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那個王位怎么得來的，你會不知？”
“……那也與我等無關，那只是皇室的事情。”
沈振光看著這李將軍，無奈地搖搖頭：“那如果君墨寒并不是君家人呢？”
“什么？！”
看著昔日的同僚，驚詫的目光，沈振光其實特別理解他。
因為之前的他自己，也十分矛盾糾結著。
他甚至想過，倘若永安帝后來不那么昏聵，而君墨寒又是一個明君，那么不管如何，他還是會繼續做這個忠臣。
可是，眼下那兩位，都不好好做皇帝了。
都不把大齊的江山，不把大齊的子民放在眼里了。
既然君不明，何以繼續忠？
這件事在無極門的宣揚下，七國大陸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甚至都傳到了大齊的都城。
已經被囚許久了的永安帝，在聽到宮人在那低聲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淡然。
這件事情，遲早會暴露出來。
他已經全然都不在乎。
永安帝只是在想，也不知道古月那邊的戰事如何了，最后到底是他的兒子會贏，還是冷子淵的兒子會贏呢？
永安帝自己跟自己下棋，一句話都不說，誰都不知道他的心里面在想什么。
而此時偌大的大齊皇宮里面，也就沒剩下幾個人了。
端妃終于如愿地當上了太后，可她卻高興不起來，皇宮里面空蕩蕩的，皇帝兒子也許久都不在都城之中了。
她這個太后，就是一個空殼啊。
以前還可以去棠妃那炫耀嘚瑟一番，可眼下，那個棠妃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端妃這才反應過來，這幾年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死了那么多的人啊。
她感覺渾身發涼，更是感覺這偌大的中宮也有點讓人發毛。
端妃思來想去，決定去找永安帝。
雖然永安帝眼下算是被軟禁了，但是她作為太后，所以還是如愿地見到了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的永安帝。
端妃有點恍惚，她記得兩年前的永安帝，還看著十分年輕神武，可眼下，怎么突然蒼老成了這個樣子？
之前地動之中傷了腳，所以端妃走起路來，還有點坡。
所以她走得極慢，可等她到了永安帝身邊的時候，永安帝的視線還落在棋盤上，看都沒看她一眼。
端妃突然有點氣惱。
她陰陽怪氣地說，“圣上，您自己跟自己下棋，還這么專心啊？”
永安帝手中的棋子，連頓都沒有頓，緩緩地落下后，他頭也未抬地說，“你回去吧。”
上來就被趕，端妃感覺臉面上有點掛不住了。
她尖銳地說道，“陛下，您還當您在位的時候么？是，您之前對臣妾愛答不理，可眼下，您想要搭理別人，也沒別人搭理你了！”
永安帝終于放下了棋子，抬起頭，看了看面容扭曲的端妃，他輕嘆一口氣。
“是啊。”
他之前想要得到的人，沒有得到。
之前本來對他有幾分真心的人，眼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永安帝的心頭閃過一抹蒼涼。
他有點哀傷的眸子，微微低垂，鬢角的白發，更是映襯著，他已經是一個垂暮老人了。
可實際上，他兩年前跟現在一點都不一樣。
端妃感覺沒趣，甩袖轉身離開，可半路上，她也聽到了那些宮人在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