給趙一龍豎大拇指了。
諸葛瑾紅著一張老臉,先是瞪著趙一龍,最終又將他那快要殺人的目光落在了秦鋒身上。
俯身大笑著的秦鋒瞅著他的目光,連忙閉上了嘴。
咬著牙切著齒的諸葛瑾氣乎喘喘的瞪著秦鋒,能看的出,他現在的心情是極度不美麗。
伍六一站在角落中看著這一幕,笑著搖了搖頭。
他笑是因為趙一龍贏了,而搖頭呢,則是趙一龍在諸葛瑾面前說的那話。
這家伙也真敢說。
就不怕氣急的諸葛瑾給他一下子?
要知道這場比試,諸葛瑾這邊可以說的上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僅丟了面子不說,還將秦鋒賠給了鋼七連。
簡單點來說,這只是一場比試。
復雜點來解讀,這更是一場“賭博”。
作為賭注的趙一龍與秦鋒,各自掌握著屬于自己與對手的命運。
高城向來都不會去做虧本的買賣。
在趙一龍找到他說出南川之行時,高城就已經在琢磨著怎么將這家伙的用處發揮到最大化。
總不能放任這家伙,帶著人白跑一趟南川吧。
絞盡腦汁的高城在電話聯系過這邊的諸葛瑾后,兩各懷鬼胎的家伙是一拍即合。
干脆來上他個王炸對王炸。
兩邊家伙互比上一場,即分勝負,又分所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