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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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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唐處長和魏處長估計都會來找您匯報,到時候您看要不要給他們說說?”

  龔恭輕聲細語地問道。

  “這個!”

  就在戴隱這邊剛想要說話回答的時候,辦公室的房門從外面敲響。

  都不用猜,戴隱便直接說道:“應該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讓他們進來吧!”

  “是!”

  果然。

  當辦公室的房門打開時,走進來的是唐敬宗和魏師碑兩人。

  他們是在門口碰見的,也沒有說多少客氣話,就相約來到這里求見戴隱。

  “局座!”

  “找我有事?”

  戴隱穩穩的坐著。

  “局座,我來是想要給您匯報下楚牧峰的事,這個家伙昨晚闖禍了。”

  唐敬宗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哦,闖什么禍了?說來聽聽。”

  戴隱淡然道。

  “事情是這樣的……”

  隨著說完后,唐敬宗肅聲說道:“我知道楚牧峰這樣做是不對的,范俊偉畢竟是典獄長,還輪不到他來裁決。”

  “但這事是事出有因的,他也是想要為閻澤洗刷冤屈才這么沖動做事的。我希望局座能看在他剛剛立下大功的份上,饒恕他這次的沖動。”

  “饒恕?”

  戴隱手指敲擊著桌面,若有所思的瞥視過唐敬宗后看向魏師碑。

  “師碑,你也是為這事過來的嗎?”

  “對!”

  魏師碑坦然說道:“我也是為了這事過來的,畢竟這事的監管權和審問權都在我們行動處,發生這種事,行動處是肯定要向您匯報的。”

  “在我過來前,關耀穗已經命令閻伯吹前往秘密監獄,依然是準備將閻澤槍決的。”

  “嗯,我知道了!”

  戴隱慢條斯理的說道。

  知道了?

  這就沒有音了?

  就只是這樣嗎?

  看到戴隱的神情,唐敬宗和魏師碑都露出一種無語的疑惑表情。

  但兩人是沒有誰敢正面詢問的,畢竟戴隱不說,他們是不敢追問。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在閻澤的問題上是糊涂了?”

  戴隱忽然問道。

  “不敢!”

  兩人連忙不約而同的回答。

  話是這樣說,但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

  閻澤的問題這兩位處座其實都是有所懷疑的,畢竟閻澤之前是做過那么多有利于軍統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說叛國投降呢?

  況且他也沒有背叛的理由!

  但這事既然是關耀穗拿出來證據,戴隱盛怒之下下達的命令,他們是不敢違背的。

  畢竟為了一個閻澤,得罪和激怒戴隱,是不值當的。

  現在看來,這事仿佛是有內情的。

  “龔恭!”

  戴隱沒有繼續說,而是掃向身邊。

  龔恭立刻站出來,看著兩位處長微笑著說道:“唐處長,魏處長,其實整件事都在局座的掌控中,閻澤不是賣國賊,他就算是被審問被判刑,卻不會真的有事,到最后關頭他是會被救出來的。”

  這話說出來后,唐敬宗和魏師碑瞬間就恍然大悟。

  就說的吧。

  一向做事精明如狐的戴隱怎么可能說在閻澤的問題上犯下這種錯誤。

  閻澤到底有沒有事情,他豈能說一無所知。而知道卻依然這樣做,就是戴隱在布局。

  那他想要收拾誰?

  “閻澤被冤枉,看似是和北平城偽政府的偽市長梁月明有關系,但局座知道,這里面肯定還有別人在。”

  “我們已經收到確鑿情報,知道這事和潛伏在金陵城的一個代號為瓷都的間諜有關系。”

  龔恭繼續說出來的話,已經表明事情嚴重了。

  “瓷都?”

  唐敬宗眉頭微皺。

  身為情報處處長的他,竟然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間諜,這是一種失職。

  “敬宗,你不用自責的,這個瓷都也是我無意中知道的情報,你們情報處不清楚很正常。這么說吧,這個叫做瓷都的間諜,是島國早早就埋伏在金陵城的一顆暗棋。”

  “他是十年前就開始在金陵城蟄伏,目前身份不清。”

  “這次要不是說因為閻澤的事情暴露出來,我都不知道還有瓷都這么一個人!”

  “他很有可能是咱們某個部門中的實權者,也可能只是一個坐辦公室的,或者說就是一個商人,他的身份是未知的!”

  戴隱說到這里,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這次閻澤的事情就是出自他的手筆,是他在背后策劃的!目前暴露出來的人只是一個梁月明,可這個人暴不暴露沒有什么區別的。”

  “再有就是關耀穗有著很大的嫌疑,他是不是瓷都不敢說,但在這事情上,想要將閻澤置于死地卻是真的,所以說他也要重點監控起來。”

  “但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抓住瓷都!”

