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笑！”她嗔道，“你肯定在心里笑話我這個大笨蛋！”
“我沒有……哈哈哈哈！”
“你看，你在笑！你肯定有，你就有！”葉之琳跺著腳，杏目圓睜看著陳川，“你不許笑我……我都要哭了，你還笑我。”
“乖，摸摸頭抱一下，安慰安慰你。”陳川張開手。
“哼，我才不讓！”葉之琳小蠻腰一扭，扭到一邊去，“哎呀，我請你出去吃吧，我本來食材都準備好了！準備一展拳腳給你做大餐，你看我鮑魚龍蝦都買好了，但是氣得不想做……”
陳川表示理解。
葉之琳看看陳川：“抱歉哦弟弟，等我調整好心態，再給你做飯？”
“行，出去吃。”陳川倒是無所謂，哪里吃都是吃。
葉之琳到她的車庫里，選了一輛車。
陳川一看，好家伙，三臺車，一臺黑色勞斯萊斯庫里南，一臺粉色卡宴，還有一臺法拉利488.
陳川打趣道：“我最近在一個超跑俱樂部玩，你要不要來？”
“算了，年輕人玩的，我去干嘛？”葉之琳一笑，選了庫里南，按了車庫按鈕，車庫門打開。
陳川也沒開車，就上了庫里南，這車的座椅是又大又軟，坐上去很舒服。
葉之琳帶陳川到一家檔次頗高的日料店。
點了豐盛的一桌，但是葉之琳確實沒有胃口的樣子。
陳川倒是吃了不少，他現在新陳代謝超快，飯量也大。
葉之琳看著陳川跟小老虎一樣能吃，露出帶有寵溺意味的微笑，并溫柔說：“你多吃點，再嘗嘗這個。”
“唔唔，我自己來。”陳川道。
“香不香？好吃嗎？”葉之琳柔聲問。
“不錯不錯，色香味俱全。”陳川吃著道。
“對了，陳川。”
葉之琳拿出手機，打開一個照片，給陳川看，并說道：“經朋友介紹，認識一個姓鄧的民俗專家。他因為急用錢，想把家族世代的市價高達200余萬元的古董花瓶以38萬元的低價處理。你看看，能看出真假嗎？”
陳川仔細看了看，搖頭道：“照片看不出什么，但是這價格……你還想被騙一次？”
“價格是有貓膩，但是這也是乾隆御用花瓶，跟你競拍的那個有些像。我特別喜歡這種花瓶，所以我想去看看……是在合川縣下面的一個鎮，渝城邊上。”葉之琳說。
陳川看看她，看她眼巴巴的在瞅著自己。
“要我給你把把關？”陳川問。
“你有時間嗎？算我聘請你，給你開工資？”葉之琳說完，輕輕拍了拍她的小嘴，說，“我都被氣糊涂了，怎么說這個。跟你談錢，那不是侮辱你嗎，我該說，求你幫幫忙咯，算我欠你個人情，日后我也會幫你的，對你有求必應，嗯？”
“你別撒嬌啊，我遭不住……”陳川笑說。
“撒嬌管用的話，那我撒了啊。”葉之琳原本是坐在陳川對面的，她站起來，坐到陳川一旁，拉著陳川胳膊搖晃，“明天一天，咱們去趟合川，行不啦？我特喜歡那種花瓶。我就是想要！”
陳川感受到胳膊來自她身前的驚人的彈性，心里不免的蕩漾，嘴上故意不答應，好讓她多搖一會兒。
葉之琳哼道：“軟的不吃要吃硬的，我咬你了啊？”
說著，葉之琳作勢張口，要咬陳川的胳膊。
陳川看著她唇紅齒白的嬌俏模樣，笑說：“好啦，我陪你去，反正我最近空閑。不防告訴你，我昨天自己一個人，在渝城轉了一天，夠無聊的吧？”
“啊？沒人陪你嗎？這么可憐啊。”葉之琳母愛泛濫般，摸摸陳川的頭發，柔聲說，“等你這次幫了我，日后我陪你啊，小可憐”
這是日料店的榻榻米包間。
葉之琳半靠在他身上。
陳川看著葉之琳從撒嬌的小女生到端莊溫情的大姐姐的自然轉變，一瞬間一股沖動，導致沒壓住槍。
而且尷尬的是，他今天穿的是薄薄的運動褲。看上去略顯夸張。
葉之琳目光的余光注意到陳川這邊，她下意識的多看了一眼，也是瞬間臉色微紅，但是又假裝沒看見，移開了視線。她說：“那說好了，明天咱們一起去哦。那邊是山路你的跑車進不去山，坐我車去。”
跑車雖然速度快，但是要進那種小山路，確實比較難。
“你開車穩嗎？”陳川問。
“穩呀，特別穩，你在上面安心坐著就行。”葉之琳笑起來，露出好看梨渦。
這讓陳川想到那個詞，梨渦淺笑。
陳川忽然又問：“葉姐，那邊的山路是不是好久沒人跑過的那種？”
