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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刺黥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堂哥中舉之后

  眼見事情敗露,許硯書自覺難逃一死,便孤身沖向信王。

  “我要替爹娘報仇!”

  他的舉動出人意料,幾乎沒有人能想得到,在伎倆敗露之后,他會做出這樣以卵擊石的愚蠢舉動。

  便是他沖得再出乎意料,可信王久赴戰場,于一些突發的危險早已有了自己的應對之策。

  況且許硯書到底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又是文弱書生,便是騎馬那也是學君子六藝之時,勉強學來的。

  這會兒在信王面前,他那弱小的身骨子板,根本不頂用。

  連兵器都沒有,他上得過于牽強!

  信王只略微一拂,已將他推倒在九尺之外。

  “自不量力!”高志遠冷冷道。

  雖信王與他分析過,說高家之事,主謀不在許家。

  但許知縣害死他全家仍是事實,他能忍得住沒有將許知縣的兒女殺死報仇,已是寬宏大量。

  一句微不足道的冷眼嘲語,又算得了什么。

  許硯書的感受卻與他絕然不同。

  從前只有他對著那些看不順眼的人冷嘲熱諷的份,什么時候,也輪得到別人嘲諷他了?

  “狗仗人勢!”許硯書扒扶在地上,恨恨的道。

  若非是倚仗信王,這人小小年紀,豈敢這樣與他說話?

  要換做是從前,父親許知縣還在世的時候,永安縣誰敢這樣嘲笑他,早就被他的書僮清風給掌嘴了。

  若是那人家里是商戶,少不得也要有個欺壓良民,強買強賣的罪名去入了獄。

  如今,只因為許家失了勢,這些人就敢這樣對待他……

  許硯書只恨自己不是天子,否則非得將這些大逆不道,慣愛落井下石,且毫無君子風范的腌污之人,一個個剁了手腳去做人彘。

  任是他再有不甘,但如今許家式微,有些事卻也只能想想。

  “要如何處罰,請王爺定奪!”

  見信王沒有勃然大怒,王老漢壯著膽子,上前說道。

  信王看了他一眼,低低哼笑,“許有直當年雖是犯下大錯,但多年來確實治理永安縣有功。本王也不想看許家絕了后!”

  聽他這樣說,許家姐弟頓時一愣,隨后又竊喜。

  本以為裝死一事敗露,信王必定會趕盡殺絕,以絕后患。

  只是他不知為何,竟有放虎歸山之意?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可無論如何,這許家,總算不用絕后了。

  許靜嫻心中長舒一口氣。

  二柱卻暗暗搖頭。

  許知縣乃是高知縣的門生,二人同出一脈,治理永安縣的那一套思路也很清楚明白。

  高知縣在任時是和光景二柱不知道。

  但許知縣在任時,二柱一直覺得風調雨順,天公作美,故而永安縣的百姓每年交了稅款之后,還有余糧。

  況且近些年也不怎么征那徭役,據說高知縣那會兒,三天兩頭邊關事急,家家戶戶都忙著藏起男丁。

  二人之治,自然不同。

  王家眾人聽說信王免了許家姐弟二人的死罪,心中也都是松了一口氣。

  便是最蠻橫不識禮的李氏,也因覺得王家氛圍輕松了些,心下又是一定。

  “寶柱,剛才咋回事?”李氏抱著兒子問道。

  “娘,我被人推了一下!”寶柱委屈道。

  “誰!是誰?”

  李氏左右晃著腦袋,直想挨個審問一通。

  寶柱現在是小王爺了,她可得更加使勁疼著些,免得他學那王二柱,長大了就不認人哩。

  信王這時候卻不耐煩道:“寶柱過來!”

  眾人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

  這會兒明面上,大家都知道寶柱是他的兒子,便也沒有覺有何不妥。

  只見信王嚴厲訓斥兒子:“你娘乃是高氏,這位王家的婦人,自是有她自己的兒女,豈能叫混了?”

