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九叔還有任發一家就早早的跑到了郊外,荒山腳下也正是九叔新找到的風水寶穴。
“哎哎,注意了,注意了,擺正,擺正點。”
“李四,往右一點,棺材頭歪了。”
......
一陣忙活,任老太爺的棺木終于葬了下去,任發作為孝子帶頭鏟了第一鏟土后,周圍雇來的小伙子們都跟著鏟土將棺槨埋上。
任發湊到九叔一邊悄悄問道:“九兄,這塊地比之前的蜻蜓點水墓怎么樣?”
九叔搖搖頭:“比不上。”
任發露出一抹可惜之色,畢竟一塊寶地對家族來說幫助可是不小。
九叔見了,開口解釋道:“任兄,經過這么多事你還沒懂嗎?越是寶穴,幫助越大,限制越大,但是盯上的人越多,只有普通好穴才真正的保得家族長久。這塊地雖然不是有名號的寶地,但是風轉水流,依山而居是個良穴,一家安定,和和美美不在話下,如此還不夠嗎?”
任婷婷聽了個明白,勸導:“爸爸,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不用擔心太多了,一家人團團圓圓比什么都好。”
任發一聽想起這二十年父親的事和這幾日的事情,連連點頭:“是啦,是啦兒孫自有兒孫福,一家人團團圓圓就是好事。”一邊說著,目光卻是瞟到了張玄身上,兒孫福嘛,還不錯。
張玄:emmm不是說風水嘛,怎么就看到我身上來了,任發這個岳父送女兒這么勤的嗎?
不過話說回來,一眾人都在勸任發,但是張玄做過營生,心思更玲瓏剔透,之前一塊地讓任家生意虧了二十年,如今哪怕遷葬,也不是那么容易救回來的,任發目光深處的一抹憂慮可不曾散去。
眾人一起離開時,張玄悄悄落后,湊到任發身邊,叫住了他:“任叔叔,我有一筆生意要和你談。”
任發一聽,止住腳步饒有興趣的問到:“哦,阿玄你說說看。”沒想到阿玄還想做生意,將來和婷婷在一起,任家的生意倒是不會荒廢。任發對生意內容倒是不感興趣,但是對于這份心思起了培養的心。
張玄見任發感興趣,直接說道:“任叔叔還記得我前些日子給您和二伯母的丹藥嗎?”
“你是說?”
任發眼睛一亮想到什么,這兩種丹藥還真是個好東西,他年輕走南闖北做生意,很是辛苦,落下來不少病根風濕腰痛都有,但是用了壯體丹后,這身子骨也硬朗了,好了不少。
至于那養顏丹效果更加顯著,二嫂用了以后,皺紋少了,皮膚也白了整個人年輕了十歲一樣,看起來更像是他弟妹。更別說后來婷婷那丫頭見了還纏著張玄又拿了好些瓶,這東西對女人的吸引了可真不小。
張玄點頭:“原來我在北方讀書,偶爾將這丹藥賣給那些個達官貴人,賺零花錢用,闖下些個名頭,如今來了這倒是斷了這門生意。現在想重新接上,還要把它做大,不知道任叔叔要不要合作。”
說到這,任發明白了這是張玄在幫他,貨也有,路子還幫你鋪好了,這哪里是合作,這是送錢吶。心中感慨了一下,問道:“你想怎么做?”
張玄繼續說道:“煉藥成粉,分三六九等,一等一個價錢,丹藥級別只給達官貴人,借著任叔叔的關系鋪展開來。”
任發點點頭,年輕人有想法,問道:“我們叫什么?”
張玄知道任發是同意了,想了想道:“品牌就叫大保健吧,至于丹藥名字不變。”
兩人一路回到任家鎮,一路上張玄更是細細講了什么叫饑餓營銷、品牌效應各種現代商業手段層出不窮,讓任發耳目一新,更有一種你小子修什么道,做生意他不香嗎?浪費天賦。
到了任家門口,任發滿意的點點頭:“好小子,生意就交給我了,參股七成是你,另外三成都給婷婷。”
說完不等張玄拒絕,哈哈哈大笑走進屋內,一邊走一點自言自語:“哈哈哈,好墓地,好風水,兒孫自有兒孫福。”
張玄一看,自個兒就笑了起來,得嘞把老丈人唬高興了,媳婦穩了。
張玄對生意自然不上心,以前賣丹藥不過是為了賺錢然后收集毒蟲,但是現在修為有進步,普通毒蟲已經不重要了,反倒是那些奇珍異蟲才是他想要的,但是這可不是錢能買來的,所以對于生意也就淡了心思。
他現在想得只有一個,那就是突破到煉氣化神的煉神境,煉精化氣之后就是這煉神境,煉神一境,分三境九層,陰神一境,陽神一境,合一一境,三境圓滿就是元神。不過這對于張玄來說還是太遠了,他首先是要突破的陰神境。
回到家中,張玄就把全部的蠱蟲召喚了出來,鬼鍬甲和鬼眼蟾蜍阿寶分別守住四方,其他普通蠱蟲那是會飛的上天,會鉆地的下地,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明里暗里布滿了毒蟲。
這些蠱蟲都是張玄一會突破護法。至于為什么不去找九叔護法,或許是出于自己的驕傲,出門在外總不能事事都靠九叔,更不要說這一次突破是福至心靈,錯過了就可惜了。
點上一柱凝神香,張玄開始盤腿打坐,現在才日落西山還不是他突破的時候,金蠶蠱畢竟是蠱物,更喜歡的是月華而不是太陽,晚上突破更有優勢。更別說,張玄也需要靜心凝氣,調理到最佳的狀態。
