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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向生而死向死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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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凜凜,陽光無力姚秉小院籠罩在一片陰森氛圍中  此刻站在這里的人都滿臉驚恐之色,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姚秉死了,我的小兒子死了!就這樣死了!”

  “誰能告訴為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看著躺在床上的姚秉,感受著空氣中揮之不去的血腥味道,再掃過那張不成人形的面容,姚江川兩眼血紅,臉色鐵青,身體輕顫,整個人死寂得像塊寒冰。

  “爸!”姚閣低聲道。

  “怎么?”

  姚江川抬起頭,眼神迷茫地看過來。

  碰觸到這樣的眼神,姚閣都不由感到有些心顫。

  那雙眼睛是多么絕望,充滿著悲涼。

  “爸,我知道您傷心,我也同樣難過。但咱們不能讓小弟就這樣躺在這里,得想著給他善后。”

  “您一定要節哀順變,千萬不能出意外,要不然咱們紫棠公司會亂套的。”姚閣輕聲勸慰。

  咬緊牙關的他,兩眼血紅,心底也冒出一股瘋狂的殺意。

  居然敢殺了我弟弟,這就是在挑釁姚家威嚴。

  坐擁著紫棠公司的姚家,在金陵城中雖然說不是最頂尖的家族,但也是有頭有臉的角色,是誰竟然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挑釁!

  這是在向姚家宣戰。

  “你說這事會是誰做的?”姚江川強忍著心中的悲怒問道。

  “我已經問過外面的那些人,他們昨晚陪老三吃喝過后,就回去了,并沒有留下來,而唯一跟隨小弟的兩個保鏢也都死了,”

  “就在隔壁客房。我查驗過傷口,都是一刀斃命,說明殺死他的人要么是功夫高強,沒有給他反應機會;要么就是熟人所為,所以他們才絲毫沒有防范,被滅口了!”

  姚閣冷靜的聲音中,釋放出來一股刺骨的寒意。

  “但不管是哪種,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老三絕對不能就這樣白白死了,他的死必須有人償命,敢動咱們姚家人,天王老子都不行。”

  “你說會不會是楚牧峰干的?”

  姚江川陡然睜開眼,寒光四射。

  “楚牧峰?”

  姚閣聽到這名字后,略作沉吟就搖搖頭,略帶幾分遲疑道:“父親,我知道楚牧峰和老三是有矛盾。”

  “但問題上次的風波中,他姓楚的可沒有吃虧,而是占據了上風,咱們也跟他低了頭,這個過節算是揭過了。”

  姚閣抬手虛空指了指,跟著說道:“況且中央警官學校里面也有咱們的人,根據他們的消息,自從東華樓事件后,楚牧峰就被學校禁足,也的確沒有離開過。”

  “甚至不止是楚牧峰,所有進修班的人都被禁足,在畢業前誰也不準擅自離開學校,都在準備什么畢業報告書。”

  “所以我不覺得老三是被楚牧峰殺死的,因為他完全沒有必要殺老三,也沒有作案時間啊。”

  真的如此嗎?

  姚江川聽到這個解釋后,心中的疑惑變得更加無解。

  他能想到的第一個嫌疑人就是楚牧峰,可現在姚閣卻說楚牧峰最沒有嫌疑。

  要不是楚牧峰,會是誰呢?

  “給我吩咐下去,徹查此事,只要跟老三有過節的,一個都不能放過!”姚江川狠聲道。

  “是,父親!”

  姚閣躬身想要再勸說,姚江川卻是已經揮揮手:“行了,去做你該做的事,這里不用你管,我要留下來陪陪老三。”

  姚閣只能轉身離開,他知道認真起來的父親是沒誰能勸說動。

  很快,小院中就只剩下姚江川和死去的姚秉。

  看著自己小兒子那張跟爛柿子般恐怖面容,姚江川使勁攥緊拳頭,眼里布滿了血絲。

  “老三啊老三,給你說過多少次,讓你做事留有余地,可你就是不聽啊!”

