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是數據，而不是我們的計算！！”賈老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腦海里面一個想法變得越來越清晰，最后直接問道“老師，我們用來計算的基礎數據，是從哪里來的？”
“當然是我們自己測量出的！”倪光南下意識的回答道。
“不對吧，有些數據根本不是測量出來的，我記得我負責驗算的數據里面，就有一部分，好像并不是測算的結果！”賈老板瞇著眼睛說道。
“好吧，這是我們直接從ASL的機器上面直接扒下來的數據！”倪光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為了節省時間，直接從ASL的70n的機器上面扒了數據下來！”
“不過我保證，這一部分數據對于干式和浸潤式來說都是通用的，沒有任何影響。而且這些數據，根本就不是能夠通過測量量出來的，而是需要無數次實驗來積累的！”
“就比如刻印的偏光角的問題，這個根本無法測量，只能夠從44.000000度到45.9999999度為止，每0.0000000度進行實驗測算，才能夠找出最佳的偏光角出來。”
“如果完全依靠實驗來尋找的話，那得進行2，000萬次的測算實驗，光測算一個偏光角度的時間就在三年以上，我們哪來這么多時間！”
“而偏光角對于干式和浸潤式這兩種方式來說，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的影響。所以我就直接把ASL的偏光角數據拿來用了！反正都是70n級別的，數據都是一樣的，我們沒有必要再花大量的時間來實驗，因為最后實驗出來的結果還是和ASL的一樣，這就太浪費了！。”
倪光南將自己的行為給解釋了一邊，雖然照抄數據聽上去有些無恥，但其實是非常有必要的。
因為很多數據就是無法通過計算或者測量得到的，必須經過幾萬甚至幾千萬次的實驗才行，還不如直接從已有物品上面復制黏貼。
比如同樣是華夏作文的經典論據之一的愛迪生造燈泡。
絕不說這個故事是真是假，假設這個故事是完全真實的，愛迪生為了找到最適合制造等絲的材料，最后足足試驗了3個月的時間，6000多種材料，才最終找到了竹絲。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竹死，而是要通過高溫密閉爐燒焦，再加工，得到炭化竹絲，才能夠裝到燈泡里。
愛迪生花了如此多的心血才找不到材料，后輪只需要買一個白熾燈泡，再把里面的燈絲取出來，逆向研究分析，僅僅不到兩天的功夫，就知道這個最佳的材料是什么了。
倪光南做的事情也是一樣的，因為這些實驗數據想要收集實在是太花時間和金錢了，所以干脆直接買一臺ASL的70n光刻機，然后再直接獲取其中的數據就行了，快的一逼。
這種方式本身雖然非常的無恥，但卻非常的有效，否則賈老板最少還要再等三年以上時間，才能見到眼前這個實驗。
這種方式本身也是得到賈老板認可的，否則賈老板為何要費盡千辛萬苦，買來兩臺最先進的70n光刻機呢，還不是為了給倪光南逆向研究，奪取里面的數據。
這是賈老板和倪光南都默認的事情，倪光南不知道賈老板又提起這個干什么。
“老師，您記得我們在TF卡上面做的事情嗎？”賈老板忽然略帶苦笑的問道。
“什么事情？”倪光南真的不知道。
“就是為了防止別人發現石墨烯，然后額外添加了一些材料的事情！”賈老板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哦，這不是劉念那個混小子的主意嗎？聽說現在還把那些西方學者給折騰慘了，他們還在拼命的研究鍺的化合物呢！你們太壞了！”倪光南笑道。
“所以，我在想，ASL會不會也對我們干了一樣的事情呢？”賈老板淡淡的說道。
“什么，你是說，我們從ASL的機器上面獲得的數據是假的！！”倪光南猛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賈亞鵬。
“也不是假的，就是和真實的數據相比，有那么一丟丟，一絲絲的偏差！”賈老板搖搖頭“畢竟如果差的太多，是不可能騙過我們的。”
“這不可能呀，如果ASL的機器數據是假的，那為什么他們的光刻機可以制作出完美的芯片出來！”倪光南不解的問道。
“簡單，要么就是數據造假，但是在實際制造過程中不造假。比如它顯示的數據是44.667234度，但實際上在操作的時候，系統卻會自動增加比如0.0000左右的度數，而這個最后的度數，才是真正正確的數據，但你在操作面板和數據庫里面看到的，卻都是那個錯誤的度數。”
“還有就是程序本身沒有造假，但是在墊板那里，卻增加/0000度的差距，不拿高精度儀器根本檢測不出來，但誰又會去這樣檢測一臺光刻機呢？”賈老板道“這樣假數據不需要太多，只要四五個，就能夠徹底毀掉所有仿造者的企圖。”
“可是這樣的話，那怎么解釋，我們脫離ASL的機器上面做實驗，也沒有錯呢？”倪光南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反問道。
“老師，我們除了這一次實驗之外，之前這些實驗可從來沒有在70n級別上試驗過吧，畢竟咱們之前最多只能夠達成20n級別的條件，按照20n來進行驗證。”
“這樣的話，精度低了好幾個級別，只要數據相差不是太多，都不會有問題！可一旦精度高了，那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災難。”
“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了……”倪光南的表情一僵“我們生產的20n光刻機生產出來的芯片，總有一些角度不對，同時破損的晶體管也比西方的產品要多，整體產品的品質無論如何就是不如西方的產品。”
“只不過我之前以為這是制造工藝還有很多細節的問題，所以不如西方是正常的，沒有多想，沒想到用來控制生產制造的數據就是錯的，20n的設備，使用的也是ASL70n的數據呀！”話說到這里，倪光南的表情已經一片慘白了。
“這就對了，老師，我建議現在立刻動員一切力量對使用ASL的數據，進行復查和復算，同時我還會派程序專家來檢查ASL的底層程序代碼，看看能不能夠找到隱藏在其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