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
趙一龍伸出手想要攔住老人卻是被身邊的伍六一打下了爪子。
趙一龍惡狠狠的瞪著他。
然而伍六一的目光從始至終沒有瞟過他一眼。
“我日你大爺的孟瘸子!!就當老子錯了還不行嘛?”
賈隊長,對著老人那髏嶇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那并不腿瘸的老人停下了腳步。
他幾乎快要忘記,有多少年,沒有聽到別人,這么稱呼他了。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聽到這個稱呼了。
即使是現在讓他這把老骨頭沒了,他都感覺了無遺憾了。
他繼續開始向前走,沒有停下,不是他停不下,而是沒有那個必要了。
賈隊長站身在原地,呆滯的目光中,盡顯痛苦。
“這么多年來,你就一次都沒有覺得自己錯了嘛?”
伍六一走到賈隊長身前,直視著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
“有過又如何沒有過又如何?”
賈隊長紅著眼睛,將目光瞪向他。
“也是,又不關我事。”
伍六一挑了挑眉頭,笑了。
趙一龍在一旁看著,就差哭出來了不得不說這家伙火上澆油的功夫,不是一般了得。
眾人仿佛聽到了賈隊長咬牙切齒的聲音。
伍六一很是知趣的退到了一旁。
“倒是讓我挺意外的,你們這一行人來這里是做什么?出任務嘛?”
賈隊長重新掃視了一遍伍六一等人最后將目光落在了趙一龍身上。
比起其他人來說,這家伙明顯要年輕上一些。
但從其言行舉止上來看,這家伙,在這隊人當中,占得地位是舉足輕重的。
“不是任務,是來訓練。”
趙一龍不想做隱瞞,如實答道。
賈隊長對他的話很是意外,在微微一癥后,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道:“訓練?跑這來訓練?這有啥地方好給你們訓練用的。”
賈隊長話語之間,滿是錯愕。
“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說是要進南川。”
伍六一在棱了一眼趙一龍后,沒好氣的搶先道,仿若這事同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趙一龍被賈隊長盯著,分外尷尬的撓了撓頭。
他瞪著那就在一旁的伍六一,心頭是一陣刺撓。
看來這家伙的嘴巴,是好徹底了。
賈隊長聽著他這話,眼睛瞪的是更大了,幾乎是驚呼而出:“什么!你們要進南川?”
圍在現場周圍的人在老人走后,并不算多了,只有三三兩兩,四五六個,但就是這四五六人,在聽到那賈隊長口中驚呼而出的話語時,皆是深深的吃了一驚。
“這幫人想進南川?”
“失心瘋吧?”
“畢竟是外地人嘛。”
“也是無知者無畏了。”
聽著不同的人,不同的話。
大致無一不是驚訝之余的感嘆。
這讓趙一龍有些意外。
難道南川真的去不得?
這在當地已經到了談其色變的程度。
不止是他,就連那在他身后的成才與陳松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起了小眼來。
“怎么?這南川走不得嘛?”
對于心頭的疑惑,趙一龍一向都是直言不諱。
眉頭凝成一個結的賈隊長在一陣沉思過后,緩緩說道:“不是進不得,而是根本不能進,這若是放在前幾年還好,前幾年還能在周邊轉轉,這幾年可就不行了。”
賈隊長一臉凝重的搖了搖頭。
趙一龍一聽,這里面似乎還有別的事情,來了興趣。
“怎么個說法?什么叫這幾年不能進了。”
趙一龍一雙大眼一眨不眨的直視著賈隊長,疑惑著道。
對于這個問題,上心的顯然還不止他一個。
就在一旁的伍六一與成才等人,不約而同的,都豎起了耳朵來。
賈隊長瞅著他倆,并沒有給他二人個好臉色,而是自顧自的穿著衣服,緩緩道:
“前幾年的南川,是怕人進去迷了路出不來,這幾年的南川腹地,更多的是怕中越邊境線上的販子。”
“這里有販子!?”
趙一龍聽著他這話,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來。
又是一道,讓人出乎意料的消息。
賈隊長被他這話逗笑了。
......
賈隊長在這話說完之后,靜靜的觀察著趙一龍等人的面部表情。
各色的面頰之上,各色的神情。
其中有震驚,有疑惑,有不解,卻并沒有讓他找到,一絲的畏懼感。
賈隊長自嘲般的搖了搖頭,繼續講道:
“一進南川,不遇上這幫人還好,遇上了,那就指定是有去無回了。”
“額,當地的稽查部門不管理嘛?”
趙一龍問出了一個看似很合理,卻近乎與天真的問題。
談到當地的稽查部門,賈隊長的神情更加嚴肅了起來。
“有過管理,但耐不住他們一來二去的折騰,一通搜尋,他們能消停幾天,可等搜尋過后,一切又就恢復了往常。”
這還真是讓人頭疼。
趙一龍扶額。
好的戰術運用在了壞的點子上。
也是簡直了。
不怕流氓膽子大,就怕流氓有文化。
這倆樣都占齊了,那可就讓人難受了。
賈隊長似乎并不想讓趙一龍好受到那,就見他正著神色,繼續道:“就在前不久的五月份,當地的稽查部門聯合邊線駐軍,進行過一次大搜查。”
“結果怎么樣?端掉幾伙人?”
趙一龍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賈隊長神色有些黯淡,低沉著聲音,聽在趙一龍耳朵中,卻聲如驚雷。
“我方,在那場搜查作戰中,共犧牲戰士八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