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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謹白VS青黛(2)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佬的心肝穿回來了

  青黛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穆謹白。

  “謹白哥?!”

  于她。

  于他。

  都是久違的三個字。

  這三個字,瞬間將穆謹白的思緒帶到數年之前,他初見她的情緒。

  那年,他十七,青黛才剛滿十三歲。

  那年,他拿到斯坦福一的OFFER,與父親大吵一架之后,只身趕到學校開始求學生活。

  心情陰霾,落落寡歡。

  他幾乎不與人交往,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到學校附近的一家五星酒店大堂彈琴賺錢。

  那天,他彈完一首曲子,聽到有人在鼓掌。

  他順著掌聲看過去,就見窗外一個少女站在一株春樹下,頭上、臉上滿是從樹葉投下來的光斑,笑容燦爛。

  女孩子的眸子里散著光點,如星河燦爛他整個郁悶的世界。

  “你……你怎么來了?”

  青黛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拉回來。

  “聽我父親提起葬禮的事情,我過來看看(你)……”

  那個“你”字,在舌尖上打了一個轉,到底還是咽回去。

  青黛側眸,視線重新落回老人家的墓碑。

  “謝謝。”

  女孩子的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

  穆謹白知道,爺爺對她的意義。

  當時,青黛的母親剛剛結婚,嫁給一位很富有的銀行家。

  對方還有兩個女兒,家里的生活很舒適,可是她并不開心。

  因為那只是一個華麗的大房子和沒有感情的陌生人,母親為了維持好女主人的地位,不得不討好兩位繼女,而她卻好像是一個外人。

  因此,放學之后,她總不喜歡回家,在路上閑逛,有的時候坐在街邊畫畫就能畫上幾個小時,直到天黑才回家。

  那天,他在大堂彈了四個小時琴,她就坐在外面聽了四個小時。

  兩個同樣孤寂的少年人,就這樣成了一對默契的存在。

  他每天彈琴,她每天放學之后過來,在窗外一邊畫畫,一邊聽他彈琴。

  在酒店大堂彈琴,不過就是背景音樂一樣的存在。

  沒有人真正地駐足聆聽,她是他唯一真正的聽眾。

  因為有了這個聽眾,穆謹白每天都會改變自己的曲目。

  第三天,他彈了一首自己的曲子,她在窗外哭紅了眼睛。

  等他下班的時候,她主動走過來,向他伸過右手。

  “我叫青黛,我們交個朋友吧?”

  那時候的她就在現在這個樣子,明明眼角還帶著淚,卻依舊努力地露出笑臉。

  那么……

  讓人心疼。

  穆謹白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到底還是沒有抬起來。

  只是溫柔地開口,依如當年青澀的少年。

  “如果……你需要一個肩膀的話,我可以借你。”

  青黛的肩膀顫了顫,終于還是沒忍住,手伸過來抓住他的襯衫,低低地抽泣起來。

  “你知道嗎,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喘不過氣來……”

  在青人家面前也好,給母親打電話的時候也好,她都是堅強無比。

這一輩子,只有在穆謹白面前,她才會顯示出自己的脆弱。豆豆盒  眉頭皺緊,穆謹白抬起手掌,扶住她的腰背,輕輕拍著安慰。

  “我知道,我明白,我都懂。”

  因為他也失去過。

  把這些天來壓抑的眼淚都哭完了,把心頭堵著的那些話都說完,青黛的情緒漸漸安穩下來。

  注意到自己還靠在他胸口,男人的手臂還半擁在她身上,她才意識到二人的姿態有點曖昧。

  直起身,她垂著臉用他的手帕拭拭眼睛。

  再抬起頭時,已經重新露出微笑。

  “對不起啊,我有點失態,謝謝你能來。爺爺他……一定很開心。”

  她……

  也一樣。

  穆謹白側眸,視線落在墓碑上的老人。

  退出幾步,鄭重地向對方鞠了三個躬。

  他與青家不熟,不過聽青黛說過許多老人家的事情,知道這是青黛最親的人,甚至勝過她的父親和母親。

  正是因為知道如此,他才匆匆趕過來,就是想要陪著她,扛過這最艱難的時候。

  “事情都處理好了吧?”

  青黛點頭。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我可以打電話讓助理過來。”她啞著嗓子,客氣著。

  穆謹白擰著眉,突然有點生起氣來:“你已經不把我當朋友了嗎?”

  “我……”青黛抿抿唇,“那……走吧!”

  一男一女并肩下山,彼此都是沉默著,各懷著心事。

  助理和司機還在山上停車場上抽著煙聊天,遠遠看到穆謹白帶著一個女孩子下來,兩人互相看看,忙著各自將煙滅了。

  司機上車,蘇以南拉開后車門。

  心下有一百萬分的好奇,嘴上一句也不敢問。

  除了君輕之外,這可是頭回看到穆謹白和年輕女孩單獨出現,哪怕是身為司機和助理的他們。

  活動不參加,大中午飯急匆匆跑到墓地來,一個人上去,兩個人下來。

  有奸情,絕對有奸情!

  司機啟動車子,青黛報出一個名字——一家酒店的名字。

  她和別人不一樣,她喜歡住酒店。

  青黛喜歡那種隨時都要離開的飄泊感,因為沒有家,也就不會去奢望有家的感覺,偶爾回到母親的房子,她也不會不習慣,就當是住酒店。

  所以,不管到哪兒,她都是住酒店。

  從來不買房子,永遠居無定所。

  穆謹白側眸,視線落在女孩子憔悴的臉。

  一直照顧爺爺,這幾天幾乎沒合眼,她的眼圈下面都是一圈明顯的淡青色。

  “回我那。”穆謹白輕咳一聲,“我是說……你可以在我那好好休息一下。”

  青黛側眸。

  她原本想說不用那么麻煩,她沒事,她很好,她自己可以照顧自己,實在不行還有助理。

  可是……

  轉過臉正對上他的眼睛。

  男人的眼神幽深,似乎能一眼看穿她的所有偽裝。

  那眼神分明是在說:

  青黛,你別裝了!

  裹了裹身上的黑外套,青黛放松身體靠到椅背上,注視著窗外閃過的路景,沒有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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