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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風流花月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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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眼躲在蔡仍身后的花想容,蔡貌滿臉愕然!

  他怎么也沒想到,蔡仍這才出去了一小會,就帶回來了一個歌妓,還要為這個歌妓贖身!

  又看了看花想容,蔡貌心道:“漂亮是夠漂亮的,就是有點小吧,六叔難道好這一口,就喜歡小的?”

  見蔡貌不說話,只是盯著花想容看個不停,蔡仍眉頭微皺,道:“此事你辦不了?”

  蔡貌聽言,才收回目光,道:“六叔等我一會。”

  蔡仍點點頭,道:“好。不過,咱們離開時,我要把她帶走。”

  蔡貌有些愕然道:“六叔你這也有點太急了吧?而且,你也不問問,花多少錢才能為她贖身?”

  蔡仍道:“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節外生枝,至于錢,為了她,不論多少,我都愿意付。”

  蔡仍的話,讓花想容暗生感動,蔡貌則有些不以為然,他心道:“為一個毫無名氣的小丫頭,至于嗎,又不是已經成名的名妓。”

  不過——

  雖然心中頗為不以為然,但蔡貌也知道,他父親蔡絳極為看重蔡仍。

  因此,蔡貌也不敢不盡力。

  蔡貌走后,花想容有些緊張道:“師父,媽媽會答應我贖身嗎?”

  蔡仍看著蔡貌的背影說道:“他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他也太對不起他的出身了。”

  果然!

  不大一會功夫,蔡貌就回來了,道:“六叔,我已經跟老鴇談好了,這是花想容的賣身契。”

  說話間,蔡貌就將花想容的賣身契交給了蔡仍。

  蔡仍隨便看了一眼,就將賣身契遞給了花想容,道:“你收好了。”

  花想容有些難以置信道:“師父你讓我自己收著?”

  蔡仍反問:“有什么不妥嗎?”

  花想容有些猶豫道:“師父,你難道就不怕……我帶著我的賣身契跑了?”

  蔡仍直接抓過花想容的手將賣身契放在花想容的手上,道:“你如果愿意,現在就可以拿著你的賣身契回家,然后過你自己想過的生活,我保證不會打擾你。”

  花想容聽言,低下頭看著手上的賣身契,久久不語。

  過了好一會,花想容才默默的抬起頭,然后一把扯開蔡仍的衣襟將賣身契塞入其中,說道:“還是師父你幫我保管吧,我如果帶著它回家,很可能再被我爹賣一次。”

  花想容的行為已經說明了她的選擇。

  蔡仍不是圣母。

  而且,就像花想容所說的那樣,如果蔡仍真讓花想容帶著自己的賣身契回家,花想容那個已經賣過花想容一次的爹,沒準會再賣花想容一次。

  所以,蔡仍也沒再推辭,他道:“那我就先替你保管,你要想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找我要。”

  一旁的蔡貌,看得是無語不已——他想不通,為什么蔡仍會將花想容的賣身契給花想容,更想不通花想容為什么不要?

  “這倆個人在搞什么?”蔡貌滿腦袋問號。

  蔡仍看向蔡貌,問道:“花了多少錢?”

  蔡貌答道:“三千緡。”

  “咝~”

  蔡仍倒吸了口涼氣,暗道:“這么貴?”

  宋朝官俸制度十分混亂,官員無實職者可以領俸,有實職者則可以另加錢。

  除正俸外,還有服裝、祿粟、茶酒廚料、薪炭、鹽、隨從衣糧、馬匹芻粟、添支(增給)、職錢、公使錢及恩賞等,地方官則配有大量職田。

  官員有差遣職務者另加津貼,作為職務補貼。

  這種職錢依官員本官與差譴職的級差按等發給,故雖任同一官,職錢并不相同。

  在判、知等字前加守、試者,說明低于差譴職一至二品,每月分別加五十五緡和五十緡。

  在判、知等字前加行字或不加字者,說明本官高于差譴官或與之平級,每月加六十緡。

  形象一點說:

