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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蕭蘭:莫欺少年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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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

  “你五年來幾乎不出門,制符坊外盯梢的人在一兩個月內也不可能發現不對勁。”

  “等過上幾個月,興許會發現權兒許久沒去制符坊,察覺出不對勁。”

  “但到那時候,再想追查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黃宣大笑著。

  一番謀劃,五年隱忍,直到這一刻,黃宣才徹底舒了口氣。

  “等段正明發現徐兄不見,再一查,我們家也都不見了,肯定能猜到幾分緣由。”

  “真想看看他那時候是什么臉色!”

  黃權在旁也出聲道。

  他跟陳季川名為兄弟,實際上心中早已將陳季川看做師長。對曾經迫害陳季川的段正明沒什么好感。

  再加上他們同處高等學院,往日雖然不曾有來往,盡量少碰面,但也從其他地方時刻關注段正明,知道不少段正明私下里的惡行,更是厭惡不已。

  段正明從來都是一副運籌帷幄、寵辱不驚的樣子。

  等他發現密切關注的目標就在眼皮子底下來了這么一出暗度陳倉——

  “不知會是什么心情?”

  一想到幾個月后,段正明一臉吃了屎的表情,黃權心中一笑。

  “段正明。”

  陳季川搖搖頭,這種貨色還入不了他的眼。

  他這幾年通過黃權,也知道段正明的性子。不以殺人為樂,更喜歡看到一個積極向上的人,在他的打擊下,變的頹廢、墮落。

  如以往的徐寧。

  就是被他通過這種手段玩弄的不成人樣。在最后,借著徐繼世的死,又給徐寧來了一出‘大喜大悲’。

  從那以后。

  陳季川閉門不出,段正明在‘徐寧’身上得到了足夠多的快感。

  興許還會時不時取出有關徐寧的最新情報,翻看一二,好仔細回味一番。

  這是個十足的變態。

  陳季川這幾年也滿足他,經常閉門不出。但凡走出家門,從來都是蓬頭垢面,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七年過去。

  就是不知道這個變態有沒有喜新厭舊,將他這個‘舊人’拋諸腦后。

  但不管怎么說。

  “段正明雖然是個變態,可他不是傻子,我這種恨他入骨的人,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

  “一旦發現,事后必定會追查。”

  “我們連轉了三座傳送陣,足夠將他們的追查難度提升數百倍。再過上幾個月,想查都查不了。”

  “不過黃叔要叮囑好嬸子還有標哥兒他們幾個,短期內千萬不要回金角城。也不要跟太多人透露我們來自金角城的消息。”

  “小心總沒過錯。”

  陳季川沖黃宣道。

  凡俗級別的傳送陣誰人都可以傳送,沒有名單記錄。

  每天金角城內外各個勢力的情報、信息往來,就不知有多少人次。

  誰會無聊到關注幾個凡俗的動向?

  “放心吧。”

  “我跟你嬸子他們說的是我在金角城得罪了權貴,待在金角城就是死。”

  “他們要是不怕死,就回去!”

  黃宣得意笑著。

  陳季川一聽,也不由笑了。

  這法子的確管用,有些人,對別人的生死未必時時刻刻放在心上,但對自己的死活絕大部分人都會慎之又慎。

  漠視別人生命也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的終究是極少數。

  這黃宣辦起事來果然有一套。

  “離開金角城,天高任鳥飛。”

  “終于可以撒把手大干一場!”

  黃宣笑過之后,有些振奮。

  在金角城處處要顧忌元辰商會,顧忌段正明,更不敢跟陳季川沾染太多,束手束腳,難以施展。

  現在就好了。

  沒有顧忌,沒有掣肘,能做的太多了。

  “不著急。”

  “我們初來乍到,畢竟人生地不熟,先等一陣子再說。”

  “標哥兒他們幾個還是進學的年紀,黃叔可以在學府中活動活動。不要怕花錢,幾次賄賂,我們在城中就算是有了幾個熟面人,往后跟城中各方勢力打交道,也不至于太抓瞎。”

  以學府為切入口,繼而扎根弒吳城。

  這是黃宣目前的任務。

  至于黃權他們,首要任務還是修煉、進學。

  弒吳城各級學府,匯聚了城中各階層的子弟。混在其中,長遠來看這是人脈,往近了看,對黃宣、陳季川扎根弒吳城,也有一定幫助。

  而陳季川。

  他依舊是埋頭苦修。

  不過跟金角城不同,在金角城,他只能宅在制符坊,不敢隨意出去。現在到了弒吳城,就可以四處走動,不受限制。

  “正好。”

  “我修習陣法,單純的照本宣科不行,還得實地布陣,最好還能引一些妖獸入陣闖陣,我主陣變陣,在實戰中,才好更深刻的領悟陣法萬千變化。”

  陳季川心中早有規劃。

  身在弒吳城,往南可以深入海域。

  往東、西、北三個方向,也有許多妖獸蟄伏在城外,不愁找不到練手的。

  陳季川跟黃宣父子商議著今后各種章程,待到傍晚才結束。

  三人起身時。

  黃宣看著陳季川,猶豫片刻還是出聲道:“我知道賢侄在修行方面有獨到見解,在煉丹、煉器、制符方面都極具天賦。這幾年權兒跟著你長進太多。我想著,讓標兒他們幾個今后也跟著你,任由管教。不知——”

  “這有何難?”

