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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南疆黑山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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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惡地,在神州浩土的極南所在,傳說那里窮山惡水,盛產的乃是毒蟲猛獸。

  南疆與中原地帶最為明顯的分界地方,便是在極南地方,突然如平地崛起一般,山脈一座連著一座,十萬巍峨高聳屹立的大山,隔絕了南北往來,中原之民無法南下,那些異族蠻人也難以北上。

  但在千年之前,一次不可思議的天雷浩劫從天而降,方圓千里之內的百姓死傷無數。浩劫過后,有人發現,在巍峨山脈之中,天雷巨力竟硬生生將高山某處劈開,露出了寬僅三尺的一條黑漆漆的幽暗小道。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世間流傳起十萬大山之中,隱有蠻族怪人,不時侵擾民間,邊陲百姓苦不堪言,直到焚香谷一脈的出現。

  焚香谷在正道諸派之中,來歷最是神秘縹緲,最早在一千五百年前,便有這一脈弟子行走天下,若單論淵源,全天下只有青云門和魔教比焚香谷歷史更長,連天音寺也不如它。

  但雖然如此,這一派往日卻極為低調,雖然不時會出現幾個道行高深的有道之士,對天下局勢的影響卻不大。直到八百年前,這一派在南疆邊陲之地那條漆黑隧道附近,找到了一個山谷定居下來,從此自稱“焚香谷”,并在八百年中不可思議的高手輩出,勢力日盛,到如今已然和青云門、天音寺分庭抗禮,成為天下正道三大派之一。

  而相應的,焚香谷當代谷主云易嵐,也是與青云門道玄真人、天音寺普泓上人齊名的正道巨擎,只不過此人向來低調,單論名氣卻是不如以上二人。

  因為地理關系,焚香谷幾乎是本能地擔負起了看護那條在當地被稱呼為“黑洞”的幽暗小道,從那以后,便再無聽說過有蠻族怪物侵擾百姓的傳聞了。故在當地百姓心中,焚香谷聲譽極高,被人尊崇為神仙一流。

  看守幽暗小道的梵香谷弟子,此時哈欠連連,雖然他們在凡人眼中也算是神仙之流,有些所謂的神仙異術,但依舊是肉·體凡胎。

  夜空中不知何時開始,黑云漸漸多了起來,天際那輪孤月,光華也漸漸暗了,倒似有種南疆地方特有的幽暗妖異之氣,在這個夜晚越來越是濃郁。

  一名弟子暗罵一聲說道:“這種鬼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另一名弟子剛要說話,突然發現一道神秘的紅光從他們眼前飛過,速度快的驚人,仿佛是人形,又仿佛不是。

  這名弟子以為自己眼花了,于是開口問道:“你剛才看到有什么東西飛過去了嗎?”

  “沒有,怎么了?”另一人急忙戒備,南疆之地多詭異,梵香谷不知道有多少人精英弟子死在這里,所以一瞬間他就沒了困意。

  “沒什么,可能是我看花眼了。”

  那道神秘紅光飛行了一會,在幽暗小道往南十里處的一座山間落了下來。

  南疆多山,山上也多草木,只不過這座無名小山的森林之中,卻有一座荒涼古剎。

  那道紅光就落在古剎前頭,一陣光芒晃動,現身出一個身材枯瘦的老者來。

  他向四周望了張望了幾眼,確定無人之后,便走進了古剎。

  荒山野嶺,荒蕪古剎,卻有人深夜到此,其中自然有不可告人之事。

  夜空里黑云更重,漸漸遮去了月華。

  這座古剎顯然荒廢已久,寺內到處是殘垣斷壁,就連主殿那里,從外面看去也是破損無比,到處是破洞。

  夜風冷冷吹來,殘破窗子吱呀晃動,低低聲音在夜色里顯得特別凄涼,還隱約有一絲詭異。“啵!”

  一聲輕微的響聲,似有什么人點燃了火折,一點微弱燈火在大殿里頭亮了起來,只是這燈火昏暗,也只能將主殿中的地方照亮一點,稍遠一些的地方,便仍舊籠罩在黑暗之中。

  不過借著這微弱的燈光,古剎旁那痕跡斑斑的石碑上的字露出了一些端倪——蘭若寺!

  只見在大殿昏暗燈火之下,除了剛才見到了那個老者,竟還有二人,一人三十多歲模樣,身材中等,還有一人,身材頗高,但不知為何,竟然全身上下被一條披風緊緊包裹著,連頭上也沒露出一分,三人剛要交談,突然夜空之中傳來一陣詭異之極的聲音。

  “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這聲音如深夜鬼哭,又似毒蟲夜行,聽了登時令人心頭發麻,難受之極。

  “誰?”三人頓時心中一驚,須知他們做的可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三人找遍整個古剎,也未曾發現聲音的由來,他們心中愈發的惴惴不安,而那聲音始終回蕩在幽暗古剎之中,越發妖異,仿佛惡鬼蘇醒一般。

  “是誰在裝神弄鬼?我等是獸神大王的屬下……”

  “獸神大王?哼,一個不倫不類的獸妖也敢在我面前稱神,真是不知死活!”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令三人心神顫栗,齊齊噴出一口鮮血。

  老者精神萎靡的說道:“閣下如此境界,竟然還藏頭露尾,真是令人不齒!”

  “不齒?哈哈哈,不齒的應該是你們,堂堂的天下正道魁首,竟然與獸妖有所勾結,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了,你說世人會如何看?恐怕就連魔教都會看扁你們,到時候梵香谷一千五百的基業就會毀于一旦,你這么這些不肖弟子又有何面目去面對歷代列祖列宗?”那個聲音又傳了出來,這一次不復剛才的冰冷,悠悠然。

  不過話語卻讓三人驚悚不已,這種感覺比面對獸神的感覺還可怕。

  “你到底是誰?”

  “我?我就是美貌與智慧并重,英雄與俠義的化身——蘭若寺黑山老爺,不過這一帶愚昧的民眾喜歡稱呼我為黑山老妖!”

  三人心中一寒,剛要說話,只見滔天的魔氣出現在大殿之中,他們三人雖然是梵香谷的高手,但在這魔氣腐蝕之下是勉力支撐,老者急忙求饒道;“黑山老爺,您快收了神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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