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用紙巾擦了眼淚，皺眉思索說：“不會吧，我從程菲眼里沒有看到愛情的光芒，我也是女生，知道如果一個女生喜歡一個男生，眼中是一種怎樣的光芒，尤其是剛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感覺，很輕易能感受到。再說，程菲以前就說她喜歡帥哥，那李昌霖哪里帥啦？而且一把年紀，都快四十了吧。”
“哎，小李沒有40，他只是長得老相，實際上才33歲。”程父路過時，說了一句。
小鹿一陣尷尬，沒想到自己的吐槽被人家聽到了。
但是小鹿一不做二不休，說：“程叔叔，你女兒那么年輕，那么漂亮……”
程父嘆氣說：“那是菲兒自己的選擇呀，是先訂婚，不結婚。而且，昌霖對她蠻好的。菲兒直播的時候，昌霖給她打賞過四百多萬。還有，因為我……算了……沒什么。”
“是這樣啊，是榜一大哥啊。”陳川恍然。
看來，也是一段女主播和榜一大哥的姻緣了。
只是，這位榜一大哥是隱瞞了年齡吧，說自己33？可是系統探測明明是38，系統數據是不會錯的。
陳川問：“程菲在哪個平臺直播？”
“好像是叫斗鯊。”程父狐疑，“你愛人怎么叫我程叔叔？她雖然顯年輕，但是輩分上，應該叫不著叔叔吧？”
“一時激動喊錯了，是程大哥。不過我是少女心啦。”小鹿嘿嘿一笑。
“行行，你倆先坐著，我去招呼別人哈。一會兒咱們喝酒。”程父站起來道。
程父走后。
陳川問了小鹿，程菲的直播間。
然后進斗鯊去看了看，看到榜一大哥id叫做：浮塵、聽雨 小鹿說：“師父是一區女王者，長得又好看，打游戲又好，就去做了一段時間主播。他們應該是那段時間認識的，不過那個男人舍得給她刷四百萬禮物……突然也不知道該評論什么了。”
“是啊，這都是你師父愿意的呢。你不是也一樣嗎，給了你法拉利，你還不是乖乖的投懷送抱啦。”陳川捏捏小鹿的瓊鼻，打趣道。
小鹿哼道：“那不一樣啊，你多帥呀，讓人看一眼就心動了，即便沒有法拉利，我也會主動黏住你吸住你的。”
“算了，別管那么多，至少你也來見過，那李昌霖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不算離譜。你親眼見了你師父，也該安心了。”陳川安慰說。
小鹿靠在陳川懷里，看著遠處穿晚禮服，像小公主一樣的程菲。
許久之前，她還和程菲暢想未來的美好生活呢，還說要一起結婚，一起度蜜月，去環球旅行，一起過幸福快樂的生活，一輩子是好朋友，好閨蜜，好師徒，以后生了小孩，小孩子之間也是好朋友。
但現在，小鹿覺得，自己是走在理想中的幸福之路上。
而程菲，似乎是走劈叉了。
陳川見小鹿的傷心模樣，似乎隱約也能猜到她的心情。
但這并不妨礙陳川在嗑瓜子。
小鹿撒嬌說：“你就不能做件好事嗎？其實女人之所以結婚，應該還是為了一份經濟和生活上的保障吧？女人的直覺很靈的，我的直覺告訴我，李昌霖不會給師父幸福，李昌霖難道沒結過婚嗎？”
聽到“做件好事”，陳川想到早晨得到的那種日行一善。
那這算是做好事嗎？
如果程菲是逼迫的，不情愿的，或許算吧。
如果人家兩廂情愿，這又算什么好事，還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小鹿的百般撒嬌哀求下。
陳川只好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給天龍集團總部的事務調查科科長。
“陳董，您吩咐。”科長恭敬問。
陳川道：“斗鯊平臺有個897608直播間，榜一浮塵、聽雨。”
“收到。”
十分鐘后。
陳川手機震動，收到事務調查科科長發來的微信信息。
是幾段關于浮塵、聽雨的信息。
生日，籍貫，住址，資產，婚姻狀況，從事行業，微博賬號，以及網上活動軌跡，打賞過哪些女主播都有列出。
不得不說，聽從了荀雪的建議，在調查a組的下面，又成立了事務調查科，是項滿明智的抉擇。短短十分鐘查到這些，直接說明這個科室的業務能力。
不過，也是因為浮塵、聽雨在網上活動頻繁，是有名的氪金大哥，所以更好查。
小鹿湊過來，看到這些信息，驚訝說：“老板，這個科室調查能力好強。還有，這個李昌霖好渣呀，仗著有錢，透女主播，他打賞過的這些……還有，他離過婚，而且他隱瞞了年齡，他還有家暴史？我的天！如果師父知道這些，還會在這辦這勞什子訂婚宴？”
小鹿呼啦站起來。
“你干嘛？別沖動！”陳川道。
