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和崔真經營的楚藥攤上的麻煩,就是被誣蔑為通日!
在這種抗日戰爭如火如荼的時候,楚藥非但不幫著國軍,甚至還通日,你說這事能小嗎?
如今楚藥已經被全面查封,陳平和崔真更是被關押在警備廳的監獄中。
這事處理不好的話,楚藥倒閉破產是分分鐘鐘的,都沒誰敢替他們說話。
“通日?”
楚牧峰嘴角冒出一抹冷笑,楚藥會通日嗎?簡直就是扯淡!
楚藥是他的產業,他恨不得將所有侵略者都殺死,又怎么可能說會通日?
這里面肯定是有問題的,是誰想要搞楚藥!
這人的位置還不會太低。
“要我說這事擺明就是楚藥得罪人了,楚藥賣出來的藥有多便宜你們是清楚的,楚藥的陳平和崔真夫婦平常是什么樣的仁慈性格咱們也都是知道的,他們可都是好人,是大善人,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說通日叛國,我是不相信的。”
“你不相信就對了,我給你說他們真的是得罪人了。”
“誰?”
“我聽說是萬家的萬西梁。”
“萬西梁?萬西梁不是公共租界巡捕房的嗎?他怎么會和楚藥對上?沒有道理的。除非萬西梁是幫著島國人做事,想要將咱們的楚藥毀掉。”
“就算是這樣,咱們警備廳為什么要聽萬西梁的話?萬西梁自己愿意背叛祖宗當外國人的走狗,難道說警備廳也得跟著配合嗎?”
陳平和崔真現在被關押在華亭警備廳的監獄中嗎?
要是這樣的話,事情不會多難處理的。想到自己上任后還沒有去拜見三師兄言默,楚牧峰心里就有了主意。
“咱們走吧!”
“是!”
三個人徑直前去的就是警備廳,只是當他們剛來到門口,都還沒有進去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在楚牧峰背后驚喜的響起。
“班長,是你嗎?”
“老葉!”
楚牧峰轉身,看到是誰后,走上前來給了一拳,兩人大笑著擁抱了下。
老葉是誰?他就是葉相承,是楚牧峰當初在中央警官高等學校一個班的同學。
后來葉相承回來后,楚牧峰還拜托他照顧下楚藥,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
“你這是來找我的嗎?”葉相承問道。
他并不清楚言默和楚牧峰的關系,就連楚牧峰現在的身份也不知道,所以說看到楚牧峰,就直接以為是來找自己的。
“對,我是找你有點事,走吧。咱們找個地方聊兩句?”楚牧峰笑著說道。
“走吧,去我辦公室。”葉相承說道。
“你現在升官了吧?”
“刑偵處處長!”
那倒是不錯的。
以著葉相承現在的年齡和資歷,能夠成為這樣一個刑偵處的一把手是很難得的。
自己之前不就是刑偵處的處長嗎?
辦公室中。
等到分別落座后,葉相承就好奇的問道:“班長,你不是應該在金陵的嗎?后來你的職務表動的有些頻繁,咱們班知道你消息的人也沒有幾個,我也沒有打聽出來,你現在是在哪里高就?”
說還是不說?
只是短暫的遲疑過后,楚牧峰就決定實話實說,畢竟今后他都是要在華亭城這里待著的,要是說一直隱瞞的話沒必要。
“我現在是軍統華亭站的副站長!”
“什么?”
葉相承在聽到這個的瞬間,神情是懵神的,他是真的吃驚到。
楚牧峰竟然是軍統的人!
這還不算,還是華亭站的副站長!
他可是清楚這樣的職位在華亭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如今的楚牧峰,擁有著就連警備廳廳長都必須仰望的大權。
這真的是自己的班長嗎?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楚牧峰淡然一笑,“這個有騙你的必要嗎?你稍微調查下就能查到的。而且我加入軍統是有著這樣那樣的原因的,以后再和你解釋。”
“你只要知道我現在是在軍統華亭站工作就成,咱們兩個都在華亭,要做到守望相助。”
“守望相助?”
葉相承哪里敢這樣說,蹭的站起身來,便沖著楚牧峰敬禮,“長官好!”
“老葉,你要是這樣的話就沒意思了啊!”楚牧峰故作慍怒。
“哈哈!”