  “我知道因為你娘死的早,死的憋屈,所以說怨恨爹,想要靠著這樣的方式報復爹,但你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報復的結果!”

  “不是誰都會像爹一樣寵愛你,容忍你的。”

  “小秉,你活到現在就沒有痛痛快快,舒舒服服的笑過。希望你在那邊碰到你娘后,能每天都笑著,這也算是爹最大的希望。”

  “不過你放心,不管是誰,既然他敢殺你,那我就要他死,我要殺他全家,為你報仇雪恨。”

  充滿著肅殺氣息的房間中,一老一小,相視無言。

  山城。

  《楚報》報社。

  章廣盛現在是有些焦頭爛額,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在山城這邊想要鋪展開來報紙,竟然比在北平城難那么多。

  這時候的他才真正意識到,背后有靠山的好處。

  在北平城有楚牧峰在,所以說《楚報》才能所向無阻,沒誰敢刁難。

  可如今在這山城,誰知道你《楚報》算哪根蔥!

  會議室中坐著的都是報社的高層,有跟隨著章廣盛從北平城過來的人,也有從山城就地招募。

  不管是誰,現在都是報社的領導層。

  可他們現在也都是滿臉愁色,一籌莫展。

  “我就奇了怪了,這山城的新聞報紙怎么就這么多麻煩事。咱們又不是說做別的行業,只是賣報紙啊!怎么三天兩頭的有人過來找茬。”

  “他們提出的那些問題分明就是在惡意為難。可問題是咱們就算是把孝敬交了,他們也沒有松口的意思。”

  “這事或許有其余報社在背后搗鬼吧。”

  “嗯,這話說到根子上了,咱們好歹是過江龍,人家地頭蛇是不愿意咱們做大做強。我收到消息,和咱們過不去的是本地一家叫做萬青的報社,他們是這里的大報社,自然不會想要有人和他們搶市場。”

  章廣盛聽到這些議論,眉角的郁悶之情非但是沒有任何消散的意思,反而是變得愈發濃烈。

  他翹起唇角,手指敲擊著桌面,分析梳理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萬青報社。

  《楚報》會被針對,就是因為這個該死的報社。他們差不多壟斷著山城三分之一的報紙銷售量,可以說是真正的報界巨頭。

  剩下的那么多報社,瓜分著剩下的市場。可即便如此,萬青報社也是想要繼續侵占市場,擴大經營規模。

  《楚報》的突然出現,不被萬青報社針對才怪。

  何況章廣盛通過別的渠道了解過萬青報社的老板,陳萬青的底細。

  知道那是一個非常有人脈有手腕的人物,在山城的地面上和很多權貴家族都有聯系。

  簡單點說,這里就是陳萬青的地盤,要是說沒有他的點頭,別人誰想要過來開報社,從他眼底下撈錢,做夢吧。

  可問題是《楚報》必須在這里扎根。

  這是章廣盛所想的,也是楚牧峰給出的目標。

  “或許這事應該給楚少說聲。”

  章廣盛是真的沒有辦法,能想到的都想到,可陳萬青卻是油鹽不進。

  在這樣的情況下,除非是《楚報》想著舍棄山城,不然就只能是另辟蹊徑。

  “你們繼續做好各自的事情,我來解決這個問題。”章廣盛起身離開會議室。

  其余人面面相覷,對這事誰也不抱希望。

  辦公室中。

  章廣盛撥通了楚牧峰的電話,短暫的問候過后,楚牧峰就直截了當地說道:“老章,我這邊事比較多,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好了,不必客套。”

  “楚少,那我就直說了。”

  章廣盛就將這邊遇到的麻煩說了出來,然后有些愧疚地說道:“其實這個問題我們應該自己解決的,但真的,我們沒有一點辦法。”

  “這里畢竟是陳萬青的地盤,他想要收拾我們的話易如反掌。我們在這里又是沒有絲毫根基的,真的要是被他們下狠手對付的話,恐怕是要落荒而逃。”

