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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何人膽敢擅闖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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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漓水。”

  “龍宮。”

  陳季川收了銅鏡,眼睛明亮。

  他從圓光術中看到,昨夜變化,將漓水深處一座宮殿沖擊出來,露出一角。

  建造在水中的宮殿——

  不是真龍龍宮,就是水神府邸。

  “里面不知道有沒有蝦兵蟹將。”

  陳季川心中思索,卻不遲疑。

  下了法壇,將元辰劍系在腰間,又取了弓箭、符箓、紙人等帶上,直接出了山洞,大步流星,就往漓水趕去。

  漓水浩蕩,奔流不息。

  自西而起,東流入海。

  途徑邕州時,又將八郡貫穿。漓水南三郡,漓水北五郡。其中始安郡與橫山郡之間,就隔著浩蕩江河,形成一道天然屏障,使得碧青崖、鐵葉島都難攻進來。

  始安郡中大大小小河流,九成九都是漓水支脈支流。

  陳季川從明堂山出發,踏雪無痕,穿建陵、至靈川,來到靈川北境漓水之畔。

  嘩啦啦!

  轟隆隆!

  大河奔流,浩浩蕩蕩,猶如雷霆響徹。

  “就是此地了。”

  陳季川在漓水岸旁找了半晌,終于確定銅鏡中看到的方位。

  那么大的宮殿,江河水應該沖不動。

  即使沖走,也沖不遠。

  “開!”

  陳季川站在岸上,手指銅鏡施展‘圓光術’。

  銅鏡無變化,根本尋不見那處宮殿具體所在。

  想了想。

  “去!”

  陳季川從懷中取出紙人,念一聲咒拋入水中。

  又調來‘游鄉游壯五鬼’,也命他們入水中,尋找宮殿位置。

  但不論是紙人還是五鬼,全都畏水,不能在其中久待。否則紙人融化,五鬼沉淪,再也出不來。

  “慢慢來。”

  “不著急。”

  陳季川祭起‘千里眼’、‘順風耳’。

  千里眼難入水。

  順風耳聽不著。

  他看的聽的不是水中,而是兩岸。兩岸往后十多里,各自連營,枕戈以待。在北岸那頭,還有三座造船坊坐落在漓水支流,一個個工匠、學徒,正熱火朝天的打造戰船。

  看樣子。

  碧青崖依然沒有放棄征伐始安郡的計劃。

  但金冠神鷹被鬼上身,涂山計元氣大傷,碧青崖到底何時才會開戰,可就無人知曉了。

  “短期內不會有戰事。”

  陳季川探查兩岸,找了處犄角旮旯藏身,確保不被發現。

  然后就在此地細致探查。

  紙人、五鬼進進出出,每隔一刻鐘就要跳出來休整半刻,然后再一頭扎入水中,繼續探查。

  效率不快。

  一晃天色昏暗,二晃星月滿天。

  夜已深。

  陳季川還在岸邊。

  微風起時。

  乍暖還寒。

  陳季川手持銅鏡,看大河滔滔。忽的,銅鏡光芒閃,浪濤依舊,卷起千層,當中又顯出一抹黑沉。

  宮殿一角露出,緊接著連整個金碧輝煌的宮殿頂部都露出來。

  琉璃瓦。

  白玉墻。

  陳季川臉上一喜:“找到了。”

  忙循著蹤跡過去,循著下游跑過數里,就看到浪花下面影影綽綽,黑乎乎的宮殿起起伏伏隨波逐流緩慢移動。

  看樣子。

  里頭并無主人。

  “先探探再說。”

  陳季川不敢確定,拋出紙人、調動五鬼進入其中,自己則在外盯著這處宮殿。

  紙人凌空翻滾,化為常人大小,舉著長矛一頭扎入水中,落在宮殿上頭。然后一通攀爬,順著雕神將、畫仙子的庭柱下去,摸摸索索找到殿門。

  殿門不知是什么材質。

  一推不動。

  二推不動。

  陳季川人在岸上,操控紙人。

  忽覺暗香輕飄,玉簫聲動,仙樂悠揚,波起紫虹。寶馬香車流光,樓閣亭臺溢彩。祥光普照似晝,湖面游人如織。紅男綠女,才子佳人,或歌或舞,或談或飲....

