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之前,筱悠然從來沒有挨過筱大富的打,雖然是個女兒,卻被筱大富和蔣冬花寵著,可是短短幾天已經挨了兩次打了。
這都怪家里來了趙歡歡!
來了趙歡歡,阿母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明目張膽偏心她。
來了趙歡歡,阿爸更是對她大打出手。
來了趙歡歡,二妮不再做她的跟屁蟲。
來了趙歡歡,大哥眼里也看不見她了。
筱悠然恨趙歡歡恨得牙癢癢,筱勝利卻和她完全相反。
阿爸給他帶回來一個媳婦,長得分外好看,這讓筱勝利十分滿意。
這個媳婦還忒聰明,讓他在阿爸跟前掙到了好大的面子。
筱勝利對趙歡歡越看越喜歡。
吃午飯的時候,筱勝利特意將一塊肉夾到了趙歡歡碗里。
雖然這個動作遭來母親蔣冬花一記白眼和大妹筱悠然妒忌的眼神,但筱勝利不在意。
他疼自己老婆,天經地義。
但是筱勝利發現自己越想親近趙歡歡,趙歡歡就越是對他保持距離。
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的筱勝利就把趙歡歡拉到后山林子里想要問個究竟,不料趙歡歡卻是給了他一巴掌。
“歡歡,你怎么可以打我?你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嗎?”
是仇人!
是恨不能將你剝皮、炮烙的仇人!
趙歡歡看著筱勝利,露出吃人的眼神。
筱勝利抬頭看到趙歡歡瘆人的眼神,嚇了一跳。
“歡歡,你干嘛這樣看著我,好嚇人。”
“你才嚇人呢,你剛剛想要對我做什么,你可嚇死我了。”趙歡歡說著故意露出害怕而無辜的表情。
筱勝利想要去拉趙歡歡的手,說道:“歡歡你別怕,你以后可是我老婆啊!”
前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做你筱勝利的老婆!
雖然依然重生在筱家,但是趙歡歡無時無刻不想著擺脫筱勝利這個瘟神。
現在在筱家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趙歡歡后退幾步,喝道:“筱勝利,你口口聲聲叫老婆也不知道害羞,我們兩個才幾歲?如果被你阿爸和阿母知道,小心他們揍你!”
聽了趙歡歡的話,筱勝利“嘿嘿”笑了起來:“我爸和阿母把你帶回來,難道是讓你白吃飯?”
筱勝利恬不知恥的笑容讓趙歡歡無比惡心。
趙歡歡嫌惡地往筱勝利臉上吐了口口水,罵道:“筱勝利,你還要不要臉?信不信我把你的話告訴你爸去?”
“告訴我阿爸?”筱勝利才不信,“你是斯文人,怎么可能在我阿爸面前說這樣出格的話?”
“你都不知羞恥了,我還怕什么羞恥?反正現在阿爸最疼我,信不信,我讓你阿爸像揍你大妹那樣也揍你一頓?”
前世,筱勝利因為筱大富對趙歡歡不錯,甚至還懷疑筱大富和趙歡歡的關系。
趙歡歡說著轉身就走,“我這就告訴阿爸去。”
筱勝利急了,急忙跑到趙歡歡前面,攔住趙歡歡去路。
別說阿爸了,就是阿母事先也警告過他,不能對趙歡歡操之過急,畢竟自己也才十三四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在老輩人的思想里,男孩子太早熟對身體生長不利。
如果趙歡歡把他的丑事捅出來,就算阿母表面偏袒他,私下里也少不得要罵他一頓,至于阿爸的態度就更不好說了。
“歡歡,你別沖動,你去阿爸和阿母那里告發我,對你有什么好處?咱們兩個以后可是要做夫妻的,你現在得罪我,不怕以后我給你好看。”
筱勝利自以為拿出了最大的威脅。
在筱家莊,哪個女人不聽命于自己的丈夫?丈夫想打就打,想睡就睡,沒半個字商量的。
趙歡歡冷笑,筱勝利,我傻了一輩子,難道會傻兩輩子?這輩子要她趙歡歡給你筱勝利做老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你還是擔心眼前吧!”趙歡歡想要推開筱勝利,筱勝利的表情突然猙獰起來。
“趙歡歡,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看著筱勝利陰狠的表情,陰鷙的目光,趙歡歡后退幾步,有些哀傷地笑起來。
前世,她看多了他這樣的嘴臉。
“不想我去告狀也可以,你接下來不能再對我動手動腳的了。”趙歡歡嚴肅說道。
“我可以讓你取得你阿爸的好感,我也可以讓你被你阿爸嫌棄,你大妹就是例子,你自己掂量掂量。”
趙歡歡的話不是危言聳聽,從西瓜事件,筱勝利就知道阿爸帶回來的女孩子不簡單。
筱家莊是個村子,而趙歡歡來自鎮上。
這讓筱勝利本能仰望趙歡歡。
兩個人今年都是小學畢業,畢業考是全縣統考,畢業考的卷子是一樣的,趙歡歡語數考了雙百,排全鎮第一,而筱勝利語文成績剛好及格,數學雖然考了九十幾分,卻是東抄西抄的。
筱勝利兩科成績抄了個全村第一,卻在村子里洋洋得意,直到遇到趙歡歡,他才有點自卑。
不過,兩科考雙百的人是他未來的老婆,所以筱勝利的腰桿子又挺了起來。
“我不急在一時,反正你是我老婆,你遲早是我的人。”筱勝利終于說服自己,不再為難趙歡歡。
趙歡歡離開筱勝利后,心里更加堅定主意:她一定要盡快離開筱家才行。
筱大富給了趙家五千塊錢,怎么可能輕易放她離開?除非是她還給筱家五千塊,或者比五千塊更多的錢,才能得到自由。
所以,眼下,自己攢自己的贖身錢最最要緊。
趙歡歡進入小箏的異能空間。
山洞地上躺了一地西瓜。
那些西瓜是被筱悠然澆水澆壞了,被筱大富扔了的西瓜,全部被她收集到異能空間里。
筱勝利和筱二妮之所以能澆灌出大個的西瓜,是因為趙歡歡對著那些西瓜彈了箏曲。
沒有趙歡歡的箏曲,筱悠然的澆瓜行動自然失敗。
這些被筱大富扔掉的廢西瓜對趙歡歡來說卻是生財的工具。
她將古箏搬到石桌上,對著每個西瓜都彈了箏曲,已經干癟的西瓜不僅煥發生機,還個個碩大如盆。
將這些西瓜運去賣,至少能賣出好幾百塊來。
趙歡歡看著山洞里的西瓜露出欣慰笑容,繼而就聽到外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趙歡歡,你死哪里去了?你給我滾出來!”