  “所以只能給您打電話了!楚少,您看……”

  原來如此。

  其實楚牧峰對這樣的事也是有所預料的,畢竟就這么突然間闖到別人的地盤中開報社,想要去現成的蛋糕中分出一塊來,別人不著急才是怪事。

  但《楚報》的推廣是必須進行的。

  山城也肯定要拿下的輿論陣地。

  “嗯,這事我知道了,我來給你想辦法解決,要是說我能讓陳萬青不找你們麻煩的話,你那邊有沒有信心在最短時間內將報社經營起來。”

  楚牧峰瞇起著雙眼,不緊不慢地問道。

  “楚少,有信心!”

  都已經這樣要是說再沒有信心的話成何體統。

  實際上《楚報》的發展是很快的,要是說沒有陳萬青的針對,早就鋪設開來。

  只是楚少真能解決掉這個麻煩嗎?你現在不是在金陵學習嗎?

  還有你的勢力范圍不是北平城嗎?確定在山城這邊也能說上話?

  算了,既然楚牧峰都這么說了,那就相信他能做到吧。

  我就安心等消息就成。

  掛掉電話后章廣盛就開始去做其余的事,他自然不會什么都不做,就這么傻傻干等著。

  依著他對楚牧峰的了解,那位既然說能解決就肯定是有辦法,自己要做的就是等到事情解決后,趕緊將報社給運轉起來,省得到時候抓瞎。

  “萬青報社的陳萬青嗎?”

  楚牧峰記下這個名字,慢慢悠悠走向教室,剛到門口看到里面坐著的人后就微笑著走過去。

  “老秦,聊兩句。”

  老秦說就是秦建祖。

  想要解決山城那邊的問題,楚牧峰要找的自然是山城警備廳刑偵處副處長秦建祖。

  要是說老秦都沒有辦法搞定的話,別人就更不靠譜。

  以老秦在山城那邊的影響力,擺平這事應該不算多難吧。

  “楚大班長,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跟我不必客氣。”秦建祖接過楚牧峰遞過來的煙,兩人點著后就在教室外面的小花壇邊抽邊聊起來。

  “嗯,的確是有件事想要麻煩下你。”楚牧峰微微一笑。

  “嗨,什么麻煩不麻煩的,說說吧。”秦建祖豪爽地說道。

  “你聽說過陳萬青這個人嗎?”楚牧峰問道。

  “陳萬青?”

  秦建祖有些詫異地挑起眉角,好奇地問道:“我倒是認識一個陳萬青,不過那是我們山城萬青報社的老板,你說的不會是他吧?”

  “沒錯!”

  楚牧峰點點頭,笑吟吟地說道:“就是這個陳萬青,是這樣的,我在北平城有個朋友是報社社長,現在他想要在山城那邊開辦一家《楚報》的報社,卻被陳萬青這樣刁難,于是便找到我這里來。”

  “當然要是說你這邊不好辦的話也別勉強辦,我會找別人再試試。實在不行,就讓他去別的城市開辦也是一樣。”

  “這事兒啊,沒問題。”

  秦建祖擺擺手,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原來是個小事一樁!行吧,我來給陳萬青打聲招呼,他不會再去糾纏《楚報》的。”

  “不麻煩?”

  “麻煩什么?山城又不是說只有萬青一家報社,還有很多報社那。他陳萬青能容忍別人開辦報社,為什么不能容忍《楚報》?”

