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兩人就這么對視著，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封老太太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同時有些莫名的心虛。
“睡醒了就收拾收拾下樓吃飯吧。”
老太太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要走。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忽然開了口，語調輕幽，卻帶著極重的重量，在屋子里響起。
“奶奶，你早就知道小翊是我兒子，是嗎？”
這忽然的問話，讓封老太太下巴都差點驚掉了，瞪圓了一雙老眼，看著面前的男人，半天沒反應過來。
其實這個事兒，她是打算告訴封以琛了，畢竟曾孫子孫媳婦都被帶走了。
她也著急啊，能看到孫子早點把孫媳婦娶回來，她肯定是最高興的。
可是這兩天，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會，封以琛這兩天晚上壓根就沒回來。
她本來還想著，今天要給他打個電話，叫他回來說這個事兒的。
卻沒想到，在書房里看到他了。
然后就給自己扔過來這么個驚雷，炸得她半天沒反應過來。
封以琛也不著急，就這么看著她，也不催促。
好似已經認定了這件事，不著急要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封老太太才回過神來，目光有些閃躲，不敢去看封以琛。
一張老臉難得的有些發紅：“啊，你說這個事啊，這個就是啊，我好像，是知道的吧……”
越說，老人的聲音越小，封以琛的臉色就越沉。
見封以琛臉色不好，封老太太連忙再次開口，這次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
“你還有臉說啊，連自己兒子都認不出來，你說說你，有什么用！”
聽著老人的理不直氣也壯的樣子，封以琛沒有說話，而是哼笑一聲，意味不明。
封老太太頓時又虛了。
“其實，我是打算告訴你的，誰讓你這兩天也不回家，我也抓不到人啊，行了，你現在知道了，不挺好的。”
老太太嘟囔著，隨后又急忙問道：“那你和初初說了沒有啊，她什么反應啊？”
封以琛聞言抿起唇，沒說話。
他昨天是想過，要直接去程家，告訴她這個消息。
甚至還有問問她，知不知道霄翊是他的兒子。
但是最后忍住了，因為很多事情，還沒有想清楚。
“沒說。”他道。
封老太太倒是不意外，也清楚封以琛可能不會那么沖動的就去說了。
“也是，這種事情，你考慮好，畢竟，初初不一定能接受的了，萬一到時候她難以接受就不好了。”
老人擰著眉，說道。
封以琛卻倏地凝眸，看向她，眼底帶著幾分暗色，搭在腿上的手緩緩握緊。
“什么叫，她難以接受？”
他奶奶知道的，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聽到他這問話，老太太也有些懵了，不太確定的問他。
“你，是怎么知道霄翊是你兒子的？”
封以琛倒是也沒有隱瞞，拿出昨天從相冊里抽出來的那張照片，放在桌面。
看著那張照片，老人暗道一聲糟糕。
還以為他是想起了什么，沒想到是因為看到了照片啊。
一時間，眸子有些閃躲，不敢去看封以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