又是筱悠然,趙歡歡哀嘆,這個小姑子一天不給她小鞋穿就渾身難受。
前世,因為趙歡歡是公職人員,二胎政策還沒有放開前,只能生一胎,懷孕的時候,筱悠然就慫恿哥哥筱勝利帶趙歡歡去查胎兒性別,如果是女兒就要求趙歡歡打掉。
重男輕女的筱家只想要男孩,所以懷孕十個月,筱家人沒少和趙歡歡過不去,公公婆婆背地里給筱勝利施加壓力,小姑子筱悠然更是想方設法慫恿筱勝利去做胎兒性別鑒定,還安排了專門負責胎兒性別鑒定的黑機構。
筱勝利是寵妹狂魔,對筱悠然言聽計從,在趙歡歡孕期各種作妖,在趙歡歡睡覺的時候他故意對著趙歡歡的鼻子吞云吐霧,常常喝得酩酊大醉虐待趙歡歡,目的就是為了讓趙歡歡妥協去做胎兒性別鑒定。
趙歡歡作為母親,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自己的骨肉她都要生下來。
孩子出生了,是女兒,月子里,筱大富連一眼都沒來看過趙歡歡,婆婆和筱悠然聯手欺負她,筱勝利更是在月子里夜夜笙歌,回到家心情不好就毆打趙歡歡,甚至他趁趙歡歡睡著用指甲掐女兒嬌嫩的肌膚……
筱悠然認識了一個老婆不能生孩子的廣東男人,為了能夠成功上位,她不惜討好那個男人,慫恿筱勝利等娘家人去男人的地下賭場賭錢,導致筱家人一個個背負了巨額債務。
賭錢的筱家三堂妹筱月月因為欠下賭債被丈夫趕出家門……
筱勝利則是自殺!自殺前殺了妻女陪葬!
前世的仇恨罄竹難書,不共戴天,而現在她再不是前世任人宰割的趙歡歡了!
筱悠然,如果老天爺不能審判罪惡的話,就讓我親自給自己報仇吧!
筱悠然正在房間里翻箱倒柜,床上的被子也被扔在地上。
趙歡歡猛不丁出現在她背后,嚇了她一大跳:“趙歡歡,你來得正好,你為什么偷我的錢?你快把偷我的錢拿出來!”
筱悠然氣急敗壞,趙歡歡無語笑笑:又是這么弱智的招數。
“你沒了多少錢,在哪里沒掉的?”趙歡歡問道。
筱悠然橫眉冷對:“你管我,總之你偷了我的錢,阿母可以作證,等阿爸回來,你就等著被阿爸揍吧!”
晚間,筱大富干活回來,聽了筱悠然的哭訴,在飯堂升了堂。
“那五百塊錢是我給勝利初中報名的學費,因為我要去山上干活,所以我就讓悠然保管一下先,沒有想到竟然被歡歡偷拿了!”蔣冬花幫著女兒作證,顯然事先已經和筱悠然串通好了。
“阿母,你怎么可以幫著悠然撒謊?”趙歡歡淡淡問道。
蔣冬花卻指著她的鼻子,向筱勝利告狀:“老公,你知道嗎?她當著你的面喊我阿母,背著你就叫我阿姨,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小小年紀就心機一套一套的,實在是太壞了!”
不等筱大富詢問,趙歡歡自然喊冤,她問筱大富:“我不知道阿母和悠然為什么要污蔑我,或許她們不喜歡我吧。但是阿爸,我真的沒有偷錢,我偷錢用來干嘛呢?阿爸每天供我吃喝,我根本不需要用錢啊!”
筱悠然卻自以為戳穿了趙歡歡似的,得意說道:“因為她要用這個錢去報名,她想和大哥一樣讀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