修真無歲月,打坐之時靜心凝氣,讓人身心舒爽,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當月上枝頭,第一縷月光照到張玄身上時,張玄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雙目有神。看了時間差不多,將金蠶從黑棺空間里召喚出來,說道:“小金,開始吧。”
金蠶肉嘟嘟的身子拱了拱,點頭示意,包在我身上,然后抬頭對月,張口一吸,四面八方院子中的靈氣涌來,就連月華都好像微微的彎曲了一般,像極了一個小小的黑洞。
張玄明白這是突破在即,指尖劃開左手手腕,鮮血涌現順著指尖滴落。張玄可顧不上這傷口,直接將手伸到金蠶頂上,讓血液滴落到金蠶身上。與此同時,黑棺印記也是暗光涌動,一團接著一團的玄陰之氣融入金蠶體內,這些玄陰之氣,張玄可是攢了好些日子,就為了今天突破。
金蠶吞了玄陰之氣和張玄的血,口吐金色蠶絲,化成一個橢圓發光的繭,這是開始了進階。這煉蠱之術,少不了血祭,尋常用別的血祭煉無甚關系,但是這命蠱必須用蠱主的血來祭煉,尤其是進階之時,不然難以心意相通。
張玄稍微一處理手上的傷口,就又關注起金蠶繭來,金蠶進階后就相當于二階蠱蟲,有煉氣化神的修為,強盛得很。就是不知道這金蠶會變成什么樣。
金蠶蠱本就有個千變萬化的傳說,每次進階都有變化,就是不知這次變化如何。
“嘶,這是變冷了?”嘀咕了一聲,張玄忽然覺得周邊生涼,口中呼出霧氣,四下一看絲絲蒸騰。不由得盯住了金蠶繭,這變化只怕都來自小金的進階。
“咔嚓”好像一聲冰裂的聲音。
不知怎么的,那個金色蠶繭竟然變成了金晶色,每一根蠶絲玲瓏剔透,好像琉璃,這哪里還是蠶絲分明是冰晶。那冰裂的聲音正是因為蠶繭裂開,崩斷了這些蠶絲。
蠶繭一點點裂開,表面的縫隙也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全都崩開,一條晶藍色肉嘟嘟好像藝術品一樣的蠶蟲出現在繭中,這蠶蟲看著可愛,但是仔細看它身下的冰痕,就知道它有多恐怖。
“是不是又胖了?”
張玄嘀咕了一句,左看看有看看,還好,除了胖了點進階很順利。
正想著,金蠶小金身子微微顫動,拱起肉嘟嘟的身子,那后背突然出現了兩個小鼓包,不斷竄動,好像有什么要竄出體外。
“這是?!”
張玄一聲驚疑中,一對肉翅竟然從小鼓包里鉆了出來。這肉翅,兩寸長短,一翅的大小約有小金兩個身子長,顯得威風極了。更令人驚奇的是小金的翅膀非但不是蟲類的羽翅那樣薄如蟬翼,反而更像蝠翼,酷炫不凡。
小金動了動新長出翅膀,伸到眼前看了看,小腦袋輕點,似乎非常滿意的樣子。然后微微一弓,作彈射狀,“嗖”的一聲就竄了出去,蝠翼展開,繞著院子就飛了起來,就像一個小孩子得到了新的玩具一樣。
張玄見他它玩心大起,也笑了笑,這副模樣看來進階沒問題了。小金飛了一會兒,又回到了原地,短短時間它就適應了身體的力量,腳底下一點冰痕也沒有,收斂了起來。
“開始準備了,要輪到我了。”張玄開始盤腿坐下,小金突破完,就該輪到他了。
小金點點頭,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也看得出它的幾分嚴肅。
只見它收了蝠翼,緊貼身軀,不一會兒那蝠翼竟好像冰塊一般,融進了身體里,它又變回了肉嘟嘟的蠶蟲。收回了蝠翼,可不是它的目的。保持狀態幫助張玄突破才是它要做的,只見它稍一醞釀,張開嘴巴,一顆晶瑩藍色液體飛了出來,落在張玄手上,吐完之后小金竟有了幾分萎靡不振,怏怏地看著張玄。
張玄接過液滴,一刻也不敢放松,一瞬間就將液滴吞進肚子。這液滴也不是別的,正是小金進階后第一口精血,寒氣十足,是它用來反哺張玄之物。這東西看著微不足道,但是論寒力只怕能半刻之間冰封整個院子。
這也是張玄為什么片刻都不敢耽誤的原因,生怕放久了惹出動靜來。饒是如此,他的右手也是結了一層冰晶。
且不說這精血如何寒冷,這精血入了體,好像炸成了一團霧氣一把,寒氣和力量順著張玄經脈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張玄渾身一冷,但旋即感覺有一股溫暖的力量滲入肌肉和血液中,這是血脈融合強化,命蠱本就是這般互利互惠不會傷害蠱主反而是滋補,要不然張玄也不敢直接吞服寒冰精血。
當這力量走遍全身,然后匯集在眉心,張玄知道突破的時機到了,靜心凝氣,不斷運用體內的靈力去沖刷眉心的那一團精氣,每一次沖刷,那團精氣都更加凝實圓潤,也變得越發的巨大,一個時辰過后,紋微不可查的一聲咔嚓后終于出現了一絲裂,一道虛晃的身影從精氣團孕育而出。
“陰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