  三師:月入一百二十緡,雜七雜八月入二百四十緡,共月入三百六十緡。

  宰相:月入三百緡,雜七雜八月入六百緡,共月入九百緡。

  參知政事:二百、四百,共六百緡。

  六部尚書:六十、一百二十,共一百八十緡。

  侍郎:五十五、一百一十,共一百六十五緡。

  九卿:四十五、九十,共一百三十五緡。

  少卿:三十五、七十,共一百零五緡。

  赤縣縣令:三十、六十,共九十緡。

  赤縣縣丞:十五、三十,共四十五緡。

  三千緡,這可是宰相三年的俸祿,如果是縣丞,得干六十六、七年。

  而且,別忘了,宋朝是最重視文人的、最提倡高薪養廉的,因此,宋朝的官員普遍高薪。

  換而言之,這三千緡絕對要比蔡仍所想象的還要多。

  再形象一點說。

  此時一緡(貫)大約相當于后世的三百元(隨著戰爭的到來,錢將大大貶值,到了靖康之恥之后,一貫大約也就相當于后世八十到一百二十元。)。

  三千緡大約就是九十萬。

  總而言之,這三千緡絕絕對對不是一筆小數。

  不久前,蔡仍借著素娘的名義從蔡全那里要來了一萬八千緡。

  蔡仍偷偷的算了算,那筆錢相當于后世的五百多萬。

  蔡仍那時頓時就有了一種陡然而富的感覺。

  如今蔡仍再一看,好吧,自己好像還沒有脫離窮人的范疇。

  不僅蔡仍覺得貴,花想容也驚呼道:“啊?這么貴,當初他們才給我爹五十緡!”

  蔡貌看了花想容一眼,然后沖蔡仍解釋道:“六叔可能有所不知,雖然這樊樓買個小丫頭,也就三五十緡,但人只要進了樊樓,沒有個萬八千緡,那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的,而且,這還是指那些沒有什么名氣的,如果是有名氣的名妓,那價格可就沒有上限,當然了,樊樓也不是無理收費,他們要調教這些小丫頭,教她們讀書識字,教她們各種才藝,教她們如何取悅男人,這些可全都需要花錢的,而且,老鴇說了,這丫……這個花想容,不僅是個美人坯子,還有一幅難得的好嗓子,將來興許能成為李師師、趙元奴那樣的名妓,這么說吧,要不是咱們是蔡家人,六叔你就是花三萬緡,都未必能為花想容贖了身。”

  蔡貌這話,蔡仍信,青樓做得就是這種生意,就是靠青樓中的小姐們賺錢,所以啊,你要是真喜歡上了青樓中的小姐,那青樓要是不狠狠榨你一大筆,怎么可能讓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蔡仍看著花想容道:“三千緡雖然不少,但也不足以跟你相比。”

  花想容聽了,心中就是一甜,然后一臉羞澀的低下了頭。

  蔡仍又看向蔡貌說道:“我沒想過會遇到花想容,所以身上沒帶這么多錢,我這就讓李和回去取來。”

  不想,蔡貌卻擺擺手,大氣的說道:“六叔客氣了,這花想容就算小侄送你的賀禮吧,恭喜六叔金榜題名。”

  蔡仍堅持道:“無功不受祿,我怎么能讓你為我花這么多錢?”

  蔡貌笑說:“六叔不用客氣,我父親常說,六叔你文武雙全,早晚有一日能名動天下,如果真有那一天,還請六叔照顧小侄一二。”

  蔡仍現在錢是真緊張。

  而且,有些時候,欠別人點人情,也未必就是壞事,這能加強彼此之間的交情。

  所以,見蔡貌并非假意,蔡仍也就不再推辭,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真乃絕世之佳句!”

  “大王真不愧狀元之才!”

  “此詩應該是樊樓近來的第一佳作了!”

