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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天下風云出我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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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我們來這里吃吧,這是你男朋友父母開的火鍋店吧?”

  “嗯。”

  “你最近和他聯系了嗎?他有沒有送過你什么東西啊?”

  “嗯,他最近在國外。至于送東西啊……”

  新云川火鍋店門口,一對青年男女走進來。

  男的是二十二三歲,剛畢業的學生樣子,女的二十七八歲,化著淡妝,樣子絕美,身材高挑,一雙長腿引人注目。

  這是陳顏顏和她的弟弟陳晨。

  弟弟陳晨問她,陳川有沒有送她東西,她正在措辭,該怎么淡淡的在親弟弟面前裝個圓潤的嗶呢,說起陳川送的東西來,那可多了,名牌衣服包包化妝品就不說了,價值18萬的江詩丹頓也不說了,200多萬的嶄新奔馳大G也不說了,就說那套“中海云寰”小區的房子!

  那套房子1400萬!裝修費700萬!400平米的大平層,那都是陳川給全款付的。

  這套房子,她的弟弟陳晨,她的父母都還不知道呢。

  對于一個年輕女人來說,在海琴這種海邊的旅游城市,有一套2100萬的房產,有一輛奔馳大G,那人生已經是完美了,再來一個寵愛自己的帥氣老公,那就是神仙日子。

  所以,陳顏顏每天都是好心情,走路帶香風的那種。

  至于她該怎么和弟弟說,和家人說,自己有一套2100萬的房子,她還沒想好。最佳的方式是,找個吉利日子,直接帶家人們去看看,再叫上親朋好友,那多威風啊!

  今天,她和弟弟陳晨來陳川家的火鍋店吃飯。

  但是剛一進門,見到里面的情形,姐弟倆同時被嚇一跳,一起花容失色。

  店里,五六個大漢圍著一個青年,往他頭上倒啤酒。

  “三,三表哥?”陳顏顏大驚,跑過去。

  陳顏顏認識那青年,那是于文則,是陳川的三表哥,她還去于文則家吃過飯呢。三表哥的媳婦盧熙雅,是個很有風情的漂亮美女,陳顏顏還和她挺情投意合的。

  陳顏顏跑到于文則身邊,瞪眼看著幾個大漢,厲聲道:“住手你們敢……”

  “去你的!”刺青大漢一手把陳顏顏推出去。

  陳顏顏穿著七公分的高跟鞋,被這猛地一推,被推了個趔趄,地上都是啤酒,她的細高跟哪里站得住,打滑了兩下,“噗通”就滑倒在地上。

  “啊,啊!”陳顏顏尖叫一聲,手掌按在地上的玻璃渣上,瞬間就被刺破皮,出了血。

  “臥槽你們!”陳晨一看親姐姐被推倒了,怒吼一聲,像是憤怒的小獅子沖過去。

  刺青漢子一腳瞪在陳晨胸口。

  陳晨的小身板被這一腳踢飛出去。

  于文則一看,我去!這是表弟的女人陳顏顏啊!竟然被推倒在地,手還劃破了!

  他于文則冷冷一笑,原本想顧忌火鍋店的生意,想要忍氣吞聲息事寧人,現在看來,是做不到了!

  有時候,樹欲靜而風不止!

  有時候,天下風云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有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時候,我命由我不由天!

  于文則目光一冷,決定出手,他扎穩馬步,腰腹用力,腰一扭,力從地起。力量是從右腳到腿、到挎到腰、再到手臂,最后才到拳頭。

  這一拳沖著刺青漢子的右眼打過去!

  古語有云,打人先打眼!

  先給對方封了眼,接下來就可以慢慢收拾了。這是他觀摩武打電影,悟出來的武學道理。

  但是他這一拳,被刺青漢子一歪頭,躲了過去。

  并且,他的胳膊被刺青漢子一把抓住,被對方一個“單手擒拿”給擰到背后。

  “哦,哦哦哦!疼,疼疼疼!”于文則尖叫。

  對方擰住于文則的胳膊,并沒有善罷甘休,而是抓著他的頭往桌子上撞。

  嘭嘭嘭!

