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兩點。
蝎組秘密據地。
當柳生滄泉將打聽到的消息說出來后,山下智也和鈴木陽平互相對視了一眼,眼里充滿了冷冷的殺意。
他們身為蝎組的精銳,自然知道這次接到的特別任務是什么。
“組長,咱們之前想的是蛇組既然被搗毀,肯定是會被帶出北平城的,誰想到他們竟然沒有,而是仍然留在這里。”
“那咱們現在的任務是不是要改下,看看能不能有機會將蛇組的人救出來呢,時間這么緊,想必等總部再派人來根本來不及吧?”
山下智也語氣有些興奮,想到真要成功,那可就是一件大功勞。
“嗯,在你們過來前,我已經向總部發過電報,總部已經批準咱們的行動,第一目標救出蛇組,第二目標斬草除根殺死楚牧峰!兩個任務不分前后同等重要,所以……”
柳生滄泉話說到這里時,兩人頓時畢恭畢敬地站立。
“因為康美醫院那邊防衛森嚴,你們去的話我不放心,所以我會親自出馬,殺死那個楚牧峰!你們兩人要做的就是去營救蛇組!”
“組長,還是我去康美醫院吧,請給我一個洗刷恥辱的機會!”山下智也趕緊說道。
“組長,請將這個任務交給我吧!”鈴木陽平也跟著說道。
柳生滄泉大手一揮,滿臉肅然地地說道:“你們不用爭了,就這么決定,你們兩個執行命令就成,聽著,必須要將蛇組的人救出來,絕對不能讓他們死在對方手里,明白嗎?”
“哈依!”
“具體的行動方案你們兩個制定,警備廳的押解路線就是這個!”柳生滄泉說著就遞過去一張路線圖,當然,這個也是井上三雄給的。
“哈依!”
午后五點。
警備廳,廳長辦公室。
即便沉穩如閻澤,現在也有些心緒不寧,他對即將發生的事有著一種很強烈的期待。
期待著楚牧峰那邊的計劃能夠大獲全勝,這樣的話,警備廳就相當于將收集情報的蛇組拿下后,又打掉一個負責暗殺的蝎組,而且還埋下了一個釘子。
這份功績不僅能他在北平城徹底站穩腳跟,而且還能得到金陵方面的關注,為自己日后晉升增添籌碼。
只是一切真的能如愿嗎?
“云山,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嗎?”閻澤看著眼前的得力親信問道。
“廳長,準備好了,我會親自押解蛇組的人!”曹云山臉色凝重地說道。
“嗯,我倒是不擔心你那邊,有蛇組這個誘餌在,我不相信那幫島國的家伙不露面,他們要是說能眼睜睜的瞧著蛇組被處決,我也認了。”
“我只是在想,一切是不是說真的像是楚牧峰所想的那樣,加藤小野真的會被救走,救走后又會不會真的被信任?”
“要知道他這樣的雙面間諜可是不好當的,即便是這樣被營救回去的,他回去后也會被嚴格審訊。”閻澤眼底冒出一種憂慮。
“應該沒問題,至少我們也不會有什么損失!”曹云山不敢把話說的多死。
“不說你這邊,說說楚牧峰吧,他在康美醫院那邊釣魚,真的能釣到一條大魚嗎?他敢肯 定蝎組的組長肯定會去刺殺他嗎?”
閻澤想到楚牧峰的判斷,說十有八九那個蝎組組長會去康美醫院刺殺,他就感覺有些懷疑。
“其實這也是他的一種猜測!”
曹云山搖搖頭說道:“這種事情沒誰敢打包票的,廳長,咱們現在只能是希望那條大魚去的是康美醫院,因為這樣的話,咱們就能將蝎組核心給拿下了。”
“假如說蝎組組長去的我這邊,而我在沒有辦法確定誰是組長的情況下,只能是讓對方帶著加藤小野逃走,那咱們就只能自認倒霉,只能是借著加藤小野,以后再謀劃除掉這個暗藏的蝎組。”
“那就靜觀其便吧!”閻澤點點頭,不再多想。
盡人事,看天命了!
入夜。
康美醫院二樓。
誰都知道如今的康美醫院是戒嚴狀態,從二樓樓道開始,都有警備廳的人在守著。
不管是誰想要進去,必須得搜身接受檢查。
你說你是病人,對不起,這里已經被封鎖,去別的病房躺著。
你說你是醫生,好啊,請你們離開,因為這里除了得有你們院長秦秋水陪同外,不會讓任何一個醫生單獨進來看病。
在這種嚴密的封鎖中,別說是人,就算是一只蒼蠅也別想飛進來。
那么在這樣的戒備中,柳生滄泉想怎么動手呢?
靠著翻窗戶進來,根本不可能!
裝醫生進來,趁早別想!
說到底,根本沒有任何能靠近楚牧峰病房的理由和機會!
可真的如此嗎?
當然不是!