  “……”

  蔡貌剛想說點什么,他的注意力就被趙楷他們那邊的人給吸引了。

  見此,蔡仍也向趙楷他們那邊看去。

  就見有樊樓小廝將一首詩掛在了旗樓的影壁墻上,下邊一群人在叫好。

  蔡仍的視力極好,離這么遠也能看到,那詩共八句:青嶂橫開高幾重,巉巖直上半天中。虛明洞口千年久,澄澈流來一溜通。海蚌張頤方吸月,云龍奪跡遂乘風。隼旗出有隨軒雨,指日秋成賀歲豐。

  蔡仍讀了讀,覺得這詩也就那么回事,沒好到不得了的地步。

  不過——

  這詩雖然一般,但趙楷的志向卻也表露一二。

  蔡仍記得他曾在一本野史當中看到:

  當金人逼近東京汴梁城時,趙佶害怕在他自己手上亡國,因此急召太子趙桓進宮,想要傳位給趙桓。

  當時,趙楷因為深得趙佶的喜愛,也有不小的勢力,他尤其跟趙佶的貼身太監交好。

  因此,當趙佶的貼身太監得知這一消息了之后,立即派人去通知趙楷。

  這趙楷膽子也大,得到趙佶的貼身太監傳來的消息之后,他竟然早趙桓一步入宮,而且他還帶了百十個護衛。

  若是趙楷順利進入大殿,那趙楷沒準就是下一任皇帝,說不準之后的靖康之恥也就不會發生。

  只可惜,當時擔任殿前都指揮使的何歡,為人忠厚謹慎,拿著劍攔住趙楷。

  趙楷呵問:“太尉難道不認識我趙楷嗎?”

  何歡用劍一指,說:“何歡雖然認識大王,可何歡手中利劍不認識大王。”

  當時,趙楷身邊的百十個護衛也個個刀劍出鞘,何歡背后則有上千精銳禁軍。

  雙方對峙許久,趙楷知道無法通過,只能撤退。

  等趙楷一行退出了皇宮,何歡立即擁著趙桓進入了大殿,面見趙佶。

  此事并未見于正史,但未必就是空穴來風——雖然史上對趙桓、趙楷的皇儲之爭介紹的比較少,但從那寥寥的幾筆上也不難看出,此事絕不簡單,否則趙桓也不能剛登基就將他的皇后朱璉的親妹妹朱鳳英嫁給趙楷,以此來穩住趙楷。

  這么說吧,蔡仍大膽推測,如果不是金人突然南下,而趙桓當時又占著太子之位、占據著大義,那輸的那個人真未必就是趙楷。

  如今再讀趙楷的詩,蔡仍更加確定,這位鄆王的野心不小。

  這時,也讀完了趙楷大作的蔡貌,回來道:“鄆王不愧是新科狀元,他的詩句大氣磅礴,別有一番氣勢,看來今日的華山論劍,勝者必定就是鄆王了。”

  不僅蔡貌這么認為,其他人似乎也都這么認為。

  蔡仍不在乎這種事,也不想跟趙楷爭,尤其是在這種場合,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怎么才能推銷出去自己的香皂,怎么才能賺取自己來這個世界的第一桶金。

  突然!

  有人喊道:“快看,趙行首下樓了!”

  眾人聞言,全都抬頭看去。

  蔡仍亦是如此。

  沒費絲毫力氣,蔡仍就找到了趙元奴。

  面相清秀,五官精美,肌膚白皙,身材婀娜。

  氣質沉穩、安靜、淡定、有分寸感,既美艷動人,又沒有壓迫感。

  用八個字總結一下——冷而不傲,艷而不俗。

  這樣的女人,恐怕就是站在一萬個美女當中,也能被一眼挑出來,更何況,她身邊只有四個“庸脂俗粉”,又怎么可擋住她的風姿?

  “歌舞神仙女,風流花月魁,她就是與李行首并列花魁的趙元奴?”

  “同姓不通婚,否則這趙行首恐怕也已經是趙官家的人嘍!”

  “趙行首親自下樓,想必是因為鄆王的大作吧,否則誰又能勞煩她的大駕?”

  “……”

  自打趙元奴一出現,在場之人,不論男女老幼,目光全都停在了趙元奴的身上,就連蔡仍也不例外。

  他們的目光,就跟舞臺燈光一樣,照耀著趙元奴走下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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