  連撞三下,于文則頭暈眼花,天旋地轉。

  對方這才松開手,讓于文則軟到在地上。

  “就這?市北于文則就這?”刺青漢子輕蔑的笑著,一腳踩到于文則頭上,拿起桌上的啤酒繼續往他身上倒。

  張湘云快要被氣瘋了,她大喊:“快報警,誰幫我報警抓這幫人,我獎勵1萬!簡直無法無天!手機,誰給我手機!”

  那一群大漢冷冷的看著全場。

  這時候食客們已經跑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店里的員工,都是些小姑娘家家,都快被嚇破膽了。

  后廚幾個切肉的大師傅,拎著剔骨刀就出來了,但是被一群大漢瞪了一眼,又拎著剔骨刀回去。

  “喂,喂,哥,哥,在云川火鍋店,金街這邊,我姐我姐被打出血了!”角落里,陳晨顫抖著拿著手機,撥出一個電話去。

  安靜,店里非常安靜。

  張湘云氣血上涌,站不穩,她過去用力推開刺青大漢,抱起外甥于文則,問:“沒事吧,沒事吧?那誰,那小李,快開車送文則去醫院。”

  “不用,不用四姨,有我在,今天他們翻不起風浪。”于文則晃了晃腦袋,沖著一旁的馬尾小姑娘喊四姨。

  刺青漢子冷笑著,對張湘云說:“你是老板娘吧,你看這火鍋里怎么還有頭發啊,好像還有其他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喲,還有玻璃渣呢?你們這黑店是想要人命啊!兄弟幾個,有沒有受傷?這可不是小事。”

  “有,我肚子不舒服,我是不是吃進玻璃渣了。”一個漢子附和。

  “聽到沒老板娘,看著給吧,我尋思最低也得10萬吧?不然我們可給你曝光出去了。”刺青漢子說。

  張湘云這時又看到陳顏顏的手出血了,連忙過去把陳顏顏扶起來,關心問:“姑娘,姑娘你沒事吧,那誰,小李,快拿紗布,消毒酒精來!快快準備車去醫院!”

  “沒事,沒事阿姨,一點擦傷。”陳顏顏說著,瞪著幾個大漢,罵道,“臭不要臉的幾個,還吃出玻璃渣,怎么不吃死你們?我告訴你們,你趕緊滾,不然,不然,這家店的真正老板,是你們惹不起的人!”

  “呵呵,惹不起?這年頭法治社會,誰惹不起誰?”刺青漢子笑著說,“這黑店火鍋里有臟東西,我們正當維權怎么了?再說,我莽子怕過誰,誰我惹不起。”

  吱嘎!

  是火鍋店外傳來剎車的聲音。

  刺青漢子抬頭往外面看,他的五個同伙也看出去,其他人也看出去。

  外面的天空有些陰沉,仿佛有黑云匯聚。

  店門口的路上,停了四輛黑色大捷豹。

  車門齊刷刷打開,一個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下了車,中間一輛車上,唯一一個不是穿黑色顏色,而是水泥灰顏色呢料西裝的青年,吸著鼻子下了車,走進店里。

  刺青漢子輕笑,說:“怎么,穿這么整齊?一群賣保險的還是房產中介啊?”

  刺青漢子看到這一群黑西裝足有十五六個,他也不怕,因為他剛才也打電話叫人了,自己這邊的人,正在來的路上,估計馬上就到了。

  “誰啊,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刺青漢子看著走進來的水泥灰西裝青年。

  那青年皮鞋踩著地上的玻璃渣,吸著鼻子,用無神的眼睛看著六個大漢,又看到一旁的陳顏顏,手掌還在滴血,以及地上的陳晨,于文則,以及陳川的老媽張湘云等。

  青年轉了轉脖子,仿佛脖子落枕了一般。

  刺青漢子身旁的一個漢子,忽然面色一變,瞪大眼睛看著吸鼻子的青年,他低聲說了句“莽子哥,這,這是不是段斌哥?”