  “所以我才會默許關耀穗,讓他在今天清晨的時候將閻澤槍斃,為的就是看看這個瓷都會不會露出蛛絲馬跡來。”

  “但現在看這個瓷都真的是夠能隱忍的,事情都已經鬧成這樣,他還是沒有露面,甚至死掉了一個范俊偉,都沒有驚擾他。”

  原來如此。

  就說這事不簡單,敢情還有這樣的隱情在。

  “局座,要是這樣的話,我覺得瓷都是更不會露面的,畢竟死掉了一個范俊偉,這事肯定會驚動他的。本著安全為主,他是會繼續蟄伏起來。”

  唐敬宗想了想說道。

  “是啊,原本是想著打草驚蛇,可現在看來,這條蛇是驚了,卻不會躥出來,而且藏得更深了!”

  戴隱也覺得這事現在有些棘手。

  但不將這個瓷都揪出來,他沒有辦法向領袖交差。

  誰讓這個瓷都就是領袖提供的情報。

  至于說到領袖是從哪里知道的,戴隱又哪里敢去詢問呢?

  “雨農啊,這個瓷都是十年前就隱藏在咱們國家的,現在沒準早就變成了和咱們一樣的華夏人,這樣的人是最可怕的。”

  “他藏在黑暗中,像是一條毒蛇,時不時的冒出來會咬上一口。所以說,你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將他揪出來,讓他無所遁形。”

  這是領袖的原話。

  戴隱豈敢漠視?

  這也就能夠解釋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戴隱知道這事后沒有動怒,也就理所當然。

  因為原本就是他在布局,閻澤是冤枉的,你范俊偉和閻伯吹卻想要殺死他,你們難道不該死嗎?

  要說意外的話,只能說楚牧峰的出現是個意外。

  戴隱沒有想到楚牧峰會這么快就從華亭站將四百戰俘的事情解決掉,而且還將加藤劍郎給抓回來,這可真的是有點超出他的意料。

  不過現在看來效果是不錯的。

  整件事由楚牧峰出面顯得更加真實可信,你閻伯吹都要動我的老領導閻澤了,我難道說還能視若無睹袖手旁觀不成?

  相信瓷都知道這事,也不會說多想,不會覺得這是一個圈套。

  相反楚牧峰這樣一鬧,戴隱反而是能更好的將這個事情推給他去調查。

  “這樣說的話,楚牧峰殺死范俊偉的事情不用追責了?”唐敬宗問道。

  “誰說的?”

  戴隱聽到這話立刻眉頭一挑。

  “他都做出來這種事情,怎么能不懲罰!我正愁華亭那邊的事情沒有辦法封賞他那,他就迫不及待的給我送上來這個事。”

  “好了,將功贖罪吧!他不是這么義憤填膺嗎?行,這事我就交給他去調查,看看他能不能順著閻澤被誣陷的事,將瓷都揪出來。”

  魏師碑和唐敬宗對視一眼。

  得,楚牧峰你這算是又逃過一劫,不過你想要再得到封賞是沒戲了。這樣也挺好,省的你小子以后驕傲的把尾巴都翹上天了。

  “那這事我來給他說?”

  唐敬宗說道。

  “讓他過來吧!”戴隱淡然道。

  “是!”

  楚牧峰此時此刻就在軍統局總部待著,昨晚發生那樣的事情,他還敢亂跑?

  怎么都要等到戴隱的處理意見出來后再說。

  畢竟槍殺一名典獄長,可不是小事!

  西門竹陪在身邊。

  “站長,這事是我做的,真的要是說有什么事情的話,我來承擔。”

  西門竹吐出一口濁氣后,看著楚牧峰認真說道。

  “說什么呢!”

  楚牧峰不以為然的瞪視了他一眼,無所謂的說道:“就算是真的有事,也是我來承擔,什么時候輪到你了。”

  “再說這事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不就是死掉一個范俊偉嗎?我想局座不會那么小心眼的,因為他就要處置我吧。”

  “希望如此吧。”

  西門竹這話剛說完,瞳孔不由微縮,壓低聲音說道。

  “站長,關耀穗副處長來了!”

  在樓道中,關耀穗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過來。

  微微側目,楚牧峰自然也是看到了。

  “想著他也得趕緊來找局座匯報昨晚的事情,只是沒想到咱們會這么湊巧的碰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楚牧峰淡淡說道。

  “關副處長,早啊!”

  楚牧峰看著走近的關耀穗,很自然的招呼。

  “呵呵,我當是誰,原來是楚站長,聽說楚站長這次回來是衣錦還鄉,能給我說說,你是做了什么事情回來的嗎?”

  面對楚牧峰的招呼,關耀穗連簡單的客套都懶得做,上來就是一針見血的直奔主題。

  你楚牧峰不是說帶著榮耀回來的嗎?

  那我就要看看你是有何等榮耀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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