  “班長,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打電話,保證很快解決掉。”秦建祖拍著胸脯說道。

  “那可就多謝嘍!”楚牧峰拱手笑道。

  “呵呵,你給我客氣什么,那份報告你可是幫了我大忙,我還沒謝你呢!行了,我這就去打電話。”

  秦建祖是個做事雷厲風行的人,扔掉煙蒂后就匆匆走了過去。

  看著他的背影,楚牧峰臉上露出一種滿意笑容。

  他在這里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別看這是開口請人幫忙,其實這是拉近彼此關系的最好手段。

  在你我都有心的前提下,互幫互助是加深關系的最好媒介。

  “老章,你的麻煩應該解決了,希望你那邊趕緊做事。”

  楚牧峰轉身走進教室,他現在是有事要忙。

  就像是之前說的那樣,今天是畢業前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開畢業典禮,很多事都需要他這個班長去協調去安排。

  “棟才,明天的話你來負責咱們班隊列,一定要拿出咱們進修班的精氣神來。”

  “相承,政治處那邊有份材料要修訂,你現在就去,明天得用。”

  “據說明天領袖會出現,希望各位都能做到恪守本分,遵守紀律,不要給咱們進修班丟人,更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等到每個人都開始各司其職,教室變得空蕩蕩的。

  不,還有個一人在,是金君集。

  此刻他依然是坐在輪椅上,看著楚牧峰欲言又止。

  “是不是覺得我也應該給你派活兒?”楚牧峰倒是沒有多少記恨的意思,很云淡風輕的走上前來。

  面對坐在輪椅上的金君集,他從兜中掏出來一盒香煙,抽出兩根。

  “來一根?”

  “好!”

  抽了兩口后,金君集抬頭看了看楚牧峰,自嘲般的一笑。

  “楚班長,就我現在這種狀態,你就算是給我安排活兒也做不成啊!”

  “金君集,你怨恨我嗎?”楚牧峰忽然間直接問道。

  “怨恨?”

  金君集猛地被問到這個問題,神情有些錯愕后,很快就恢復如初,語氣淡然的說道。

  “說實話,一點都不怪你恨你的話那是假的,畢竟要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但也恰恰是因為變成這樣,所以說我才會想明白一些事。正所謂有因必有果,當初我就不應該跟你過不去,找你的麻煩!”

  “不管你信不信,我最開始是沒有想要和你為敵的意思,都是顧十方慫恿我,他說我是江浙省的驕傲,就應該在進修班為江浙省爭光。”

  “做什么事呢?自然是成為進修班的第一。他說有他的幫忙和輔助,我是絕對能夠將你壓倒。”

  “也是從那時候起才有了后面的爭端,要不然的話,你覺得我和你無緣無故,無仇無怨,為什么非要對著來呢?”

  楚牧峰露出一抹釋然表情。

  金君集嘴角苦笑連連,繼續自嘲道:“事實證明,你的確比我強的,你在進修班所做的那些事情,沒有一件是我能超過的。”

  “我竟然還不知天高地厚的向你下戰書,還想在拳腳上讓你吃個大虧,落得這樣是我活該,是我自作自受。”

  “楚牧峰,你信嗎?要是說我沒事,前兩天的東華樓事件,我也會和秦建祖他們一樣,拿起槍去為你站臺。”

  “這不是說我的思想境界有多高,而是我覺得與其跟隨著顧十方搞內斗,倒不如站在你這邊更實在,前途也有保障。”

  “哦,為什么這么說呢?”楚牧峰揚起眉頭。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你的個人魅力很強,強到能將咱們班這么多優秀的警界權貴都給征服,你說我為什么非要站在門外面?”

  “眼睜睜地瞧著你們擰成一股繩,互幫互助,前途可期!我除非是傻了,不然放著這么多資源為什么不去利用借助?”

  “跟隨顧十方,我永遠都別想實現這個目的。楚牧峰,你放心吧,我是不會再和你為敵,我也知道在你的眼中我這樣的人也不配為敵的,是吧?”

  這話說得夠直白。

  那么楚牧峰是怎么想的?

  其實在他的心中金君集還真的就是和姚秉不同。

  姚秉惡貫滿盈,罪無可赦,自然是要殺之而后快。

  金君集則不同,除了在挑戰的時候,金君集想要下狠手外,更多時候他表現的只是想要爭名奪利。

  這種同學之間為了名氣的爭斗,難道非得整死嗎?

