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連的生活在一眾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開始了。
也不知道是誰說過這么一句話,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一點,趙一龍是深表認同。
他在被伍六一相中,偷偷讓史今分入自己班級后,成功的與許三多相遇。
一個是伍六一欣賞至骨子里的家伙。
一個是讓伍六一狠的牙根直癢癢的難成大器之才。
要不是史今攔著,伍六一真有心給他踢出部隊去。
一個星期的針對性訓練,已經讓這幫新兵有了一個大致的兵樣,身為連長的高城對此還算滿意,尤其是各班各排提交上來一些成績優異的新兵,都很有培養價值。
在這當中的一個人,引起了高城的注意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各方面成績都是綜合第一的趙一龍。
雖然只是訓練了短短的一個星期,但身為班長的伍六一與身為排長的史今都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是一個兵王的料子。”
高城撓了撓腦殼,對于這個人更加有興趣了。
“這個人在那?安排我見一下唄,全連出了這么一寶貝疙瘩,你們還是個藏著掖著。”
史今尷尬的笑了笑,想看看高城的反應。
“這人你見過,還給你一通批。”
“這,這不可能啊,我這多會給罵的?我咋不記得我有罵過這么一號人物。”
高城一臉茫然的撓著頭皮,泛起了嘀咕來。
“拉新兵的火車上。”史今小心翼翼的點撥著。
似乎是回想起什么的高城腦門一拍;“那個見了坦克舉手投降的兵?”
“你可別提他了,他要有趙一龍半點腦子,我就燒高香了。”
就在一旁的伍六一聽著他這話,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鼓著一對腮幫子,好是一頓抱怨。
高城這就有點糊涂了。
我這還罵了個誰呢?
他絞盡腦汁的想著,最終終于給他想到,那個貿然出列把那家伙雙手摁下去的兵。
“是他啊。”
這對于高城來說有些意外。
史今與伍六一齊齊點了點頭。
“還要見嘛?”伍六一一臉壞笑道。
高城被他笑惹火了,桌子一拍道。
“見!怎么不見,必須見啊。你們安排訓練,我訓練場上看看就行。”
史今與伍六一笑而不語。
高城見此情況連忙岔開話題:“那個白楊和成才不是也還不錯嗎,你們別光顧著一個趙一龍了,他們那里你們也多抓一抓。”
“放心吧你嘞,都給你照顧的妥妥的呢。”
史今笑著安撫道。
“那就好,那就成。”高城老神在在的點著腦袋。
新兵宿舍是按照班為單位分排的,一個班一個宿舍,一個宿舍呢其實就是一頂軍用帳篷。
在分床時,趙一龍特意讓伍六一給他分到了許三多的旁邊,伍六一為此納悶了大半天。
一天的訓練忙完,所有人都在疲倦中入睡,睡意全無的趙一龍則借著昏暗的燈光在看書。
一本雜牌作者寫的雜牌小說,之前給伍六一看的津津有味,他看完了,扔給了趙一龍。
書的名字叫做從士兵突擊重新開始的人生。
他有些好奇,這作者是怎么講一大堆廢話做成一本書的,而且還出版了,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伍六一竟然給全部看完了,真乃是奇人奇書。
趙一龍漫無目的的翻騰了幾頁,心思并不在書上,而是在明天的訓練上,聽伍六一說,明天有射擊課,這對一個嗜槍如命又長時間沒摸過槍的軍人來說,那簡直就是一種極致的誘惑。
“一龍哥,我,我睡不著。”
就在他想著入神之際,一道細微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緒。
趙一龍放下書。
是他對鋪的許三多,此刻正一眨不眨的抄著他那一雙烏黑大眼盯著他。
“怎么了?三多。”
自從火車上推人事件后,趙一龍與許三多的關系比他想象中要發展的更快,。
這一點并不是他刻意去巴結這個整部劇中原定主角的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命中注定一般。
“一龍哥,你說,我可以做一個像你那樣有本事的人嘛?”
許三多并不善于用言辭來表達什么,一直如此。
他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卻又急于得到別人的認可,
趙一龍聽著他的話語,并沒有著急回他,而是沉思了片刻。
“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趙一龍有些不理解。
“我想做一個有本事的人,高連長說了,有本事的人,和沒本事的人,我想像你一樣,做那個有本事的人。”
許三多一口氣說道。
趙一龍聽著,張目結舌。
這是他至認識許三多來,第一次聽他說這些話,一時之間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有本事的人和沒本事的人。
就真的那么重要嘛?
趙一龍想著,或許他本身太過于優秀感覺不到這種差別。
許三多眼巴巴的瞅著趙一龍,等待著他的回答。
趙一龍被他瞅著,心頭一陣發虛,就感覺自己虧欠了他什么一般。
“不是,誰跟你說,你是一個沒本事的人了?”
趙一龍有點火了。
“好多人了,班里的,班外的,他們說我沒啥大本事還要跟在一有本事的人屁股后面跑,他們說,我也不怕連累到你,我跟班長說,我想做一個有本事的人。”
“班長他說,你等把,你多會把正步踢好了,軍姿站穩了,你就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可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我這腿,我這腿不聽使喚。”
“我也想走好,踢正步,班長喊一的時候,我就踢,總是慢人家半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許三多說到急的地方,急的幾乎要哭出來了。
“……”。
趙一龍聽著,一陣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來安慰他,或是直接告訴他,未來的他將是整個七連的驕傲?伍六一的驕傲?整個軍區首屈一指的兵王?
先不說他相信與否,就拿現在的他來說,這未免有點太過于天方夜譚了吧。
寫小說都不敢這么寫的。
作為一個傾聽者,他腦子里亂哄哄的。
許三多并沒有在說話,而是將身子翻了一個邊,不去在看趙一龍。
趙一龍望著許三多的背影,久久不得平靜的內心迫使他生出一個大但的想法。
當許三多被趙一龍從床上叫起時以是午夜,萬物俱寂。
許三多一頭霧水的跟在趙一龍身后,倆人穿過營房來的訓練場。
“踢正步這東西其實并不是你想的那么難,難的是你自己罷了。”
借著冷清的月光,趙一龍為許三多耐心講解著,更多的是想讓他明白問題出在那,有很多東西并不是他自身欠缺,而是還未明白怎么去開發運用,這是很重要的。
“就好比有的人肢體靈活,四肢協調性強,所以做起事來,學起東西來自然是快,有一些人肢體僵硬四肢不協調學起來東西做起來事,自然是要慢人半拍。”
“這東西急不得,更多的還是在于練,你練的多了,自然就踢好了。”
許三多聽著趙一龍的話,似懂非懂的點晃著腦袋:“你的意思就是我還練的不夠多?”
“也可以這么說吧。”
趙一龍有些尷尬的咧了咧嘴,感情自己醞釀了一晚上的話,就讓人一句話給囊括去了精髓。
“來,為了跟上訓練進度,我來給你喊拍子,你來練習。”趙一龍拍拍手,正色道。
“嗯!”
許三多傻笑著狠狠的點了點頭。
“來!齊步走!一!邁腿邁腿!!二!!對!就這樣~”
寂靜的長空被一道道口號聲打破。
冷清的月光下,一道人影跟隨著另一道人影,在空曠的訓練場中前進著,成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