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點吧，小酌怡情。”王麗欣點了三瓶甜酒。
“我不會喝酒，你們兩個喝，麗欣你還開車呢。”周琪道。
“沒事，叫個代駕就是。”
王麗欣和陳川點了菜，七個菜加一個鮮筍素湯。
在等待上菜的這個過程中，王麗欣和周琪聊著天，陳川插不上嘴，在一旁用手滑弄手機。
窗外的傍晚的秋雨，嘩啦嘩啦下個不停。
兩個女生聊的時而淺笑，時而大笑，多是關于高中的回憶。
等菜上來，三人吃了一點酒菜，王麗欣又問：“周琪，你和陳川到底是什么關系，你倆當初到哪一步了？”
周琪看上去心情也放開了，不像之前那么郁靜，輕笑道：“你問他。”
陳川道：“我記著，能做的都做了吧？”
“真假？”王麗欣大驚。
周琪笑罵道：“去你的陳川，你別亂說，王麗欣你信你就是傻子。”
王麗欣認真道：“可是，你看上去正經，但誰知道背地里是不是有另一副面孔呢？”
“呸，你才有，我看你就像。”周琪笑道。
兩個女生互相打趣。
陳川吃著菜，喝著鮮筍素湯，也借由兩人的話回想一下高中時，確實，他和周琪還真是啥都沒有，頂多是牽了牽手，抱了幾次，至于接吻什么的，好像也有過一次，但是僅有一次。
周琪沒怎么化妝，保持著一份素顏的清麗，在現在這個時代，敢不化妝就出門的女人也不多了。一來說明她們自信，二來也確實有這個資本。
但相比之下，肯定是化一點淡妝的更好看，比如王麗欣。
以神級化妝術的眼光來看，王麗欣化的是貓眼妝，帶有迷離感的下眼妝，看上去元氣滿滿的同時，又帶有貓的優雅，驕傲和慵懶。與她的古靈精怪又有點傲嬌的氣質很相配。
在小說世界里，王麗欣染著銀色碎發，看上去像是尼爾機械紀元里的2B小姐姐，但是現實里，她已是大學畢業，且做了老師，妝容和為人都淡定了許多，但是依稀還能看她身體里那些活潑的元素。
“咦，周琪，這么巧啊。”一個寸頭青年從這桌前路過，停下說。
周琪看看這寸頭青年道：“嗯，和同學吃飯呢。”
“魏總在里面，進去敬個酒？”青年笑道。
周琪搖搖頭，低頭喝了一口水。
“那我走了啊，你們慢慢吃。”
“嗯好。”
寸頭青年走開了。
王麗欣道：“你同事啊？”
“嗯。”
王麗欣和陳川互相看看，因為兩人那天去周期家，都看到了一條微信是來自“魏總”，微信的大體意思是讓周琪于哪天去哪哪碰面，還要求穿什么裙子。
也就是看了那條短信，才引發了王麗欣和陳川關于周琪為什么買房子的討論，最后陳川正好借了日行一善卡，買了周琪家的老房子。
“周琪，你們公司是做什么的？”王麗欣問。
“高檔化妝品銷售，主要是迪奧，香奈兒這些牌子。”周琪道。
“哦，你們老板在里面包廂啊。”
“嗯，沒事。我們繼續吃。”周琪道。
嗡嗡。
周琪的手機震動，她看了看，是有人發來一條信息。
陳川和王麗欣都沒看到。
周琪抿著嘴回了幾個字，便手機關屏了。
又過了一會兒，那青年又走出來，道：“周琪，魏總叫你。”
王麗欣見狀，道：“要不進去見見，畢竟是你老板，我陪你一起？”
寸頭青年站在桌旁，不疾不徐的抽出一根煙點上，吐著煙道：“周琪，魏總平日那么照顧你，在這吃飯碰到了，去給他敬個酒都不去，你還真是不會做人，這樣以后怎么在公司混？”
“咳咳。”王麗欣捂著鼻子，似是被煙嗆了一下。
青年倒是沒自覺，煙灰滴落到飯桌上。
王麗欣皺眉道：“能不能到窗戶那抽？在女人面前抽煙，這禮貌嗎？”
“講究這么多？懷孕了啊？”青年一笑，抽著煙，身子搖晃道，“開個玩笑，美女。”
王麗欣斜他一眼，有些不悅，那種被男人調戲的感覺，本能的刺激到她女性的自尊。嬉皮笑臉，當著她面抽煙，她提出來，對方不但不聽，還言語戲弄。
