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呵呵一笑：“吳總，哪能用這種語氣跟呂總說話？你這脾氣呀，真得好好改改了，你爺爺吳宗泰，白手起家，能在渝城創立雨天礦泉水品牌，攢下30億身家，憑的可不是一股子莽勁。年輕人有血氣是好事，但是不分場合不分對誰，就不見得是好事了。我替你爺爺擔憂，你這脾氣呀，能不能守住這30億，是個問題。叔叔說話直，但都是為你好。”
“你們合起來割我4.8億，這么個為我好法……30億是很難守住。李叔叔，你口碑不錯，并且曾經和我爺爺合作過。我看你面子，今天才來的。結果，你不但不幫我，還跟他們一起欺負我，割肉放血還不算，還要拿酒灌我，這還不算，你還坐看他們讓我陪睡？虧我一直是敬重你。”吳珊冷著小臉，看著李慶。
“小吳啊，我也是看你爺爺面子，今天才來的，不然的話，我都不會管這事。既然大家話說到這份了，那就明說吧。昨晚在天威路，呂總的車被幾十輛車圍住，幾十個人下車，手持危險武器，欲對呂總等人不利。這事你不用說跟你沒關系，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而且，也抓到了幾個領頭的，都把你供出來了，要不，你有什么話，到派出所說？現在這社會風氣，涉黑、涉嫌故意傷人，涉嫌綁架是什么后果，你應該清楚。你哥哥吳越已經進去了，實不相瞞，他犯得就是這些事，七年起步，沒個十年八年出不來。雖然對他調查的深入，發現他曾經跟一個叫李建猛的做過那些事，夠他關一輩子，搞不好，一輩子出不來。你是想進去，你們兄妹團聚？但是男女分開監禁，你們一年也見不到一次面。”李慶神色認真。
“李叔叔，你這么說？你威脅我……”吳珊臉色更白。
李慶擺擺手：“就事論事，不是什么威脅。叔叔覺得你不壞，只是年輕氣盛易沖動，所以才肯幫你一把，咱們三方合作賺錢，既往不咎，何樂不為？至于罰你三杯酒，讓你晚上給人家陳總按摩背，那是對昨晚事情的一個道歉態度，人家原不原諒你，還兩說哩。”
“我爺爺待你如侄子，我爸爸待你如兄弟，今天你坐在這，跟別人一起喝我血，還把我往別人床上推。李叔叔，我爸泉下有知，會感嘆自己交了個好兄弟。”吳珊臉上露出無奈神色。
李慶嘆氣：“大侄女，我真是為你好。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先不說這位陳總……就呂總，那是周會長的干女兒，你派人在路上堵呂總的車？你你你……哎！你若執迷不悟……等Jc上門吧。”
吳珊垂著頭，長發遮住她的臉，半晌，她一聲不吭抬起頭，拿起簽字筆，繼續在兩份合同上簽字。簽完之后，她放下筆，端起一盅白酒，仰脖喝下去。
喝完一杯，她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又去端第二杯。
陳川這才發現，這妞已經是啪嗒啪嗒掉眼淚了。
眼淚從她的眼角涌出，她仰脖又一口喝了第二杯白酒。淚珠從她白皙的臉蛋滾落到尖下巴，從側面看，這女人還蠻清秀，蠻耐看的，身材也不錯，突出兩個白又大。
“咳咳。”第二杯喝到一半，吳珊就停下咳嗽，隨后繼續仰脖喝，把第二杯喝光。
這一眨眼，4兩白酒喝進去了。
對普通男人來說，4兩已經是很多了，而且喝得又這么急。
陳川打算開口勸，喝不了就別喝了……
吳珊放下酒盅，伸手去拿第三杯酒。
呂清霜慢悠悠開口：“中午吃完飯，午后休息時間，吳總就跟陳總去吧。能不能取得陳總的諒解，看你的表現。不過你夠年輕，只要肯賣力，想必陳總一個大男人，也不會太為難你。”
吳珊身后，那保鏢模樣的墨鏡男，忽然伸出手，擋住吳珊拿第三杯酒的手。
“幾位老板，得饒人處且饒人了，沒必要做得這么絕吧？”墨鏡男開口說道，并端起第三杯酒，“這一杯，我替我們吳總喝。”
墨鏡男剛要喝。
李慶站起來：“等一下……”
李慶走到墨鏡男眼前：“得饒人處且饒人……”
李慶一抬手，一個大耳刮子，抽在墨鏡男左臉上。
這清脆的耳光聲，猶如鞭炮，十分響亮。
墨鏡男被抽了一個踉蹌，臉上的墨鏡也飛出去。
李慶一臉嚴肅，瞪著墨鏡男：“你替你們吳總喝？你算什么東西？嗯？”