  “誰,段斌哥是什么東西?聽起來像是掏下水道的。”刺青漢子問。

  “您剛來海琴市,還不知道他,他,他是……”一旁的漢子流了汗。

  陳顏顏的弟弟陳晨站起來,看到段斌來了,就有了底氣,他過去點頭打招呼:“段斌哥。我姐就是被那個推倒的,手掌被玻璃渣劃破了。”

  段斌清了清嗓子,看著地面,說:“先把衛生打掃干凈。”

  刺青漢子冷笑著不動。

  但是他身后的漢子卻麻溜的彎腰趴地上用手撿起玻璃渣。

  還有個漢子跑去哪了笤帚和拖把來開始收拾地面。

  “糙,你們兩個虎啊?擱著干啥呢?真收拾衛生?”刺青漢子喊道。

  兩個漢子干活麻利,不一會兒就把地面打掃干凈了。

  張湘云看著段斌,問:“你是陳川的朋友?我記得你,開業那天你來過。”

  段斌微微一笑說:“阿姨,沒事,這幾個哥們腦子不大清醒,我帶他們出去醒醒酒。他們賬結了沒?沒關系,他們會結的,造成的損失和影響,他們也會樂意賠付的。”

  “你踏馬什么東西啊,在這人五人六的,你誰啊?”刺青漢子看著段斌。

  段斌好聲好氣說:“兄弟,咱們出去說吧,找個地聊一聊,別這在壞人家生意。”

  “你是神馬東西?有鼻炎就去治,總吸鼻子老子聽了煩,別在我面前吸吸嗦嗦的知道不?”刺青漢子罵道,“還有,你踏馬嗓子啞了就吃個草珊瑚含片,說話跟破風箱似的,誰聽的清?在我發火之前,趕緊滾!不然我……”

  段斌抄起桌上的酒瓶砸在刺青漢子的腦袋上,啤酒沫,玻璃渣四濺飛射。

  所有人嚇了一哆嗦。

  那刺青漢子搖晃了一下,眼神渙散。

  段斌又抄起酒瓶,又砸下去。

  兩個瓶子砸完,段斌扭頭就走,說:“把衛生收拾了,這幾個人都帶到車上來。”

  段斌走出了火鍋店,上了車。

  刺青漢子臉頰上往下淌著血,他站立不穩,由兩個漢子扶著。

  其他兩個漢子繼續收拾地上的玻璃渣。

  張湘云,陳顏顏,于文則等人齊齊后退了一步,有幾個年輕的服務員小姑娘被嚇哭了,啜泣起來。

  “莽子哥,莽子哥,你沒事吧?”幾個同伙問淌血的刺青漢子。

  張湘云嘴唇顫抖,說:“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

  幾個員工心領神會,這“快快快”的意思是,快拿紗布給他止血!

  但是不等紗布拿來,那刺青漢子就被幾個黑西裝給拖了出去,塞到一輛大捷豹車里。

  其他幾個漢子也被拖了出去。

  四輛大捷豹鳴了一聲笛,開遠了。

  店里,張湘云等人鴉雀無聲。

  “四姨?”

  “四姨?”

  “老板?”

  幾聲呼喚,將走神的張湘云給喚回來。

  但她畢竟也是開餐廳十幾年的人,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她冷靜下來,說:“收,收拾一下,沒事,應該是場誤會。那誰小李,改天招兩個保安來,還有那誰,把這一段的監控找出來,保存,還有那誰,都各自檢查檢查,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玻璃扎到。檢查一下那伙人的火鍋里,有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湘云鎮定之后,就有條不紊的指揮起來。

  有員工撿起張湘云的手機,那是一個oppo手機,屏幕摔碎了,她撥出兒子的電話。

  “喂,媽。想我了吧。”手機里傳出兒子陳川暖暖的聲音。

  張湘云差點掉了淚,說:“川,在哪?啥時候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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