王麗欣感覺自己現在是為人師表，素質應該上一個臺階，就忍著不計較。換做以前，早就罵回去一句“你馬講究才多，你馬才懷孕呢，你全家都懷孕。”
青年不疾不徐的吸著煙，長長的吐出一口，道：“周琪，魏總叫你呢。”
周琪道：“我不過去，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不想牽扯到工作的事。”
寸頭青年一笑，非但沒走，干脆一屁股坐在周琪旁邊。
本來，王麗欣和陳川坐在一側，周琪自己坐在一側。
現在，青年在周琪旁邊，道：“你去給魏總敬個酒，這還能占用你多少私人時間？我也是給魏總做事，我叫你不去，這點事我都做不好，以后我怎么在魏總手底下做？”
他說著話，煙灰滴落在餐桌上。
這時，里面包間又走出一人，那人原本是要往衛生間走去，眼睛瞥了陳川這桌這邊，停下腳步，道：“呦，陳哥，這么巧。”
“段斌？”陳川也認出那人。
段斌走到陳川面前，見陳川面色不悅的看著桌對面抽煙的寸頭青年。
“我真不過去，我和魏總沒熟到見了他要敬酒的地步吧，我和同學吃飯呢，你快回去吧。”周琪道。
王麗欣在對面已經是極為不悅了，皺著眉，捂著鼻子。
段斌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察言觀色，見陳川雖然在吃菜，沒對那寸頭青年說什么，但是臉上的表情，以及桌上的氣氛，足以表明對寸頭青年的態度。
段斌一笑道：“兄弟，當著美女抽煙，不雅吧？”
青年仿佛沒聽見，依然夾著煙，對周琪嬉笑，小聲說著話。
段斌撇嘴一笑，一伸手抽下寸頭青年手里的煙，燃燒的煙頭懟在寸頭青年胳膊上。
嘶啦！
煙被這樣懟滅了。
寸頭青年“嗷”一聲站起來。
段斌一個大耳瓜子扇到寸頭青年臉上，給他扇的原地轉了兩圈后，段斌又一抬腳，蹬在寸頭青年的前胸，蹬的他翻滾倒地，撞倒身后的桌椅。
王麗欣和周琪兩個女生嚇一跳，各叫了一聲。
被簇滅的煙屁股還在桌上，顯示著剛才一幕的暴力。
段斌穿著尖頭皮鞋，跨過去，沖青年肋部踹了兩腳，又打了他兩耳光，道：“在我段斌面前，你裝什么社會逼？就你還抽煙？聚賢莊是你抽煙的地方？”
打了幾下，段斌的包間里，聽到動靜，出來幾個人，把寸頭青年拖進包間去了。
段斌整理了下衣服，回頭對陳川笑道：“陳哥，你們慢吃，我進去再和他說道說道。”
“段斌，算了。”陳川道。
主要是，陳川也沒想到，這段斌下手那么快，那么狠，雖然只打了寸頭青年幾下，但是下下都是狠辣，那青年已經動彈不了了。
段斌回房間端出一杯酒，道：“陳哥，敬你一杯。”
陳川有些無奈，剛才的寸頭青年，雖然抽煙說話的樣子很欠揍，但是遇到段斌也挺倒霉的。
陳川和他碰了一杯。
段斌道：“陳哥，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剛才見他不長眼的在你面前嘚瑟，你素質高，不方便出手教訓他，我可不慣著這種人，今天給他長長記性，在琴市還沒他隨地抽煙的資格。你們慢吃，我回去了。”
陳川心想，這段斌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搞不好是哪里有求于自己。
得，早知道，自己剛才就別裝沉穩的大佬了，直接一耳刮子給那寸頭青年扇走就完事了。
這一整，自己連出手裝逼的機會都沒了，而且，剛才的場面還嚇得自己兩個女同學不輕，這里的飯也沒法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