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云輕和羌白。”洛歌站起身,冰冷的眼中逐漸泛濫起紅色的光芒。
“魔君吩咐,抓住洛云輕,收取其星辰之力。我等自當謹遵圣令,不敢不從。”為首那廝淡淡啟唇,聲音沙啞仿若老枝劃地。
“我說,放開他們。”洛歌緩緩站起來,身上爆開一道強橫的靈魂威壓。
她手腕翻轉,五行靈珠頓時出現在半空。
“蘇蘇,我來。”祁酒見狀,對她微微搖頭,而后祭出鳳棲古琴,一手斜抱,一手劃過琴弦。
“錚!”
嘹亮琴音響徹天際,頓時驚了整片臨祧城。
“那些是何人?”
“不知道。”
“方才釋放出靈魂威壓的,和這撥弄琴音的,莫不是同一者?”
“許是如此吧。”
“你們瞧,那個地方,仿似是太傅府!”
“太傅大人?”
“老祖?”
百姓們聊著,發覺威壓來自太傅府,不由錯愕。
他們本欲跑去查看,不料洛歌傳音四方——
“莫靠近太傅府,快些躲起來!”
他們也不猶豫,趕緊躲在就近屋檐下。
有人抬頭,看到五顆顏色各異的珠子飄在上空。
在它們出現的一剎那,眾人看到無數帶著黑氣的光芒從天而降,頓時驚呼起來。
卻又猛然發現,這光芒被阻撓在了半空。
原來,是那五顆珠子變出了一道屏障,罩住了整片臨祧城。
“快看,是老祖宗!”不知又是誰驚呼一聲。
眾人抬眸。
只見一襲白衣抱著長琴飛上靈力護罩之外,以錚錚琴音和一眾黑衣人是斗法。
原是祁酒,帶著鳳棲古琴,在同魔教教子斗法。
只是不知為何,他們總覺著自家老祖宗在隱忍著實力,不敢以全力搏斗。
靈力碰撞的恐怖聲音傳遍臨祧四方,軒轅云景聽聞異動,急急匆匆和云辭出來,看到半空之上的五行靈珠,頓時一驚。
再抬眸往上看去,只見祁酒正在同一群黑衣人士斗法。而那群黑衣人手中抓著的,正是洛云輕和羌白!
“我去協助姐姐,你且護好阿瑾。”軒轅云景祭出長安劍,側眸看了看云辭。
云辭頷首,目送軒轅云景離去之后,仰眸望著半空,眼中一縷沉霜一閃而逝。
她祭出碧海朝天扇,開始悄然捻訣結印。
祁酒一手滑動琴弦,錚錚琴音飛速過去。
“咻!”
彼時,一道驚人的劍氣破空而來。
祁酒側眸,看到軒轅云景踏空立于自己身側,從容啟唇:“阿景,我去救下云輕和羌白,你替我護法。”
“神上長琴遠攻,我手握劍可近搏,還是我去吧。”軒轅云景不待祁酒回應,便執起長劍朝黑衣人沖了過去。
黑衣人有條不紊地退開,眼見軒轅云景過來抓走洛云輕,眼中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逝。
軒轅云景解開洛云輕的繩索,冷冷啟唇:“我去救羌白,你去保護師傅。”
“師兄小心。”洛云輕擔憂地看了一眼面色不是很好的羌白,快速下去,祭出青云劍護在洛歌身側。
軒轅云景和祁酒再度斗法黑衣人,一時間,以少攻多,竟也不落下風。
“阿景,便是現在!”某一刻,祁酒猛然撥弄琴弦,攻向眾人。
“是!”軒轅云景緊接著揮出長劍。
劍氣和琴音步步緊逼,黑衣人竟是不敵,直接在半空被擊中,化成了血霧,瞧上去恐怖到了極致。
而羌白,在劍氣抵達的一瞬間,便被洛云輕傳到了身側——原來,是洛歌教授洛云輕秘法,直接將與之靈魂契約的他傳到身旁。
“臭登徒子,你可無礙?”洛云輕解開他身上的捆妖繩,上下打量他。
“無妨。”羌白抬眸,看著半空的血霧,忽而微微蹙眉。
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在他沉吟的時候,一道驚人的劍氣從三人身后傳來。
祁酒往下看去,頓時驚得大聲一吼:“蘇蘇小心!”
洛歌驟然轉身,卻已經來不及了。
“嗤!”
那長劍穿入身子的聲音,便如此被洛云輕等人聽了個真真切切。
師,師傅……
洛云輕蠕動著嘴唇,顫巍巍朝前伸手:“師傅——”
洛歌低頭,看了看刺入自己心口的那把長劍,再抬眸,怔怔看著緩緩解開斗篷的黑衣女子。
是嬴姒。
“姬云蘇,長劍穿心的滋味,好受嗎?”嬴姒收手勾唇,笑得陰險狠辣。
軒轅云景和祁酒回到地面,快步沖到洛歌身側。
祁酒一掌打開嬴姒,將面色慘白的洛歌攬在懷中。
軒轅云景和羌白一步上前,狠狠朝她攻了過去。
哪料嬴姒狡猾,來到凡界的竟然只是一道分身。
這一攻過去,頓時便化成了虛影,散在半空之中。
“卑鄙!”軒轅云景瞇著眼睛,恨恨咬牙。
卻收了長劍,轉身擔憂地看著洛歌。
洛歌的心口不斷流血,那血呈現詭異的黑色,還隱約有著黑氣散發出來。
“好蘇蘇,不怕不怕,我為你療傷。”祁酒小心翼翼抽出長劍,替洛歌召回五行靈珠,替她止住傷口,便要替她治療內傷。
“阿酒,孩子……孩子……”洛歌忽而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她緊緊抓著祁酒的衣袖,眼中竟然蓄出了淚花。
祁酒一愣,反應過來一件事。
這長劍帶著魔氣,當魔氣入體的時候,不但會傷身子,更會傷了腹中胎兒。
胎兒若是被魔氣侵蝕,變成魔嬰便罷了,若一個不慎,怕是要直接夭折的。
祁酒曉得,洛歌極其在意這一個孩子。
他努了努唇角,卻還是準備為洛歌療傷。
“阿酒,保護孩子!”洛歌微微咬牙,盡力不讓自己的意識渙散。
祁酒猶豫一瞬,終是頷首。
她將所有靈珠祭出,并齊聚小腹部。
而后,洛歌便失去了意識。
祁酒捻訣,靈珠化作光芒融入其中。
沒有了靈珠護體,魔氣在一剎那侵蝕了洛歌的每一寸肌膚。
唯有腹部,因有靈珠護體,是以未曾被侵蝕。
“蘇蘇,蘇蘇,我帶你去神界,我帶你去消除魔氣。不要睡呀,乖。”祁酒顫抖著,溫柔著開口。
他低頭吻了吻洛歌的額頭,而后將之打橫抱起,一步跨入虛空,便消失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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