  李氏卻巴不得所有人都弄混了,訕然而又諂媚的道:“王爺,咋說寶柱也是吃著我的……”

  她話還沒說完,信王卻已無視了她,對著王老漢道:“剛才在說許家的事,”

  “死罪可免,這活罪卻難逃!”他面目表情皆是威嚴,王家眾人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來。

  許靜嫻硬著頭皮道:“如何個活罪難逃法?還請王爺明示!”

  信王淡淡瞥了她一眼,正色道:“本王本不想追捕許家最后的男丁,但你們此番下毒,若不懲處一番,豈非叫他人有樣學樣?”

  他說著,語氣漸漸壓迫。

  許靜嫻內心惶恐不安,可是看了眼趴在地上頹然的弟弟。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出面,那么許家后人就真的完了。

  只能硬著頭皮求饒。

  信王一時間沉默了,似乎也摸不透主意。

  卻見此時,那被信王派出去驗毒的屬下回來了。

  查驗的結果出來了,卻是酒中無毒。

  “既然無毒,那你又為何說你兒媳在酒菜里投了毒?”信王不免問王寡婦。

  王逸軒有心替老娘出頭,可一想到信王這人的脾氣有些抓摸不透,一時間害怕弄巧成拙,便也就只擔憂的看著母親。

  王寡婦低著頭,紅了眼眶,諾諾不敢言。

  “不關婆婆的事,是我和書兒記恨王爺,故而商議下毒一事,婆婆她————只是偶然偷聽到的。”

  許靜嫻卻是挺身而出,將罪責全攬在自己身上。

  二柱不由佩服的看著她。

  大婚以來,許靜嫻幾次遭逢險境,竟然都能沉心靜氣。到了這樣的境地,她還懂得籠絡人心。

  王寡婦卻是將頭埋得更低了。

  自個兒為了兒子出賣許家姐弟,如今許靜嫻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在替自己開脫。

  她心中有愧。

  “王爺,既然賤內與硯書沒有下毒,那這活罪,是否可以免了?”

  王逸軒這時候卻是站出來了,替許靜嫻求情道。

  信王略有遲疑,看了一眼高志遠,目光又略向二柱。

  二柱的旁邊站著寶柱,旁人只當是信王在詢問兒子和侄兒的意思。

  畢竟這二人,一個喪母,一個更是全家遇害。

  高志遠雖是心有不愿,可信王目光灼灼之下,他不想違背姑父的意思。

  便略微點了點頭。

  寶柱卻是懵懂的,左看看李氏這個舊母親,右看看二柱這個前兄長。

  二柱既沒有支持,亦沒有反對。

  如今寶柱才是高氏之子,他不想多說什么。

  眼見著氣氛又漸漸放松,李氏又出來作妖:“哪能就這樣放過了,就該在臉上刺那啥————戲臺上演的,臉上刺了啥~~”

  寶柱苦惱地想了想,眼睛一亮:“是刺黥!”

  眾人聽他說刺黥,不由俱是臉色一變。

  信王微微笑著,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對眾人道:“本王不想追究,可這孩子記恨他母親亡故,要求上那刺黥之刑,也只能如此。”

  “刺黥!”許硯書臉上血色盡失,嘴唇也變得紫青,哆嗦起來。

  “刺了黥,這以后豈非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罪犯……我還有何面目,出去與人交談……”他喃喃道。

  PS:

  更新固定點吧,我更不動了,以后就早一更,晚一更。本來也只是愛好,我一個萌新聽說有推薦位了,開心得一匹,晚上使勁的打字,結果吵到別人了,被教育了一頓,鼻青臉腫,老實了,不搞事了。

  差點忘了正事,我幾天前就想申請改書名。。。。。。。就改成堂哥中舉之后,點題,不然點進來的小伙伴還以為我這是寫岳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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