“啊？”葉之琳認真想了想，說，“人少車 少是真的，但也不是好久沒跑過車，除非咱們不走經常走的那條路。那邊的路都路比較窄，崎嶇不平。”
“ok.”陳川點頭，又問，“那你要不要說說，你那三件古玩，是怎么被騙的？如果被騙的錢多，我可以幫你找回來。”
葉之琳嘆一口氣，看著窗外，說：“我跟我前夫離婚以后，我前夫帶走了芊芊，也就是我女兒。我一個人經營著我爸留給我的公司，每天百無聊賴，就跟著我爸研究古玩，我爸也是古董愛好者，我屬于跟著他附庸風雅。后來，我的公司里，有個年輕人，知道我喜歡古玩，就投我所好，用這個來……追求我，他總是半開玩笑的跟我說，阿姨我不想努力了。其實我挺不喜歡他這樣明說。所以我一直沒有答應他。直到去年年底，他利用我對他的信任，給我介紹了個家，我從那人手里買了那三件，花了300萬整。”
“300萬……你太好騙了吧？”陳川道。
葉之琳嘟著嘴，氣呼呼道：“恰逢那段時間，我爸爸身體不好，沒幫我把關。結果，我買了一段時間后，那個小伙又在今年情人節那天向我表白，說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我沒同意。然后他就趁機辭職了。之后，我們再也沒聯系。想不到那狗日的，是找機會跑路了！騙了我300萬！”
“錢是小事，你人……沒被騙吧？”陳川問。
“人？”葉之琳露出一個惡作劇般的微笑，說：“你想知道啊，你的意思是問我，有沒有和他睡過呀？他央求過好多好多次。你想啊，我離婚十多年了，沒碰過男生，而且他也蠻帥的，你說我想不想？我一時心軟就……”
“呃……”陳川撓撓頭。要知道健康探測眼鏡，可不會騙人，顯示她是95分，那說明她只和她前夫親密接觸過。
但她現在故意這樣說，十之七八是在開玩笑，逗人玩。
陳川看破不說破，將計就計的心痛模樣道：“啊？你！葉姐你？你和他……”
葉之琳果然得意的笑了笑：“干嘛？你娃兒別說是吃醋咯？你怎么這么可愛呀？還吃我這老阿姨的醋，我都多大咯！”
陳川演技欠缺，只能轉移話題道：“那300萬，我幫你追回來。”
“你能找到人？”
“試試吧。”陳川給海琴總部的事務調查科科長，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老板，您吩咐！”
陳川拿著手機，問：“葉姐，說那人的資料越詳細越好。干脆，你來說。”
陳川把手機遞給葉之琳。
葉之琳對著電話說：“那人叫郭超，嗯，90年出生，身高185公分，短頭發，口音是……身份證上家庭地址是……微博賬號叫……但早不用了……手機號原先用過的是……”
葉之琳對著電話說了好久，說的也夠詳細。
陳川摸著下巴思考，如果對方用的是假身份，也不是很好查。這一次調查，是考驗事務調查科的能力了。
掛了電話，葉之琳眨著眼睛問陳川：“你是給什么部門打的電話？私家偵探嗎？”
“是我集團內部的調查部門。比私家偵探厲害多了。”陳川道。
“哦，厲害了。”葉之琳忽然咬著下唇，似是在猶豫，她沉吟問，“那，可以再接我一個委托嗎？我想再找個人。”
“你說。”
“是個小女生，是2003年出生的，小名叫芊芊。姓邵，邵芊芊，不知道現在改名了沒有。她的出生地是在渝中區的婦幼保健院……”葉之琳緩緩說，“離婚后，我前夫帶她出國了，去了加國，現在不知道回國沒有，是2008年出的國，我已經12年沒見她了。”
陳川聽了，又撥電話給事務調查科，把情況說了，那邊科長都記下了。
實際上，依靠這些信息很難找到人。這個調查科能發揮作用的戰場是網絡調查，只要網絡上有蛛絲馬跡，就能順藤摸瓜。但像這種線下找人的，陳川自己都不抱希望，只能說盡力而為試一試。
“你前夫不讓你見你女兒啊。從08年后，你們沒再聯系？”陳川問。
葉之琳點點頭，咬著飲品的吸管，看著窗外，過了許久，她笑笑說：“其實我一直過得挺充實的，前幾年心思都放在經營公司上，這兩年又開始玩，我有許多閨蜜好友，無論是周末還是假期，都會出去好好玩，國外也經常去，我已去30多個國家旅游過了。”