  要是不對付的同學有朝一日突然來賠禮道歉,說希望得到諒解,通常來說,都會選擇原諒。

  當然,也可以不原諒,不過那都是未成年人會做的幼稚選擇。

  真的要是成年人,就會做出最符合利益的事,要從長遠來衡量事情的取舍。

  畢竟說到底金君集也是有背景,有能力的。

  江浙警備廳,這可不是誰想就能進去,何況他在里面還擔當副處長的角色。

  楊首隸有句話說得很對,得饒人處且饒人,眼光和格局都要放得長遠。

  “金君集,你能這樣想我很意外,但不得不說你說得挺對。和我做敵人的人,最后都沒有好下場,而作為我的朋友,我都愿意為他們兩肋插刀。”

  “再說咱們也算是有緣分,才能夠在進修班多了一份同窗情分,能夠互幫互助總勝過老死不相往來吧。”

  說到這里,楚牧峰平靜的伸出右手。

  “我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你的所言,你以后會不會找我的麻煩,但最起碼現在咱們是同學,明天就要畢業,作為咱們班的班長,我很高興你沒有掉隊,能順利完成畢業。”

  “金君集,歡迎你歸隊!”楚牧峰眼神溫和。

  “謝謝,謝謝你!”

  金君集眼底閃過一抹濕潤,毫不遲疑地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對方,大聲說道:“學員金君集,向楚班長報到,請安排任務。”

  “不要以為你坐著輪椅我就拿你沒轍,就不會給你派活兒,走吧,訓練場那邊的確是有點事要安排你做,必須給我做好。”楚牧峰說著就去后面推他。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我來!”

  楚牧峰堅持,金君集也就沒有再推辭。

  然后在所有人眼中看到的一幕是,原本應該是仇敵的楚牧峰和金君集,竟然能夠和睦相處,兩人就這樣有說有笑地出現在訓練場上。

  教務處長辦公室。

  顧十方恰好在這時透過窗戶看過來,當他看到這幕的瞬間,眼皮顫動,眼中帶著幾分怒色,語氣陰森地自言自語。

  “金君集,你這是選擇了背叛是吧?你這是想要站到楚牧峰的那邊是吧?你真的當我拿你沒轍嗎?行啊,咱們走著瞧。”

  這刻的顧十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無形中已經落得下乘。

  為了所謂的意氣之爭,就這樣為難楚牧峰,不覺得很狹隘嗎?

  就連想要扶植起來的金君集都選擇了熄火不為敵,他還非要死扛到底,這樣的格局太沒品相了。

  同樣看到這幕的還有楊首隸。

  他嘴角是浮現出笑容的,看向楚牧峰的眼神很肯定,喃喃自語,“葉老,還是您高明,看人的眼光夠準。”

  “您怎么就能知道楚牧峰會有如此胸襟和格局,這倒顯得我之前的吩咐有些多余。楚牧峰啊楚牧峰,你真的是帶給我太多意外和驚喜,希望將來的你,越走越遠。”

  山城《楚報》報社。

  咚咚。

  就在章廣盛這邊正抓耳撓腮的處理各種文件時,辦公室的房門從外面敲響。

  “進來!”

  來人推門而入后,用有些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社長,陳老板來了。”

  “誰?你說誰來了?”章廣盛有些愕然地抬起頭道。

  “陳萬青,萬青報社的老板,現在就在會議室那邊等著您呢。”

  “怎么不早說!”

  章廣盛在吃驚過后,很快就清醒過來。

  直覺告訴他,這事肯定是和楚牧峰有關系,畢竟自己只給他打過求助電話。

  但這個辦事效率也未免有點太快吧?我這邊剛打完都沒有一個小時,這邊陳萬青就登門拜訪。

  難道說楚牧峰的影響力已經這么厲害?都能輻射到山城來?

