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換了話題后，楊總師問道：“楊洛同志，可否跟我們聊一聊你當時的設計想法？”
這一點，楊洛早有預料，精心準備了一套說詞，實際上就是胡扯，總之就是不能暴露系統空間這一東西。
雖然說即使真的暴露了，也不至于會拉起切片研究，但飛行是肯定不可能的了，在成飛或者沈飛呆一輩子倒是可以預見的。
只聽楊洛說道：“其實想法也沒什么太稀奇，這主要是因為我是一個飛行員，對于飛機還是比較了解的，特別是殲10C，說句不客氣的話，兩位總師都未必有我了解。實際上，我也只是對氣動布局比較了解，從圖紙也可以看得出來，大都是氣動布局的內容，對其他內容僅僅提出了要求。”
“想法也是偶然來的，因為無聊嘛，腦海中就胡思亂想，偶然間靈光一現，您們調查了應該知道，我是在關禁閉的時候開始設計的。”
“后來我就去查資料，結合我能找到的資料……”
楊洛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最后說道：“總之，我的這份設計主要是因為我是個飛行員，我是從飛行員的角度出發考慮的。”
楊洛說的一大堆，一切都是為了一個中心思想，自己是一個飛行員。
換一個說法來說，就是假如我離開了部隊，就設計不出來了。
“有點意思。”王總師笑著道，“你為了不來成飛可是煞費苦心啊。”
楊總師哈哈大笑道：“也是難為他了，能想出這么一套說詞，關鍵是我們還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雖然楊洛的這一大堆話有一定的道理，能夠自圓其說，沒有矛盾的地方，聽起來卻有些歪理邪說的嫌疑，主要是其目的性太強了，自然瞞不過兩位總師了。
“沒有，這真的是我的真實想法。”楊洛沒有一點被識破了不好意思的感覺，堅決地說道，“總師，您們想一下這設計，實際上并沒有太稀奇的地方，您們學究天人，肯定也不再話下，輕輕松松就能設計出來。”
“給我們戴高帽子，這可不好使啊。”楊總師笑著說道，“我們是能設計出這氣動布局來，但關鍵是你提出的其他各系統的要求，這才是精華，一旦全部結合起來，產生的效果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
“我們做過模擬，一旦生產出來，其性能基本上和現在的殲20不相上下。”王總師說道，“不過問題也比較多，像操控系統，要求是光傳飛控，目前光傳飛控還不成熟，還有隱身涂料、機體材料、航發等等，這些都需要配套廠家研發出來。”
“這些東西我就愛莫能助了，我不懂。”楊洛兩手一攤，又提了一句，“我只是一個飛行員，學位只是軍事學學士。”
兩位總師對楊洛連續不斷地提自己是一個飛行員的話語，是相當的無語。
“你的話真假暫且不論，我暫時相信你。”楊總師笑著道，“假如說，讓你根據殲10C，設計出一款艦載機來，你有沒有什么好的想法？”
楊洛一怔，沒想到楊總師會提出這么一個問題。
沒有艦載機，一直是成飛心里的痛。
曾經他們意氣風發，在殲10生產出來之后，就想著讓殲10上艦，馬上投入到艦載型殲10的研發之中。
但由于殲10是單發，只有一個發動機，上艦太過于冒險，風險太大了，最終遭到了否決，選擇了沈飛的殲15。
萬萬沒想到成飛一直沒有放棄這個想法，還在念念不忘地想著讓殲10上艦。
而楊洛卻是知道，殲10上艦沒有可能，因為在系統空間里沒有艦載型殲10戰機，反而有一架艦載型殲20，型號是殲20C。
這是楊洛不久前才知道，因為剛剛解鎖出來。
沒解鎖之前，楊洛還真沒認出來這是和殲20一個系列的戰機，蓋因和現在的殲20的相似之處太少了，給改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要不是從系統給的放在機庫里的操作資料上看到型號，楊洛還真不敢相信那是殲20。
“殲10上艦就別想了，上面不可能讓單發戰機上艦的，太過危險了，一旦發動機故障，只能跳傘，連迫降的機會都沒有。”楊洛說道。
“連你也這么想嗎？”楊總師皺眉說道，陷入深思之中。
王總師希冀地說道：“那如果我們把殲10給成雙發呢？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楊洛心中腹誹道：“你們還真敢想。”
單反戰機改雙發，必須對氣動布局進行大改，重新設計，基本上就等于重新設計了一款新機，這工程量可就大了。
“與其考慮殲10上艦，不如考慮一下殲20吧，我認為殲20上艦倒是更有可能。”想了想，楊洛如是說道。
這一句話，楊洛很不想說，會加重自己在兩位總師心中的分量，進一步加大了自己離開飛行部隊的可能。
但楊洛又不想看著成飛在錯誤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那樣的話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才會幡然悔悟，把目光轉向殲20。
“殲20上艦？”
王總師也陷入深思中，辦公室內頓時陷入安靜之中。
楊洛沒有去打擾兩位總師，喝著趙助理泡的茶，轉而打量起這間辦公室。
過來好一會兒，楊總師才說道：“殲20上艦我們還真的還沒考慮過，主要是殲20這幾年一直在改進。楊洛同志，既然你說到了殲20上艦，那你肯定是有想法了？”
這話，楊洛可不敢接，再次重申了一遍：“我只是一個飛行員，能有什么想法。首先，我沒飛過艦載機，對艦載機不了解；其次，我對殲20也不了解，只是見過幾次而已。”
“照你的意思，如果你飛過艦載機和殲20，你就會有想法了。”
楊總師卻是一下子抓住了楊洛話語中的漏洞。
“這……”
楊洛有些傻眼了，急忙辯解道：“我可沒這么說過啊，我是說……”
“你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了。”楊總師揮了揮手，“今天先這樣，你先回去吧。”
楊總師下了逐客令。
“總師再見。”
楊洛只能無奈地打了聲招呼離開了。
還是趙助理送的楊洛，車子也還是王總師的座駕。
出了成飛之后，楊洛沒有回療養院，而是讓司機把自己送到了611所，找張青瑤去了。
在楊洛離開后，辦公室內想起了楊總師和王總師的討論，討論對象是楊洛，具體不再細說。
總之，楊洛回到療養院后，一直到療養假期結束，也沒有人再來打擾楊洛，仿佛這一件事不曾發生過一樣。
直到幾個月后，楊洛才隱約發現了自己的軍旅生涯還是受到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