李慶又是抬手，又是一大耳光抽出，還是打在相同的位置，打在墨鏡男左臉。
墨鏡男捂著臉，踉蹌出兩步。
“怎么，瞪著我？練過？保鏢？你動我下試試。”李慶個頭不高，四十多歲的中青年，淡定的站在墨鏡男面前，仰頭看著一米九的大個子。
墨鏡男似乎是被這兩大耳光抽懵了，他看看一旁的吳珊，又看看呂清霜和陳川這邊。
陳川從這墨鏡男眼神中，看過一絲狠厲一閃而過。
“瞪眼？發狠？你再看我？”李慶抓起桌上的茅臺瓶子，沖著墨鏡男的頭拍過去，“想喝酒，喝吧！”
咔嚓！
白色的瓷瓶狠狠拍在墨鏡男頭頂，瓷瓶粉碎，酒液四散，酒香飄出。
墨鏡男額頭，殷紅血液流淌。
吳珊咬唇：“王鏡閣，這里沒你事，你去醫院包扎傷口。”
“吳總？我不能看你被欺負。”墨鏡男捂著頭。
“快去！”吳珊提高聲音。
墨鏡男的目光掃了李慶，呂清霜以及在喝水的陳川一眼，捂著頭，快步走出房間。
李慶嘆息：“大侄女，你本來就毛毛躁躁，出來談事，還帶這種毛躁的愣頭青？你爺爺的家產哦，我替你爺爺擔心。”
吳珊一聲不吭，端起第三杯酒，一仰脖子喝光。
呂清霜：“剛才那位，你保鏢？”
吳珊點點頭。
“睡過你沒？”呂清霜又問。
吳珊微微一愣，眼皮上下眨著。
“開除他，不想再見到他。另外，你也不許再見他。”呂清霜站起來，“你最好讓他離開渝城，最好出國，不要被我碰到，不然……別怪我沒打招呼。”
“已經抽了他兩耳光，還給他開了瓢，還想怎么樣？”吳珊提高聲音，又怒目向陳川，“姓陳的，都是因為你！不要以為抱到周會長的干女兒就是抱到了大腿，咱們走著瞧！4.8億的合同我簽了，三杯酒我喝了，讓我給你按摩？想玩我？想都別想！”
吳珊踢開椅子，氣沖沖往“門口”走去。
“吳小姐，注意……”陳川開口提醒。
“別叫我！”吳珊吼了一聲。
她一頭撞在木墻上。
這間古色古香的茶室，木墻和木門造型差不多，喝了三杯白酒的吳珊顯然是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連門在哪都沒看清。她一頭撞上去，摔倒在地，動靜不小。
房間內，陳川，呂清霜，李慶，祁雯都沒有扶她。
呂清霜：“吳珊，你走出這個門，往后的日子，你每天都會為今天后悔。你對陳總橫眉立目的樣子令我很不爽。讓你給陳總按摩，那是給你臉，你這種騒表子，根本不配碰他。結果你蹬鼻子上臉不識抬舉，我，真的很不爽，很不爽，很不爽。”
呂清霜的三個“很不爽”，直接讓吳珊坐在地上哭起來。
吳珊額頭撞在墻上，撞起一個大包，三杯白酒的作用下，她的臉紅的像是紅蘋果，坐在地上，她把頭埋在膝蓋上，“嗚嗚嗚”的哭起來。
“祁雯，拿剪刀來。”呂清霜淡淡開口。
“不要！你要干什么！”吳珊驚聲尖叫。
下午兩點。
暖暖的日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床，照進酒店房間的客廳。
拿著一瓶水，陳川坐在客廳沙發上，吹著空調的冷氣，喝著冰水。
嘩啦嘩啦！
酒店衛生間的浴室內，傳出洗澡的動靜，以及吐酒的聲音。
沒一會兒，水聲停掉。
一個皮膚如雪，留著齊肩短發的女生慢慢走出來，她身上裹著白色浴巾，上半身露出精致的鎖骨，下半身露出修長纖細的腿，“陳總，我洗好了……咱們……在哪耍？”
陳川沒有回頭看：“你走吧，以后一起賺錢好了。”
“如果你需要我道歉，我可以跟你說聲對不起。如果你還嫌不夠，我往沙發上一趟，腿一分，隨便你怎么耍了。”
“不用，對你也沒什么興趣。”陳川喝著水，“你穿上衣服離開就好了，既往不咎了。至于呂清霜對你做的事，你也別太介懷，實話講，你短發的樣子，看起來還不錯。”
陳川回過身來，看著幾米之外裹著浴巾的女人，她的臉頰紅腫，像是被人打了好多耳光。她的眼眶通紅且微微腫，像是兩個核桃。
陳川：“你爺爺病情怎么樣？”
女人搖搖頭：“一直沒醒……你真讓我走，那我穿衣服了呀？”“穿吧。”
“謝謝。”女人說著，拎著衣服，慢慢走進臥室。
“在客廳穿好了。”
“啊？”女人看了一眼陳川，在他平靜的目光注視下，輕輕“嗯”了一聲。
隨后，浴巾落地，她彎下腰，從絲襪開始穿起。似乎是不好意思正面對著，她背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