  會議室中。

  在這里坐著的的確就是陳萬青。

  這是個穿著皮大衣,留著板寸頭的男人。

  四十來歲的模樣,膚色偏黑,容貌硬朗,雙眼仿若鷹眸般犀利有神。

  能夠執掌山城最大報社,陳萬青自然是有著他的能耐和手腕。

  “陳老板大駕光臨,未能遠迎,還望多多海涵!”

  “呵呵,章社長客氣了!”

  看到章廣盛滿臉笑容進來,陳萬青也站起身。

  兩人簡單含蓄了兩句,分別坐下來,都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陳萬青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章社長,你我都是經營報紙的,算得上是志同道合的商業伙伴,我那作為山城報界協會的主席,歡迎《楚報》加入進來這個大集體,你意下如何?”

  “當然愿意!”

  章廣盛已經調整好情緒,面對這個意外消息坦然鎮定,笑容溫和地說道:“我很樂意加入到協會,成為陳主席手下一員,緊緊跟隨陳主席的腳步!。”

  “章社長言重了,大家都是朋友,不分上下,那就這么定了!”

  “對了,今晚正好有個飯局,來的都是咱們報界的一些老板們,章社長要是有空的話,就一起過來,到時候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你覺得怎么樣?”陳萬青翹著二郎腿說道。

  “有空有空,多謝陳主席提攜了。”

  達到此行目的后,陳萬青就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他有意無意地問道:“章社長,你和咱們警備廳的秦處長認識嗎?”

  “我早就想要拜訪秦處長,卻一直都沒有機會。”章廣盛微微一笑回道。

  “哈哈!”

  陳萬青聽到是這個答案后,便點頭笑著離開。

  秦處長是誰?

  看來這應該是讓陳萬青主動過來的大人物,只是到底得多大的人物,竟然能夠讓陳萬青這樣做。

  只是一般的處長能有這么大的威望嗎?

  莫非這個所謂的秦處長還有別的身份?

  不管如何說,看來得給楚牧峰再聯系下,要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汽車中。

  “老板,咱們需要這樣做嗎?咱們只要說不找《楚報》的麻煩,就夠他們感激涕零的,您還這樣親自過來登門拜訪,我覺得是多此一舉。”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是陳萬青的心腹手下梁世根,他有些很納悶自家老板的這種做法。

  又不是禮賢下士,何必這樣客氣呢?

  “多此一舉?”

  陳萬青望著窗外的山城,眼神深邃地說道:“這件事我必須親自過來,因為有人給我打過電話了。”

  “誰啊?”梁世根好奇地問道。

  “秦建祖。”

  “秦建祖!”

  梁世根的臉色頓時一變,他是知道秦建祖的,山城警備廳刑偵處副處長,據說現在正在金陵中央警官學校進修。

  等到他回來后就會立刻提升為刑偵處的處長。

  在山城這片地方,秦建祖絕對是聲名顯赫,沒人敢忽視的實權派人物。

  最最重要的是秦建祖背后的秦家,可是山城的名門望族。

  和秦家相比,陳萬青勉強能提個鞋。

  難怪陳萬青會親自過來做這事,原來是有這樣的原因。

  換做是自己處在陳萬青的位置,估計做的會比他更加急切。

  “這么說這個章廣盛的背后站著的是秦家秦建祖?”梁世根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倒未必。”

  陳萬青搖搖頭,對這事是不置可否.

  “章廣盛要是真和秦建祖認識的話,早就會請他出手相助,何至于會等到現在。我想,這應該是章廣盛找了別的關系。”

  “至于說到是誰在幫助他,我不太清楚,不過這個也無所謂,以后總有機會知曉。秦建祖的面子咱們不能不給,所以就不要再針對《楚報》出手了,反正他們的理念和咱們的也不矛盾,就聽之任之發展吧。”

  “是!”