  應有盡有。

  觀至歌舞高潮之時,陳季川情不自禁,如癡如醉,擊節相和。歌舞停歇,有白衣使者相請,言主人召見。

  “主人?”

  陳季川看著著白衣使者,靈臺當時清明。

  冷哼一聲,當下浮華散去,白衣使者也如同鏡花水月,支離破碎。

  一切一切,皆是幻境。

  “這等幻術,也想誑我?”

  陳季川嗤笑一聲。

  他魂魄強壯,道法造詣不淺,又兼生死輪回、塵世歷練,將心性打磨的堅定無比。

  等閑幻術根本難令他動搖。

  望一眼就能勘破。

  鄙夷幻術。

  心中去警惕。

  陳季川通過紙人,抬頭望,就見高樓大殿上懸‘漓水水府’金匾。再推大門,門戶大開,現出九十九級潔白石階。

  石階盡頭。

  黃羅傘迎風招展,傘下端坐一銀須老者,金冠黃袍,鶴發童顏,手托青玉,神采奕奕。兩旁站立者,東側玉帶紫袍文臣,西邊銀盔鐵甲武將。

  目光如炬,齊齊向他注視。

  “這些人——”

  陳季川看著這些人。

  只見一個個雖然栩栩如生,但卻半點生機也無,好似傀儡一般。

  “進去看看。”

  陳季川催動紙人,登上臺階,剛一上來,就見東側有一文臣,張口斥道:

  一聲喝。

  天上懸河乍現,轟鳴不止,就將紙人席卷進去碾成齏粉。

  “這——”

  陳季川眼前一黑,再看不到水府當中景象。心下不由一驚:“我這紙人堪比六品武人,居然一個照面就被殺死?”

  一時驚詫。

  思忖片刻。

  陳季川又從懷中取出四個紙人,往江河拋去。

  紙人化作小人,先在宮殿四周摸索,看有沒有細小縫隙可以進入。但可惜,殿中門窗緊閉,根本沒有一絲縫隙。

  窗戶推不開。

  想要進入,只有從正門,拾階而上。又讓五鬼去試,但剛碰著宮殿,就聽‘嗤’的一聲,燒的五鬼一陣哭嚎,一下子就跳走了。

  再待片刻。

  恐怕當場就要逝世。

  “鬼物難靠近?”

  陳季川眉頭皺的更緊。

  沒奈何。

  只能讓五鬼回轉,讓紙人化作常人大小,又去推門。

  暗香輕飄,玉簫聲動,仙樂悠揚,波起紫虹......

  幻境又來!

  “滾!”

  白衣使者被陳季川一口喝破之后,殿門應聲而開。

  拾階而上——

  照舊一聲喝,天河倒卷,四個紙人一齊飛灰,看的陳季川眉毛猛地一跳。

  這文臣兩次張口,毀了他五個紙人。

  他祭煉多日,耗費源力,身上也就四十九個紙人。這一下子就去了一成,實在虧心。

  “得讓他閉口才行。”

  陳季川心念動,當下動作起來。

  盤坐江岸。

  靜心凝神。

  “丹朱口神,吐穢除氛。舌神正倫,通命養神。羅千齒神,卻邪衛真。喉神虎賁,氣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煉液,道氣長存。”

  待到心靜神寧,又默誦三遍‘凈口神咒’。

  做完這些。

  陳季川才起身,踏罡步斗,行法念咒,咒曰:“天上雷公吼,地下掩百口,天地赤口,年月赤口、日時赤口、廠內廠外諸親百客、是非赤口、掩收押在萬丈深潭,天官符地、四季官符,掩收押在深曠野、萬丈深坑之中,永無動作,弟子手指四大名山天白虎,地白虎,一切白虎趕出南川,金佛寺、山王天子,案下收管,千年不逢、萬年不見,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法老仙師急急如律令。”

