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看了看楚一天離去的背影,也不再言語,轉身離開,羌棣忙跟上。
至四月下旬一日,二者來到了百花宗。
尋思著距離二人大婚也快了,找到下一顆靈珠還有些時候,洛歌便打算前來觀看水澤空和花霓裳的大婚。
“羌棣,你變個模樣。他們認出你的話,必定是有麻煩的。”洛歌看著羌棣這身惹眼的行頭,蹙了蹙眉。
羌棣摸了摸鼻子,卻是依言,變作一個生的毫不起眼的小廝,跟著洛歌來到了宗門前。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看守宗門的兩名弟子見到洛歌,立刻上前,滿臉警惕地問道。
“在下洛歌,受邀前來觀望少宗主花霓裳,同水氏一族的少主的大婚。”洛歌遞上一塊臨行前,水澤空給自己的令牌,淡淡開口。
那兩名弟子自然是認出了洛歌來的,當下接過令牌細細打量,確認無誤之后,恭恭敬敬請了她和那名小廝進去,并很快通知了水澤空還有花霓裳。
當水澤空和花霓裳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了洛歌和她隨行的那個小廝在……優哉游哉喝茶?
“臭丫頭,不過一些日子沒見,怎么感覺你清減了不少?”水澤空看著洛歌雖然戴著斗笠,但那瘦瘦小小的身形,還是看得出來的。
他忽而發現一件事情,四下看去:“云凡君呢?怎生不見他?”
云凡君自打同臭丫頭定情以來,便一直都是形影不離的。不過今兒,怎生沒有看到他的人影呢?
洛歌喝茶的動作頓了一頓,復又起。
“他被抓走了。”放下茶盞,洛歌輕聲開口。
“被抓走了?”水澤空和花霓裳面面相覷,意識到情況不對,忙遣散眾人,而后細細問起詳情。
洛歌緘默一瞬,娓娓道來。
須臾過后,水澤空一拍桌案,竟是將它直接拍成了粉碎。
“這狗日的,竟然敢抓走我們家云凡君!”他瞇起眼睛,那冷意和怒氣竟然絲毫不亞于洛歌。
花霓裳懵了懵:“無痕哥哥,狗日的……是為何意?”
水澤空:“……”
在洛歌挑眉,那別樣的眼神下,他微微咳嗽一聲,訕訕一笑:“我只是氣急了。”
“在看過你們大婚之后,我便要動身去尋找下一顆靈珠,而后我要親自去把阿酒帶回來。不必勞煩你們,只管準備婚事便可。”洛歌端起茶盞又抿了一口。
水澤空本是還想說些甚么的,卻曉得洛歌的倔強脾氣,便無奈輕嘆一口氣,親自帶他們去了住處。
不知是否是直覺,水澤空在離開的時候,多看了一眼那長得毫不起眼的小廝。
心頭下意識疑惑起來。
臭丫頭幾時帶了一個小廝?
罷了罷了,那是她自己的事情,現在自己還有一大堆沒有忙活過來呢。
水澤空便不再去懷疑那小廝的身份,由著洛歌去了。
當然,若是他們曉得這不起眼的小廝,就是享譽凡界還有妖界的蛇族妖尊的話,定會大吃一驚罷。
卻說洛歌,在院落歇角之后,沐浴一番,并沒有急著去歇息,而是通過花霓裳,從百花宗借來了一些古籍,細細閱覽起來。
這些古籍,俱是關于四大邪教的。
她現在還推演不出來四大邪教的過往,便暫且只能從古籍中尋找了。
而羌棣,在聽到洛歌被說清減了之后,便極是干脆地偷偷跑到百花宗后山,日日給洛歌打上好的野味,親自烤了拿給洛歌。
他曉得洛歌在祁酒離去之后,便沒有了胃口,除了喝酒再不進食。便拿了 一壇又一壇陳年美酒給她。
于是洛歌便和羌棣在院落里,吃著香噴噴的烤肉,喝著醇正的美酒,引得外頭聞到那氣味的一眾弟子們俱是饞的流了口水。
不公平,不公平。
師尊,她們也想吃烤肉!
百花宗弟子們眼巴巴地看了看閉關出來的花清塵。
“客人是客人,你們是你們。百花宗飲食清淡,若是受不住,大可離開,百花宗不強留你們。”花清塵冷冷開口。
于是一眾弟子們苦巴巴地閉上了嘴,收起了小眼神。
“小美人兒,你且嘗嘗這只烤野雉,味道極香。”羌棣撕下一塊雞腿,用油紙包著遞給洛歌。
洛歌悠哉悠哉地喝著陳釀,悠哉悠哉接過烤肉小啃一口。
小半晌過后,她放下那烤肉,目光淡淡地開口道:“出來。”
于是便有一個面若桃花的俊美公子哥兒緩緩從桃樹里現行,走過去規規矩矩給洛歌拜了一拜。
“是你?”洛歌一愣。
原來這個公子哥,正是不久前被她和祁酒放走的桃妖。
“小妖經過此地,嗅到姑娘氣息,特來拜望。”桃妖面上帶著誠摯而干凈的笑,仿若上次的怨恨只是他的假象。
“你是如何混跡進來的?”羌棣有些錯愕。
百花宗乃是頂尖的修真大宗,有護宗陣法加持,普通的妖族是進不來的。一旦靠近宗門,便會被轟殺于無形。
“小妖在桃林修行的時候,遇到過一位道士。那位道士教了小妖如何隱匿氣息。”桃妖再度微微一笑。
“既然看過了,且走罷。”洛歌面上并沒有多余的神色。
桃妖怔了怔,看著她這張尚還有些青澀的絕美臉頰,抿了抿唇角,而后作揖離去。
羌棣忍不住一聲輕嘆:“小美人兒真是桃花多呢。”瞧那桃妖,八成便是心悅上了洛歌的。只是礙于羞恥之心,并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不過,這也間接說明,他羌棣的眼神很好。
他看上的小美人兒,那可是真的名動四方的。
雖然,這個名動尚且只能夠指著凡界。
“羌棣,若有朝一日,我要攻打仙界,你會聽從妖界帝君的旨意,聯合其他幾界一起鎮壓我么?”吃罷烤肉,洛歌一邊喝酒漱口,一邊輕描淡寫地問道。
羌棣愣了愣。
他曉得洛歌前世乃是姬云蘇,卻沒想到洛歌會問出這么一個問題來。
回過神,羌棣挑唇咧嘴笑道:“羌棣只是羌棣,從不聽任何人差遣。”
“那之前呢?”
“那只是被氣得急了,做的蠢事,現在我和他都不聯系了。”羌棣忙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