  第二天,中央警官學校。

  今天是進修班畢業的日子,從各省選拔的三十個警官全都順利畢業。

  這樣的成績單是足以讓校方和各地警備廳都感覺到光榮和高興的事。

  要是說有誰淘汰掉,比如說金君集,那終歸會是一種遺憾。

  主席臺上坐著的是校方所有領導,教育長李五省和總務長戴隱坐在最中間,他們就是這座學校的靈魂和信仰。

  遺憾的是領袖沒有出席。

  臺下坐著的是所有學生,有進修班的也有普通學員。

  隨著畢業典禮開始進行,很快就輪到李五省講話。

  在這樣的場合,講話的歷來都是教育長李五省,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你說咱們這位教育長會講出什么花團錦簇的話來?”梁棟才小聲問道。

  “這話什么意思?”楚牧峰不解地問道。

  當然,說歸說,兩人都是嘴唇微動,目不斜視,沒有敢交頭接耳。

  “你還不知道嗎?咱們這位教育長可是歷來都以做這種冠冕文章出名。只要是經他之手的演講稿,都是文采四溢。”

  “所以說,我覺得今天他的講話肯定會很精彩,也絕對會在學校內流傳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咱們就走著瞧。”梁棟才翹起唇角道。

  “是嗎?那我倒是想要洗耳恭聽。”楚牧峰露出期待神情。

  會演講不是什么壞事。

  有時候言語的力量是最鼓舞人心,是能變成一把把利刃刺向敵人胸膛。

  要是說李五省的演講稿真的能有梁棟才說的那么精彩,楚牧峰是想要從其中學點東西。

  什么本領學會了都會有用。

  李五省神情安然地站在話筒前面,咳嗽了一聲,沒有拿任何演講稿,就那樣掃視全場后,不溫不火地開始了。

  “各位同仁,各位同學,今天是咱們中央警官學校第一期高級警官進修班畢業典禮,我們共濟一堂,共同見證這個歷史時刻。”

  嘩嘩。

  所有人都開始鼓掌。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在這時候都是要鼓掌。

  為什么?因為這真的是一個很有紀念意義的時刻。

  從中央警官學校從初建到現在,這是第一次舉辦進修班:意義非凡。

  戴隱穩坐釣魚臺,古井無波。

  看到臺下掌聲如雷,李五省臉上露出一種滿意的笑容.

  他抬起手臂隨意推動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等待了片刻后,揮了揮手,然后繼續說道。

  “我想不用我多做解釋,你們都應該知道,咱們現在所置身的這座學校是什么來歷,學校又有著什么樣的歷史底蘊,在全國又扮演著什么樣的領導角色。”

  “沒錯,中央警官學校是全國警界體系的最高學府,從這里走出去的每個畢業生,都是最優秀的學員,都是將在全國警備系統發光發熱,為黨國效命,為領袖做事的精英人才。”

  “你們是黨國的希望,而進修班的人則是希望中的希望。”

  “進修班的學員都是什么樣的身份,相信大家伙都已經心知肚明。其實這事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也沒有什么不能說。”

  “他們都是從全國各個警備廳挑選出來的最優秀人才不說,還是各個警備廳的佼佼者,以后也會步步高升。”

  “他們將會是你們的目標。你們要做的就是想方設法的跟上他們的進度,追上他們的腳步,努力成為他們的同時爭取超過他們!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說的就是你們!”

  話說到這里,李五省有所停頓。

  然后所有在校生又開始面色振奮地鼓起掌來,他們的熱血已經成功燃燒,激情完全被調動起來,眼神中都流露出亢奮的光芒。

  “你說的沒錯,咱們這位教育長洞察人心的功夫真不錯。簡單的幾句話,就將這群警校學生的熱血點燃,你瞧他們的眼神,一個個的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

  “我敢打賭,他們心里想的絕對不是說成為咱們,而是超越咱們,說的再夸張點,沒準還有人覺得我們并不算什么,他們必然會做得更好,比我們更強。”楚牧峰望著李五省的面龐,輕聲細語的說道。

  “班長言之有理!”

  “這就是人心啊!”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啊!”

  站在楚牧峰身邊的幾個人小心翼翼的抿著嘴唇低聲說道。

  “全都閉嘴,認真聽講。”楚牧峰無語地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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