小鹿跺腳說：“我要去告訴師父！我能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里跳啊！”
陳川搖頭說：“事務調查科能查到的東西，想必也不會是什么秘密，或許人家你師父早就知道這些呢。”
“不可能，別看程菲游戲玩的好，但是生活上是個傻瓜蛋，比我還蠢呢，她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特別好騙的，李昌霖那渣男肯定是騙了她！”小鹿說。
小鹿這聲音可不小。
旁邊一桌，五六個青年正在嗑瓜子，聽到這動靜，紛紛皺眉看向小鹿。
一個光頭青年站起來，斜著眼睛瞪著小鹿，慢慢走過來，走到小鹿面前。
小鹿回瞪回去：“干什么？”
“你特么干什么？在這大呼小叫？哈兒戳戳個方腦殼，再亂講話，給你狗日的批寶兒干爆。”光頭青年罵道。
“糙尼瑪！早晨吃大糞了你！”小鹿跺腳道。
不過，小鹿嬌憨的樣子，纖細的身材，好聽的少女音，罵起臟話來顯然沒什么殺傷力。甚至還讓光頭青年笑起來。
“哈哈，這老阿姨，聲音倒是蠻少女，叫起來很好聽喲。”光頭青年笑說。
他的幾個同伙一起笑起來。
陳川抓了一把瓜子皮，站起來，這光頭說小鹿是“狗日的”這能忍？這是罵誰呢？
鑒于這里是喜慶的場合，陳川不想在大庭廣眾下搞事，走過去拍拍光頭青年的肩膀。
“你拍誰，勞資跟你龜兒熟嗎？”光頭青年拍開陳川的手。
陳川道：“哥們，出來一下，到消防走廊這邊，抽根煙，消消火氣。”
“怎么著，高聳聳，啪唧唧地龜兒，擱這兒耍霸道？怕你？”光頭青年跟著陳川往餐廳外走去。
光頭青年身后的幾個人也跟了過去。
小鹿急忙喊：“哎，老板……不要去。”
陳川給了小鹿一個飛吻，示意她安心。
“他們人多！”小鹿連忙跟了上去。
但是她還是慢了一步。
等她跑到消防走廊內，推門進去時，看到陳川站在窗戶旁抽煙。
而陳川腳底下，歪七橫八的躺著剛才那幾個青年，尤其是光頭青年，嘴巴里還有滿滿的瓜子皮，現在正在咳嗽，往外吐瓜子皮呢。
“這么快？把這幾個都打倒啦？”小鹿驚訝道。
陳川吐出一口煙，淡淡道：“快嗎，不快吧……”
小鹿一笑說：“輸出頻率很快，不過他們也太不經打了吧。白長那么大個，看來男人也扛不住啊，哈哈。”
“呃……你先回去吧，我在這抽完煙再回去。”陳川說。
“好。”小鹿這次竟然沒黏人，而是痛快的答應了。
陳川慢悠悠的抽完煙，又對被他塞了一嘴瓜子皮的光頭青年說：“喂，光頭，你出去給剛才那位阿姨道歉，態度誠懇一點，道歉知道她原諒位置，否則，再請你吃瓜子哦。”
那光頭青年面露驚懼之色，連忙捂著肋骨掙扎著爬起來，劇烈咳嗽吐出滿嘴的瓜子皮，但仍不可避免的嘴巴被扎破了。不過，肋骨之間的隱隱作痛讓他知道，或許肋骨也斷了。
回想剛才，幾個人一進了這走廊，被人家瞬間放倒，干凈、利落、無情……
光頭青年掙扎著跑出去。
過了許久，光頭青年跑回來，愁眉苦臉說：“哥對不起，我給您道歉行不行？因為，剛才那位阿姨，沒在座位上，在大廳里也沒找到。”
“沒找到？”陳川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么，連忙走出走廊回到了大廳里。
轉了一圈，果然沒有看到小鹿，甚至……連那準新娘也不見了。
沃日！
這小鹿要搞事啊，是不是把人家準新娘給拐走了？
陳川拿出手機給小鹿撥電話，提示關機？
這時，看到程父也在慌慌張張的滿大廳轉悠，到陳川這，問：“小王啊，見了程菲在哪嗎？”
“沒有啊，怎么，人不見了？”陳川無辜道。
“不是不是，我再找找……”程父繼續找。
陳川站在原地撓撓頭。心想，這上演的是哪一出戲，落跑新娘嗎？
光頭青年幾個人走出來，低著頭站在李昌霖面前，手指著陳川，顯然是在告狀。
李昌霖臉色明顯冷下來，走到陳川面前，冷冷的說：“兄弟，今兒哥們好事，你來吃飯歡迎，你來搞事，就不應該了吧？我這幾個兄弟怎么回事？你給我個解釋？”
見這李昌霖說話還算客氣，陳川一笑說：“這光頭佬，跟女人講話，開口就是特么的，閉口是就是狗日的，把批干爆這種……這是待客之道嗎？”
那女人先在那說李哥壞話！”光頭青年捂著肋骨說。
李昌霖看上去文質彬彬，他撇了撇嘴角，多打量了陳川一眼，說：“算了算了，小誤會，今天就不計較了。一會兒開席了，找地兒等著去吧。”
陳川也是一笑……你倒是看看你媳婦還在不在啊，還想著開席呢？
有人跑過來，在李昌霖耳邊說了幾句。
李昌霖臉色變了變，皺眉說：“找不到？沒去衛生間？派人去喊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