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爽天天在他妹妹面前念叨這種事?
關平自然是不虛接這種話的,于是笑道:
“趙姑娘,若是我沒有婚約,興許這件事就是真的了!”
趙敏先是一愣,沒想到他臉皮一點都不薄,倒是起了好強的心思,隨即展顏一笑:
“那關小將軍,就沒想過退婚?”
退婚流?
關平搖搖頭,隨即挑挑眉盯著趙敏道:
“世上漂亮的女子多了去,難不成我要見一個愛上一個?”
趙敏倒是沒想到關平這個人張口就說愛不愛的,隨即一想,他也算是上是在戰場上廝殺經驗豐富之人了。
說話倒是直來直去,與自己相差無幾,有些意思。
“難道我不值得?”趙敏眼角帶笑的問道。
“沖冠一怒為紅顏?”關平想了想認真的點點頭:
“沒必要因為一個姑娘要與自己家人決裂,而且我也挺喜歡我的未婚妻,她叫趙襄。”
“關小將軍倒是好文采。”
趙敏點點頭,隨即坐在一旁的矮榻上,她也不在繼續這個話題。
畢竟人家介紹了,自己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對于關平,她總體而言是滿意的,相貌不錯,加之自身能文能武。
遍觀江東子弟,怕是沒有這般人物。
若是未見,興許眼里還能看一眼旁人,可當真見了之后,發現是比傳聞要好上三分。
趙爽躲在暗處,瞧見二人結束了交談。
這才慢悠悠的走過來,裝模作樣的為雙方介紹了一番。
他清楚自己的妹妹是滿意的,否則也不會多說話。
只是關平也不識趣,好好的非得提他未過門的夫人做什么?
哪個姑娘愿意聽到這種話!
等到仆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關平自己抱著木榻走到烤爐旁。
烤肉串不就是為了玩嘛。
除了來福在一旁扇扇子,眾多仆人皆是被趙爽支開。
他則是伏在矮案上,開口道:“關小將軍,現在你可以說一說千里追擊的問題了。”
關平翻著羊肉串,隨口說道:“柴桑距離公安一千八百里,有兩條船同時從兩地開出,三個時辰后相遇,
第一條船比第二條船每個時辰快上12千米,問兩條船每個時辰各行多少里。”
趙爽眼睛一亮,果然是他未曾遇到過的題型。
絕對不是九章算術當中的,也不知道關平他從哪里搞到的算學殘本。
而且必定沒有廣泛流傳開來,否則他早就該見識過了。
“關小兄弟,你當真小時候遇到過一個佛道雙修的老道士?”
趙爽把題目記下來之后問了一句。
“記不清了,可能吧。”
關平翻了翻肉串,隨即讓周魴把材料給放上來。
茱萸是早就有的辛辣植物,而自然乃是沿著絲綢之路傳入中原的。
現在被當做藥材,幸虧江東行商氛圍很重,否則這種小茴香還真不容易找到。
趙敏則是在一旁盯著題目,仔細思考。
關平撒了仆人弄好的孜然小顆粒,又裹上茱萸葉:“來,老邢,嘗嘗熟了沒。”
邢道榮聞著這香氣,咽了下口水,更多的是感動。
自己還是少將軍麾下第一心腹,否則第一串能給自己吃嗎?
邢道榮頗為激動的接過羊肉串,吃進嘴里,茱萸的辛辣味道與孜然的結合,是他以前從未體驗過的美味。
“少將軍,真好吃。”邢道榮把竹簽子扔在一旁。
“熟了沒?”
關平問了一句,好久不烤,感覺有些手生了。
“那我得再嘗嘗。”
邢道榮只感覺到味道了,熟沒熟的沒怎么注意。
一連五串之后,邢道榮才確定的道:
“少將軍,這肉串應該是熟了。”
關平點點頭,瞥了一眼邢道榮,老邢總給他一種蠢到深處,自然腹黑的感覺。
關平遞給了周魴幾串,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的白令海峽有沒有連起來,按照推測,現在應該是寒冷期,北冰洋是否被凍上了?
沒有辣椒的時候,茱萸就是最好的辛辣調味。
趙氏兄妹抬起頭來,聞到空氣中的香味,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關小兄弟,今日這烤肉串為何會如此的好聞?”
關平指了指一旁的小茴香道:“今日加了新調料。”
來福自是端著盤子,給自家主人送去。
趙敏捏起來一咬,當即炸裂的味蕾讓她大呼過癮。
烤肉以前怎么未曾覺得如此好吃呢!
趙爽當即起身,走到烤爐面前,笑呵呵的道:“這便是藥材小茴香?”
“嗯。”
關平隨口應了一聲,烤羊肉串多久沒吃到了,手中的竹簽子也是開始紛飛。
趙爽又差人搬上米酒,好好喝一喝。
關平飲了幾口,感覺度數算不上太高,還可以接受。
至于趙敏也不在一旁算題,一同加入了飲酒的行列。
關平自是來者不拒,度數雖然比啤酒要高,但也不是太醉人。
至于數學題完全被趙爽拋在了腦后,第一次味覺是如此的享受。
趙敏伏在矮案上,側頭瞥著關平道:“你當真不能退婚?”
“退婚是不可能退婚的。”關平扔掉手里的竹簽子道:“而且我對趙襄總體也是滿意的。”
“你心生喜歡嗎?”
“現在難道不都是先成親,后喜歡嗎?”
關平眨了眨眼睛,對于兒女情長,倒是沒什么可矯情的。
如今生在亂世,誰知道會不會被一支流矢要了性命。
至于愛情在關平的人生,目前對于他的處境而言,只是調味劑。
“我懂了。”趙敏醉眼一笑。
關平瞥了她一眼,只覺得酒氣將她的臉頰,襯托的更是嬌艷。
“那我們也可以成親啊!”
關平:???
趙敏用臂膀撐著自己的腦袋道:“如今可供女子選擇的并不多,若是能遇見,我自然要好好抓住。
否則便會錯憾終生,這是娘教我的道理。
就算趙家目前不需要用我去聯姻,可誰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呢?
我就明說了,關平,我看上你了!”
“這算是見色起意嗎?”
關平飲了一口米酒,瞥了一眼早已經躺在地上的另外三人:
“我對大漢的姑娘,還是見識的少了。”
不知道他們是真的醉了,還是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