永遠都不要低估蝎組的狠辣,他們在明明知道事不可為的情況下,往往都會鋌而走險,劍走偏鋒。
不是說正常手段不可取?那就不取!不是說喬裝打扮的不行,那就不做!
不動手也就算了,要玩就玩大的。
當大多數病人都開始休息,醫院陷入一片寧靜中時。
一個驚天動地的巨響突然響起。
蝎組的一名成員直接來到一樓樓梯口,獰笑一聲,直接甩出來兩顆手雷。
手雷爆炸的瞬間,盡管樓道里的警員已經下意識地做出最快反應,可仍然沒能完全躲過。
他們被那種強烈的震蕩波震暈,撲倒在地上,渾身是遍體鱗傷。
“敵襲!”
刺耳的喊叫聲劃破了醫院的安靜,距離比較遠的警員便全都往這邊跑過來,紛紛持槍開始反擊,剎那間康美醫院槍聲不斷。
咣當!
就在所有警員的注意力都被外面的槍戰吸引過去的時候,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直接撞破楚牧峰所在病房的窗戶。
然后一個人順勢沖了進來,身體剛落地,便毫不猶豫得扣動扳機射擊,一股腦的將槍內的子彈全都射在床上。
即便這樣,他都沒有罷休的意思,將手槍插在腰間,抬手從背后抽出一把鋒利的武士刀,眼底閃爍著冷光,雙手緊緊抓住刀柄,揮舞著刺向病床。
噗嗤!
能清楚聽到武士刀刀鋒刺進身體血肉的聲音,甚至借著病房外面的月光,都能看到病床上的床單染紅了鮮血。
直到這時,這位戴著蒙面巾的刺 客才猛得將被子掀開。
只是當他看到床上躺著的人面容后,眼底不由閃過一抹驚駭冷光。
他當即轉身就想逃,可背后卻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既然來都來了,就別著急走了!”
“不許動,舉起手!”
說話的自然是楚牧峰和手下!
行刺的便是柳生滄泉!
柳生滄泉是萬萬沒想到,在自己這種破釜沉舟的刺殺計劃中,楚牧峰竟然還能布下這樣的一個局。
自己都已經犧牲了兩個蝎組的精銳,讓他們直接動手在外面吸引火力,給自己創造出來機會,可誰想,躺在床上的竟然不是楚牧峰!
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楚牧峰,你竟然沒事?”
柳生滄泉瞳孔閃爍著驚詫冷光,這時候他自然知道中計了!
原以為楚牧峰是重傷將死,可誰想對方如此生龍活虎,一點受傷的樣子都看不到!
該死的,井上三雄給的情報是假的!
要是楚牧峰沒事的話,警備廳那邊說要槍決蛇組的消息難道也是假的,那邊也是精心布置的一個陷阱?
這么說山下智也和鈴木陽平的營救計劃也會破產?不但是破產,他們兩個帶領的蝎組精銳,甚至會全軍覆沒?
八嘎!
柳生滄泉憤怒地想要咆哮!
“我怎么敢有事?我要是有事的話,現在不是已經被你殺死了嗎?我還年輕,可不想死,所以說死的只能是別人!”楚牧峰雙手后負,安然平靜。
在他身邊站著的是裴東廠等人,那上膛的花口擼子可不是擺設,在這么近的距離,只要柳生滄泉有任何輕舉妄動,都會被打成篩子。
“無恥!沒想到你們華國人竟然這么卑鄙無恥!”
柳生滄泉的眼珠不斷轉動,耳邊傳來的是依然在響起的槍戰聲,他知道只要槍戰聲不停就還有一線希望。
真要是槍聲消失,就說明自己的人已經全都被殺了。
“無恥?”
冷笑一聲,楚牧峰勝券在握地看著對方。
他面前始終有警員擋著,而且還躲避窗口位置,這么做也是害怕外面還埋伏著狙擊手。
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還被狙擊手給干掉,那真是陰溝里翻船了。
“和你們這種禽獸不如的家伙,難道我還要講什么客套禮儀不成?倒是你,都來刺殺我了,還這樣藏頭藏尾,怎么?是見不得光呢?還是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呢?”
楚牧峰在這話說出來的瞬間,便直接揚起手,毫不遲疑的開槍射擊。
砰砰!
兩聲槍響過后,柳生滄泉的膝蓋便被打穿,在劇烈的疼痛中,柳生滄泉砰地一聲摔倒在地,手里拿著的武士刀更是丟出去老遠。
“啊!”
在對方的慘叫中,隨即裴東廠便毫不猶豫地欺身而上,很利索地將柳生滄泉的雙手反扣,然后咔嚓一聲戴上手銬,緊隨其后便是卸掉其下巴。
一系列的動作都在電光閃爍間完成。
快到柳生滄泉都沒有能反應過來,便已經宣告結束。
“現在讓我瞧瞧你到底什么樣子!”
看著被拖到面前的此刻,楚牧峰蹲下身子,摘掉了蒙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