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劉曦那張嚴肅的俏麗臉龐，潘安不禁恍然。
若強行關播的是這位師姐，如此果決不給面子，就完全說得通了。
面對質問，他有些哭笑不得：“如果沒人在背后推動，沒有水軍帶節奏，公司宣布剔除未成年選手的公告，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招來全網黑……”
劉曦顯然對此擁有著不同觀點：“這并非不可能！”
她詮釋說：“雖然羞于啟齒，但我們不能否認，帝國的確有一大部分底層民眾，擁有養個女兒發家致富的傳統。
這些家里有漂亮女兒的民眾，他們對于女子選秀節目存有病態需求。
畢竟從小培養女兒琴棋書畫技藝，稍大一點培養知書達理氣質，而后削尖腦袋往貴族私立學校送。
以這些都需要不菲的開銷，門檻并不低，若是沒有中產階級的家底，壓根承受不起。
如此，就導致各種選秀節目，成為了所有家里有漂亮女孩，卻沒能力和財力去精心培養民眾心里的唯一希望。
這是一股十分龐大的惡俗勢力。
以集鎮為例，挑選出數百容貌姣好、體態優美的適齡女子并不難。
可一個集鎮范圍里，無論依靠自己還是父母，能被稱之為成功人士的優質適齡男，卻不會超過五十個。
這多出的至少十分之九適齡女子，無論她們自己還是她們父母，都很難甘心情愿浪費一手好牌。
她們需要展示自己的舞臺，讓更多成功男人看到，為此可以謊報年齡、甚至以骯臟的黑幕交易去參加各種選秀。
一直以來，民間選秀節目也會特意為她們開放相關權限，以此達到一石三鳥的目的。
既可以吸引高質量選手報名參賽，以此吸引眼球和有錢人關注，又只需要采用寬進嚴出策略規避未成年參賽違反法力法規。
這件事，你以為剔除掉的只有幾十萬未成年選手嗎？
我們得罪的是這幾十萬選手所在的家庭，這個家庭的所有成員的親屬，甚至所有朋友……
《超級女聲》這個舞臺的火爆程度和前景，足以令她們徹底放下心虛，爆發出仿佛背后有大勢力在推動，有水軍在帶節奏一樣的效果。
如果以此為評斷標準，它雖然有一定道理，但壓根站不住腳，反倒是我例舉的這種可能性更大一些。”
潘安默默聆聽著劉曦講解這些惡劣民俗民風，哪怕早就知道這些東西，也依然沒有打斷的意思。
直到最后，才反問了一句：“師姐，按你這一套理論，他們攻擊主辦方，攻擊《超級女聲》，是為了發泄不滿，還是試圖逆轉這個結果？”
劉曦沒有任何遲疑：“逆轉結果是不可能的事情，皇室產業從不助長這種歪風邪氣，只有可能是在發泄不滿。”
潘安神色怪異：“那么，他們在‘戒網’打擊下，轉而攻擊我，又是圖什么呢？也是發泄？還是打算逼迫我退出，導致《超級女聲》獲勝者的吸引力下降？”
劉曦：“肯定都有！公司和《超級女聲》無法當作攻擊目標了，你成了最大山頭，最佳攻擊目標。如果能讓你一怒之下退出，也能達到‘得不到就毀掉’目的。”
這幾個問題的答案，讓潘安嗅到了這位師姐的觀點里，充滿了皇室工作人員特有的高屋建瓴味。
如何才能說服她呢？
饒是潘安，都感覺到了一丟丟棘手！
忠皇派很多，死忠卻只有三種，經歷了圣武天帝陛下那個轟轟烈烈時代的‘老人’，劉曦這種被皇室關懷備至的‘烈屬’，以及接受皇室慈善機構援助的受益人。
這三種人看待很多問題，都會代入皇室立場：——全是弟弟！
最終，潘安也沒有想到的太好的辦法，只好按自己的節奏走。
正所謂‘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我不覺得一群散戶，憑借同一個目標，就能達到當前這種效果。
縱觀帝國兩千多年歷史，沒有任何一件大事，是民眾自發完成的，登高一呼那個人必不可少。
主導此事的幕后黑手，不是內閣系就是貴族階層，我本人覺得貴族的嫌疑最高。
內閣系經過公投后大瘦身，徹底失去了執法等權利，現在正忙著重新自我定位，壓根自顧不暇。
貴族階層他們既有閑，又有這個能力，還有這個需求。
每年帝國舉辦的綜娛選秀節目，有名有數的大概三十到五十個，其中由官方主辦的不到五個。
無論影響力還是規模，還都無法從以貴族主導、民資參股為輔的選秀節目相提并論。
《超級女聲》不一樣，還沒開始，就已經成為了社會熱點。
如果有機會搞一手，占盡娛樂圈資源的貴族階層，怎么可能是會錯過？
他們要真如此善良，就不會因為吃相難看而聲名狼藉。
最重要的是，道德法庭最近倆個案子，對他們的傷害太大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或許在師姐眼里，那些都是依法行事，沒什么好說的，不服氣也得憋著忍著。
沒錯，他們的確憋著忍著，但卻是對皇室，也僅僅只對皇室。
內閣身那一把火，缺不了貴族階層的功勞。
連內閣他們都敢趁勢下黑手，你覺得有機會，他們能放過我？
憑什么？
憑我現在和皇室走得近，結果皇室把公司和《超級女聲》撈走了，唯獨留下我做靶子，極有可能是在釣魚？
我的確沒有證據，所以也沒有點名貴族階層。
那怕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暗指他們，他們也沒辦法提告我，反而還會收斂一點，避免被抓住馬腳。
到時，我凌晨發布的公告和聲明內容，很快會體現出它們應有的價值。
那些不要臉的‘苦主’，會因為失去水軍支持，開始忐忑不安。
那些‘鍵盤俠’，會因為確認真相，惱羞成怒的反過去更加瘋狂攻擊其他‘死不悔改’的友軍，以及曾經支持的‘苦主’對象，包括誤導他們的喪良心媒體。
師姐你眼里的必然，只要抽掉里面那條線，就是一盤散亂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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