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那能看不出她想說什么?
當即擺手拒絕:“我一個人就挺好,既能把握火候,也能掌控節奏。
要是加入的團隊太多,想法也就多了,意識之爭自然也多了,到時候聽誰的都要先嗶嗶賴賴一陣……
我對爭權奪利不感興趣,眼下的好局面也經不起嚯嚯,一旦敗壞了,可就沒有下一次了。
師姐,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人問起我都不會承認。
至于公司那邊,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以后他們可以找我協調,但我只會以我為主,能兼顧最好,不能就只能說抱歉了。”
饒是劉曦心思飛轉間,冒出了無數計劃和點子,都在潘安拒絕下早早夭折。
這個男銀看似很好打交道,什么是都好商量。
可相處久了不難發現,只要他打定主意了,那絕對是水潑不進。
縱觀他幾次較大的決斷,從發現虎鯊搞事情果斷說拜拜,到銀狐議長搞事情被當面打臉,被內閣系拿來炒作利用直接自斷前程,林林總總,無一不是如此。
這次他想做的事情,甚至可以稱之為一生的事業,難道還會例外?
在外面呆了這么久,劉曦本打算再跟幾期節目,讓家里徹底無話可說了,就打道回府,讓別人來接替‘新聞監察員’職務。
可現在……
這件事情一旦被做成了,其中的紅利之大,無論皇室和帝國都會受益匪淺。
雖然這個男銀不樂意旁人插手,但功成之后,相關部門再介入鞏固,相信他一定不會拒絕。
但關鍵在于要先做成它才行,否則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
劉曦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為這個男銀的夢想保駕護航。
凝視著這個男銀,她暗暗在心頭嘀咕了一句:“正好還可以監督你,免得你另有圖謀……”
將劉曦搪塞過去后,潘安在磚砌廣場上逛了一圈。
本來是打算和水友們隨便聊聊,不料從他離開劉曦那一刻開始,身邊的小姑娘就越聚越多。
從十三四歲到十七八歲,這邊一聲小安哥,那邊一聲小安哥哥。
倆條胳膊硬是沒一刻得空,不是被這個抱住,就是被那個抱住。
那真是鶯鶯燕燕,百花叢中一點綠,不曉得讓多少男水友羨慕,女水友咂舌。
可大家都只看到了賊吃肉,沒看到賊挨打!
這些小姑娘唧唧喳喳起來,潘安完全應付不過來,一旦冷落了誰,她們立刻就能把嘴巴嘟的三寸長,心累的一批。
不知不覺中,天色也差不多暗了下來。
成功脫身,直到躲進后臺潘安才真正暗暗松了口氣。
見到譚鵬高也在,他隨即關心的打聽了一句:“譚哥,這次電視臺那邊沒有為難你們吧?”
“還好!”
譚鵬高遲疑了一下,略帶尷尬解釋說:“我之前去找了劉監督員,想請她幫忙勸勸你,結果她直接通知了公司。
后來電視臺那邊打電話過來,只是確認了一下緣由。
我告訴他們,說是經緯度的鍋,的確影響了節目質感。
都是業內人士,一聽就懂,最后也沒說什么……”
潘安‘噢’了一聲:“你們沒有因此受詰難就好!”
也沒提他并不在乎電視臺會說什么:“譚哥,以后在視頻這一塊,我會加大投入的精力。
除了四十分鐘的水友會錄像,《我在人間撿故事》節目內容也要重新剪輯上傳……包括演唱會錄像。
等當前大型帝國游歷節目收官,新節目開始后,還會主攻短視頻內容。
要是大家以后覺得夾在我和電視臺中間很難做人,不開心了,可以考慮辭職加入我的個人團隊,負責影像這一塊。
大家在一起磨合這么久了,也都清楚我是個什么人對吧?
我可以保證,大家當前的薪資和福利,就是打底標準……”
面對這種毫不掩飾的挖墻腳行為,譚鵬高和負責音頻的王師傅都懵筆了,眼巴巴望著潘安取了個話筒登上舞臺。
倆人面面相視了一通。
譚鵬高還在琢磨其中可行性時,快四十歲的王師傅,卻臉色詭異嘀咕了句:
“譚導,怎么聽小潘這意思,是他和咱們電視臺的蜜月期結束,到了七年之癢,即將天天鬧矛盾的時期了啊?”
此話一出,譚鵬高臉色頓時就夸了……
燈光照耀下的舞臺,看著的確少了幾分簡陋氣息。
舞臺上的人瞅著也像那么一回事。
而且,聯想到那個男銀叫潘安,最后一丟丟土味也沒了蹤跡。
劉曦不得不承認,這次的確長知識了。
不容她多想,那個男銀開口了:
“非常抱歉,由于受經緯度影響,南詔城太陽才要下山,導致節目也推遲了一個半小時,耽誤大家不少時間。
接下來兩站,可能也會稍作延期,諒解。”
講完,潘安沖舞臺下的觀眾,以及齊橙兒手里的直播間鞠了一躬。
現場那些小姑娘,立刻雙手做喇叭狀,嚷嚷‘沒關系’之類的。
不少成年女性,也被帶動。
至于直播間,哪怕后來的觀眾,也早就在其他觀眾哪里,或者齊橙兒反復解釋中,知道了延期原因。
對于潘安如此誠懇的致歉,大家都感受到了被尊重的牌面。
連劉曦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銀在這種細節上的處理和掌控,的確爐火純青,一般人很難望其項背。
潘安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過場走完,立刻就開始了鋪墊:
“關于南詔城《我在人間撿故事》節目內容,主題是我最近陷入網絡暴力的遭遇。
老水友可能都知道,以我本人經歷為節目內容,這是第五次了。
首次是開播那天,學校畢業典禮上。
隨后是《我在人間撿故事》節目第一站,宗陽府站的主題曲《一百萬個可能》。
第三次,酒都府站主題曲《最初的夢想》。
第四次,芙蓉城站主題曲《陽光總在風雨后》。
其中每一次,都對我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令我產生了一些人生感悟的,這次也不例外。
講真的,我頭一次知道,原來那些上不了臺面的陋習,也見不得光的魑魅魍魎,居然好意思滿世界嚷嚷,渲染委屈,博取同情。
這世界,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