  一聲咒出。

  懷中亦有兩個小人扛著長矛大刀跳出,三蹦兩跳,就扎入水中潛入宮殿。

  幻境。

  推門。

  拾階而上。

  陳季川見著,那文臣又站出來,張口欲要呵斥——

  “嗚嗚嗚”

  一時間,嘴巴竟張不開,發不出聲來。

  “成了!”

  “快走!”

  陳季川心中一喜,趕忙讓紙人往前跑去。

  “來人止步,報上名來!”

  沒跑幾步。

  忽又見兩員神將站出,將手上鐵戟、長槍往地上一杵。

  好似連成銅墻鐵壁,將紙人去路死死攔住。

  鏘鏘鏘!

  任由刀劈矛刺,也巋然不動。

  無可奈何時。

  神將后方,那文臣終于張口,呵斥道:

  “得!”

  兩個紙人再再一次橫尸當場!

  “這樣不行。”

  “我能封那文臣之口,但也只是片刻。兩員武將擋路,鑄成銅墻鐵壁,一時半會兒突破不過去,文臣張口,就前功盡棄。”

  陳季川皺著眉。

  看那文臣、武將,都顯得呆板木訥。但就是這種傻瓜,實力卻不弱。

  如那位文臣,言出法隨,張口就有天河降臨,席卷奔騰,根本難躲閃,威力更是驚人。

  即使陳季川當面,也沒把握能躲過,更沒把握能扛過。

  “口若懸河。”

  “銅墻鐵壁。”

  “再試試!”

  陳季川一咬牙,再次祭出紙人,小人翻身入水。

  陳季川則在岸上,先施‘封百口法’,封住文臣之口。

  而后不停。

  踏罡步斗,行法念咒,咒曰:“天秋秋、地秋秋,祖師賜吾鐵魚鰍,闖天天破,闖地地裂,闖得土墻兩邊分,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法老仙師急急如律令。”

  一聲咒起。

  水府殿中。

  “來人止步,報上名來!”

  兩員武將前,似有泥鰍橫行,掀起波浪,要撞破那銅墻鐵壁。

  一撞不破。

  二撞不破。

  文臣開口。

  紙人飛灰。

  “彼其娘之!”

  陳季川臉色發黑,嘴唇泛白。

  接連施法。

  接連不成。

  陳季川精力損耗,心力交瘁,難免有些疲憊,心中更是煩躁。

  他那‘封百口法’只能封住文臣片刻時間也就罷了。

  之后祭起專破銅墻鐵壁的‘鐵魚鰍法’,兩員武將居然連半步都沒退。

  實在令人頭大。

  “‘鐵魚鰍法’不成。”

  陳季川搖頭。

  知道終究是自己道行淺了,硬碰硬的情況下,即使‘鐵魚鰍’克‘銅墻鐵壁’,但他也撼動不了那兩員武將。

  而那水府殿中,除了文臣、武將之外,還有高坐黃羅傘下的銀須老者,看上去就不比尋常,也不知藏著什么本事。

  再往后。

  同樣不知道還有什么難關等著。

  想要拿下這座水府,只怕沒那么簡單。

  “元辰劍——”

  陳季川抱著‘元辰劍’,感應當中劍氣鋒芒。

  片刻后。

  還是搖頭。

  “再等幾日。”

  “待我起一座法壇,拜下香案,祭告天地,再來破此水府!”

  陳季川終究不敢以身試法,也不舍得動用‘元辰劍’中那口劍氣。按住心神,灑下兩個紙人站在水府門外,自己則轉身,準備法壇去了。

  道法道術,最重儀式。

  擺下法壇,再行法咒,倒要看看這文臣、武將還攔不攔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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