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多少呢？”陳父問。
“這是野山參……個頭足，但是品相一般，百年參齡，鮮參價格在5000元左右。”老學究道。
“啊？才5000元？”陳父站起來。
“是每克5000元，這株參，應該是在120克左右的。”老學究道。
“60萬？”陳父聲調又一喜。
老學究點點頭，道：“這價格，也不低了，因為參是無價的，在市場流通，就是這個價格。但是遇到急用的人，你說它值100萬，200萬都可以。陳先生，您可以考慮下，把此元老留在本堂，這邊為您支付60萬的價格。”
陳父欣喜的看向陳川，60萬也是不少了。
不過，買貨要貨比三家，賣貨同樣如此。
陳川倒是對老學究的話抱懷疑態度，這老家伙戴個眼鏡，瞇瞇眼的樣子，說話讓人看不透真假。
陳父悄聲對陳川道：“兒子，你怎么看？60萬也不少，不過有一說一，我覺得你挖的這身，挺漂亮的，個頭也足……”
陳川對此更是不懂，也搖頭道：“咱們都是外行，要不換個地兒試試？”
“你不是有個神醫朋友嗎？她給你姥姥推拿偏頭痛，來咱家吃飯那個，你問問她，看她懂么。”陳父提醒道。
“你那說沈芳菲？”
陳川拍了參的照片，發給沈芳菲。
沒過多久，沈芳菲語音回道：“喲，這株元老品相不錯。蘆碗緊密相互生，圓膀圓蘆棗核艼，緊皮細紋疙瘩體，須似皮條長又清。沒有蟲疤和腐爛，五行五美有光澤，而且形狀如圓葫蘆，屬于頂級葫蘆狀型參。哪搞到的？給你姥姥補身子嗎？其實她的病不是大問題，用不到這種極品參，大補反而對她有害。”
“這參值多少錢一克？”陳川又問。
沈芳菲語音回道：“野生狀態的人參，由于營養不良，生長十分緩慢。有的百年參才不到10克。你這120克的參，這品相，已經不能用每克多少錢來衡量了。你拿到拍賣會上，至少得拍個三五百萬吧？具體價格我說不準，你真要具體的，我得問我家老爺子。”
三五百萬。
陳父和陳川互相看看。
同仕堂大廳里，幾個老學究也互相看看，其中一個冷聲道：“哪來的小毛丫頭，就敢胡開海口？這參”的珍珠疙瘩不夠明顯。表面的牙白色不夠有光澤，珍珠點也不夠多，也不算什么極品相。”
“哦，那就謝謝幾位了，我們就先回家在合計合計。陳川，收參。”陳父道。
幾個老學究見陳川把參收起來，互相又看看，一個道：“陳先生，如果你真有意向，我可以請示我們店老板，他為人不在乎錢財，或許給出的價格，能更合你心意些？”
“下次，下次一定。”陳父道。
“一百萬？”老學究直接道。
“我們回去考慮考慮……”陳父拉著陳川走出去。
“哎，陳先生……你先等一下。”老學究跟上，道，“我說過，我看參30年，但這個參我看不準，如果我剛才的報價冒昧了你，請多擔待。我們同仕堂出價是有誠意的，你留下，咱們再談談？”
另一個老學究也追上來，他一咬牙道：“陳先生，我給你交個實底。2016年東北出了一株小參王，品相比你這株要好，拍賣價格380萬。您們二位是挖到元老的貴人，我們做這一行，也不會去坑貴人，那是得罪山神的事兒。你這株，我們以300個為基數，坐下好好談，如何？”
“三，三百萬？”陳父停下腳步，看向陳川，忽然又道，“川，干脆把你那小神醫朋友叫來，給咱把把關。若是賣了好價，咱們也不虧她，怎樣？”
陳川點點頭，給沈芳菲發了位置。
沈芳菲：“我在總部培訓吶，剛下課，你在草藥街干嘛？買參還是賣參？我這就過去。”
十五分鐘后。
穿黑色緊身牛仔褲，黑色風衣的沈芳菲邁步走進同仕堂。
大廳內幾位老學究同時瞇起眼睛，回頭看向進來之人。
空氣似乎有些凝滯。
所有人都沒吭聲。
沈芳菲眼睛微微一掃現場，已經大體了解了情況，問陳川：“參在哪？”
陳川打開盒子，放到沈芳菲面前。
沈芳菲瞇起眼睛，隔著一米的距離盯著人參看，隨后從大衣口袋里掏出眼鏡盒子，打開，拿出無框的眼鏡戴上，用食指推著眼鏡，目光如有實質，盯著人參一言不發。
大廳內幾個老學究眼神中露出一絲不安，有人到一邊去打電話。
沈芳菲看了約莫有3分鐘，緩緩道：“七百五十萬。”
“大膽！”
“放肆！”
“無禮！”
幾個老學究同時喝道。
“哪來的小姑娘在同仕堂胡鬧？”老學究聲音提高。
沈芳菲莞爾一笑，摘下眼鏡，收起來，笑道：“幾位大爺干嘛，唱戲呢？做生意么，講究和氣生財，我就品論品，也沒壞行規。這株參四平八穩，體態靈動，懂得都懂，姑娘我看來，就值750萬，或者更高。你們同仕堂出得起就買，出不起，我來找買家。”
“姑娘是何來人？”對面一人問。
“電視銷售主管，買電視可以找我啊，給你打折。”沈芳菲說。
空氣再度凝滯，幾個老學究眼神交換，把主攻方向轉向陳父。
“陳先生，這參550萬，同仕堂要了，可以馬上轉賬，您1分鐘內就能收到貨款。”一個人道。
陳父看向陳川。
陳川倒是無所謂，550萬，750萬大差不差啦，不過這些老家伙一開始只給不到十分之一的價格，未免太過了。
陳川看向沈芳菲。
沈芳菲道：“750萬，我給你找買家。我爸的幾個老朋友，想必都會對這株參感興趣。陳川，咳，我保底給你賣到750萬，如果我能多賣幾個錢……”
陳川失笑，這沈芳菲，眼睛骨碌碌一轉，似乎是想出了要從他爸的幾個老朋友那坑錢的法子？
陳父也看明白了狀況，感情自己兒子真是挖到寶了，750萬啊，而且不愁賣，那就不急了，先撤。
回到家后，陳父也開始發動自己的人脈，通過多方探尋，以及自己做了功課，最后推測出，這株參的價格確實在700萬左右，至于參齡，應該是在200年左右。
但這個東西，沒有絕對的準數，只能推測個大概。
沈芳菲去打電話，而且打了很久。
中午，陳父，陳川，沈芳菲找了家餐廳吃飯。
沈芳菲倒也不遮掩，說出自己的小算盤：“陳叔叔，陳川，這株參品相不錯的。實際價格在700萬左右，因為之前有個案例，有株200年的老參，拍出了550萬的價格。這株參品相和那個差不多，但是個頭大了一點，所有價格應該在700萬。然后呢，我在川南找買家，我父親從醫多年，認識一些不缺錢的主，這參在他們那，我覺得能賣到750萬。那么，我盡量多賣錢，多賣出來的部分，我拿30%，你們覺得行嗎？”
陳父算了算，道：“也就是說，如果賣到800萬，那么就算是多賣了50萬，你拿15萬回扣，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