看到楚牧峰這樣,葉相承也就安心的大笑起來,再看過來的時候,眼中分明多出一種玩味和探究的意思。
“你到底是怎么變成華亭站的副站長的,嘖嘖,我都不敢想象你能成為這樣的大人物,班長,您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兩人就這樣閑聊了幾句后。
楚牧峰便將話題扯到了陳平和崔真的楚藥身上。
“他們兩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聽說人是在你們警備廳關押著!這里面牽扯到的萬西梁又有什么背景?”
“牧峰,這事怪我!”
葉相承主動承認錯誤,當初楚牧峰是讓自己照顧著的,現在卻變成這樣,他無論如何都是有責任的,必須主動承認再說別的問題。
“不要說這些,你就給我說說萬西梁的背景吧,不要給我說,你連這個也沒有查到。”
“查到了!”
葉相承不再遲疑很果斷的說道:“萬西梁是公共租界巡捕房的一個探長,他背后靠著的是工部局的人,那人叫做苗永義,是在工部局中頗有勢力的一個華僑。”
“這事的起因很簡單,就是苗永義想要吞并楚藥,將楚藥占為己有,所以說萬西梁便幫著做事唄。”
“他制造了一些楚藥是和日軍勾結的證據,你說有這樣的證據在,警備廳總不能視若無睹吧?”
“您也知道現在的大形勢,只要是和日軍有關系的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所以兩人便被關押進監獄。”
“其實逮捕他們是我的意思,因為我想,只有這樣才能夠保全住他們的性命,要是不然,放在外面的話,憑借著萬西梁的陰狠毒辣手段,兩人未必能討到好處,是很有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苗永義!萬西梁!
原來如此。
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楚牧峰對葉相承的做法也是滿意和理解的,要是不這樣做,真的,陳平和崔真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這樣做根本就是親人痛仇者快,楚藥對國統區的意義,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清楚。你說把他們逮捕是為他們好,但這樣做會傷了很多商人的心。”楚牧峰說道。
“那您說怎么辦?”
“放人!”
楚牧峰淡淡說道:“我要和他們見面,見面之后你這邊即刻放人。當然對外就不要公布這事了,就當他們仍然是被關押在監獄中。”
“好!”
葉相承這邊立刻安排,楚牧峰很快就見到了陳平和崔真。兩人因為是夫妻關系,再加上這事是葉相承打過招呼的,所以說一直都是關押在一起的。
“你說咱們的楚藥就這樣毀掉了嗎?”
“我不怕楚藥毀掉,就怕毀掉楚藥后,沒臉去見楚牧峰!”
“你說咱們這搞得都是什么破事。”
陳平和崔真兩口子滿臉憋屈,他們是真的不愿意碰到這樣的事情,但沒轍,這種事情就像是狗皮膏藥似的,非得粘貼在他們身上。
其實想想也很正常,如今這個年代,藥品怎么可能不重要,這種戰略物資行業是肯定會有人眼饞的。
“不要給我機會,要是說讓我出去的話,我非將萬西梁殺死不行。”陳平眼神銳利。
“你就不要瞎說了,咱們現在都被困在這里,你還想著殺人。”崔真無奈的搖搖頭,發出一道無語的嘆息聲。
“哎!”
“陳平,什么時候變的這么脆弱,喜歡唉聲嘆息了?”誰想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陡然在耳邊響起,聽到的剎那,陳平便猛地一驚,趕緊轉身看過去,確定沒有看錯后,便興奮的喊道:“老楚,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說那?”
隨著警察將監獄的門鎖打開,楚牧峰走了進去,和陳平握握手后,沖著崔真笑道:“崔真,怎么樣?這兩天很難受吧?”
“是。”
崔真看著楚牧峰激動的說道:“我是很難受,難受的是沒有看好楚藥,難受的是,想要做點事情怎么就這么困難。”
“牧峰,你來了就好,我給你說,我們是清白的,是他們在誣陷我們,什么通日叛國,我們壓根就沒有做過那些事。”
“別激動,沒事的。”
楚牧峰連忙勸服著崔真,讓她安靜下來后笑著說道:“你們是什么人,有沒有做那些事我還能不清楚嗎?”
“放心吧,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現在陳平你來說說,你們是怎么招惹上萬西梁的,他又是怎么設計陷害楚藥的?”
這種事情除非是當事人,不然你聽誰說的都不全面。而在看到楚牧峰出現后,陳平懸著的那顆心也就徹底放下,能夠心平氣和的敘說這事。
“楚藥就是被萬西梁陷害的,他之前來見過我,都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就很直接的說,希望我將楚藥轉讓給他,我自然是不會答應,他就放下狠話,說我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會在三天之內讓我的楚藥關門倒閉,讓我蹲大獄,果然,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