“那就好，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你的出身，顏值身材，財富已經是人生贏家了。也不能事事如意。”陳川安慰道。
“但是有些玩夠了，除了男人沒玩過，其他該享受的都享受膩了。”葉之琳說，“閨蜜們勸我再找一個，但我對感情后知后覺，似乎沒什么需求，我覺得我那方面有點冷淡，一般不想那種事。”
陳川默默汗，葉姐把這事都說了，這是拿他當傾訴對象了嗎？
本著安慰人的準則，陳川附和說：“是呀，那種事有什么好，我也覺得我有點冷淡，似乎沒什么需求。”
這是安慰人的竅門之一，當對方說他最近難過，傾聽者也要說最近難過，這樣對方會好受些。
但陳川這么說了，葉之琳帶著意味深長的微笑瞟過來一眼。
“剛才是誰，那里……咳咳……”葉之琳輕輕笑著，咬著吸管，沒繼續往下說。
她本是要說，那剛才是誰那么夸張的反應，那規模差點被嚇到……
但是出于淑女的矜持，她后半句吞到小肚肚里了。
她今天因為古董被騙的事，已經失態一次了，她可不想再自毀淑女形象。
陳川倒是沒聽懂，問：“剛才是誰什么？”
這是裝修低奢的日料店二樓，榻榻米包間，外面是江景。
兩人脫了鞋子，坐在榻榻米上。
剛才葉之琳坐到陳川這邊，現在又坐回去了。她笑看著陳川，說：“沒什么啦，年輕人嘛，理解理解。我和你講哦，其實我還蠻受那些小年輕啊小鮮肉啊的歡迎。我一個閨蜜，給我介紹了一個流量小明星，也是00后，演過幾部挺火的電競網劇，那小明星追求我，要和我正經談戀愛，我沒答應呢。”
“為什么不呢？找個人，有個伴，也不錯的。”陳川道。
“哈哈，00后的小孩，跟我兒子似的，那都玩不到一起去呀，我女兒都是03年的。”葉之琳笑起來，花枝亂顫。
“也是，小孩子也夠沒勁的，整天就想著那點事，你哪遭得住。”陳川說。
“我怎么遭不住？我天天健身好不，身材管理不比小姑娘差。”葉之琳哼道。
“自吹自擂唄，吹牛誰不會。”陳川一笑。
“說我吹牛？我爬仙女山，一口氣登頂，海拔2000米，完全不費勁。我們旅游團里的小姑娘，都沒我厲害，她們一個個嬌里嬌氣，被遠遠落在后面，爬不動呢。”葉之琳認真道。
“吹唄，全靠你一張嘴說。除非你當場表演做仰臥起坐。”陳川道。
“你！你不信是不是？”葉之琳道，“不信拉倒！我才不做不說我啦，說你吧，你這么帥，又有錢，多少小姑娘排隊追你呀？來我們渝城，有沒有認識小姑娘？”
“有。”
“漂亮嗎？有照片嗎？”葉之琳問。
陳川想到的是西南大學的張夢月，拿出手機，相冊里倒是有一種和她的合照，是兩人并排靠在洲際酒店總統套房床上的自拍。
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給葉之琳看。
葉之琳眼角噙笑，道：“怎么？是不能讓人看的照片嗎？”
“也不是完全不能看，主要是她……”
“有男朋友？”葉之琳問。
陳川點頭，看著照片，又想到那一晚的激烈。
許多光影交織的鏡頭閃回在腦海中，像是一部蒙太奇電影，迷離、絢爛、多彩、沉默、爆發、凝視、轉身、霓虹、雨水、車流、高樓……
“喜歡上了？”葉之琳又輕松問。
“那肯定沒有啊。”陳川收起手機，“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是啊，缺的是情投意合的美女，好看的皮囊，有趣的靈魂，性感的大腦這三者合一的，倒也不多。”葉之琳說，“如果喜歡就去爭取唄。”
“問題是不喜歡。”
“真的？那就不用多糾結，灑脫一點。”葉之琳一笑，“世間事，就怕認真二字。”
“你反倒安慰起我來啦，不過我不需要安慰，世界很大，我不會為誰停留。”陳川道。
“nice，goodboy！”葉之琳投來贊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