  陳季川還以為黃宣要說什么,聽到這話,一口應下。

  一頭羊也是放。

  十頭羊也是放。

  他最多的時候,同時放過一百頭羊。

  現在只是帶一帶黃標他們幾個,更是游刃有余。

  此刻不在金角城,無須顧忌段正明、元辰商會,陳季川也的確有心培養些弟子。

  一個好漢三個幫。

  親手培養的弟子無疑是最好的幫手。

  “多謝賢侄!”

  黃宣一聽陳季川應下,頓時大喜過望。

  黃權這幾年的變化他看在眼中。

  不求黃標他們能比得上他們大哥,能有個三五成,他就要燒高香了。

  這一邊。

  陳季川聽到黃宣提及此事,也想到一事,當即讓黃權先出去,他留下黃宣,道:“黃叔今后免不了要跟城中權貴打交道,修為太低,恐被人看輕。”

  “這——”

  黃宣臉色一滯,有些為難。

  他也知道自己的修為是短板。

  可卡在先天多年,十多年前達到先天極致后,嘗試多次,也沒能突破煉氣。

  即使現在腰包稍微鼓起來,但想要突破,同樣不是易事。

  “無妨。”

  “黃叔要是信得過我,這幾日就來我處修行,小侄在修行一道上,的確有些心得,興許對黃叔會有幫助。”

  幫一個先天極致突破煉氣,于陳季川而言,再簡單不過。

  助黃宣突破,好處也有不少。

  陳季川早有念頭,這時候趁機提出。

  “好!”

  “那就有勞賢侄了。”

  黃宣一愣,然后連忙應道。

  倒不是覺得陳季川真的能夠助他突破煉氣,只是他也知道,大兒子黃權跟隨陳季川修行,多受指點,才有如今成就。

  他也知道陳季川在修行上確實別有機樞。

  但是,助他突破煉氣?

  “到底是一番心意,還是不要駁他面子。”

  黃宣口中應著,心下暗自想著。

  三天后。

  黃宣突破,登臨煉氣!

  半年后。

  金角城。

  東河坊。

  已是年底,段正明休假歸家,跟著長輩四處應酬,一連多日有些疲憊。于是命仆從取來一沓文冊。

  這上面記載著從小到大所有被他玩弄過的人的資料。

  他現在翻看的是近半年來,這些人的表現。

  這些檔案上面,不但有詳述,而且還有手段高明的畫師畫出的惟妙惟肖的圖像。

  段正明饒有興趣的翻看著,臉上時不時露出笑容,看得人心底寒氣直冒。

  等翻看到快一半的時候,段正明手上忽的一緩——

  “東河坊徐寧。”

  “呵呵。”

  “居然都七年了。”

  段正明緩緩翻看著‘徐寧’的檔案,他對這人的印象還是很深的。

  如今跟他同在金角城高等學府中的‘蕭蘭’,就曾跟‘徐寧’有過婚約。段正明起意陷害,也是因為當時對蕭蘭有些興趣。

  說起蕭蘭。

  這也是個奇女子。

  其年幼聰慧,在初等學府中,門門課業都是第一等。晉升中等學府后,開始修行,同樣是修行神速,短短兩年就已經達到后天境界。

  可以預見。

  蕭蘭有很大幾率在二十二歲前晉升先天,晉入高等學府。

  這對一個家境普通的少女來說,已經殊為不易。

  但沒想到。

  蕭蘭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往后三年修為不進反退,竟跌落后天,最后甚至連胎息都難維系,徹底淪為凡人。

  一時間傳為怪談。

  東河坊不少醫師都來為蕭蘭診治,卻查不出病因。

  這種情況本以為宣判蕭蘭再無前途,以往巴結、諂媚的愛慕者,也都逐漸散去。

  求而不得惡言譏諷的也有不少。

  幸而蕭蘭性子堅韌。

  老天爺似乎也垂青她,在中等學府的第六年,即最后一年,蕭蘭竟再次崛起,修為接連猛進,一舉突破先天。

  以黑馬之姿,晉入高等學府。

  驚爆一地眼球。

  此后。

  蕭蘭更是狂飆突進,進入高等學府短短一年,就已經成就先天二境。

  不但如此。

  她在煉丹一道上也表現出非凡天份。

  跟制符系的‘黃權’、煉器系的‘賈明’,并稱為‘東河三杰’,在高等學府中名氣不小。

  更拜在副府主‘陳覺’門下。

  陳覺背景不小,自身也是一位煉丹師,即使是段正明這樣的權貴子弟,也不敢隨意得罪。

  作為陳覺的得意弟子,蕭蘭也得以遺世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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