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北道與青州的交界附近,一輛馬車停在破爛失修的官道旁。
一位藍衣少女做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口中叼著根狗尾巴草,看著場打戲。
嘭!嘭!
是劍刃相撞的聲音,秦風正和白衣少年打的不亦樂乎。
你來我往,有來有回。
“哈哈哈,真是兩......二逼,哈哈......”
顧十七吐掉那根草,一個勁的傻笑,要不是劍傷沒徹底好起來,她可以像個二逼般笑上一整日。
旁邊的張標虎大嘴一抽,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欲言又止,不敢評論。
秦政去前邊探路了,這會兒不在。
自從那日見到秦政出手后,白衣少年就纏上他們了。
秦政懶得理他,他就找秦風比劍。
但秦風的劍術也就那樣,平常欺負欺負幾個武師沒有問題,遇上行家,哪里還是對手?
于是,他開掛了。
在顧十七的提醒下,秦風把劍罡當做真氣附在揚鋒劍內,與白衣少年廝殺。
他的劍,威力和速度都猛增。
力量和速度的猛增使得秦風的狗爬式劍法都成了宗師境武學。
搞得白衣少年還以為秦風之前放水,發誓要與他一決高下。
秦風被他纏的不行,次次都全力出手,白衣少年明知不是他的對手,但仍不停挑戰。
“哈哈,秦兄,好劍法。”
真氣和罡氣凝聚一起,揮舞揚鋒劍全力斬出,白衣少年被秦風一劍擊飛十丈有余,躺在草地上,哈哈大笑。
“呼,我說王昱兄弟,我們今日就到這如何。”
白衣少年叫王昱,今年十五歲,從七歲起就跟著他師父走南闖北,浪跡江湖。
秦風癱在地上,擺出一個人字,這三日,他日日被王昱纏著比劍,又不好意思拒絕,每天最少都盡全力打了三個時辰。
現在只覺得肌肉酸痛,渾身無力,就想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誒,秦風,你沒事吧。”
經過這十多天的相處,顧十七和秦風倒是聊開了。
“沒事,就是有點累。”
天色漸晚,不覺得已經黑了,秦政還沒回來,幾人沒法動身,就在原地休息。
“父親怎么還沒回來?”秦風有點擔心。
“得了吧,這青州估計還沒人能殺得了他。”顧十七沒好氣地回答。
夜漸漸深了,秦風和王昱躺在地上睡覺,馬車則被顧十七占去。
突然,熟睡中的秦風聽到一道響聲,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望遠處一往,隱隱有陣陣火光,他當即高聲喊道:“姜姑娘,快趴下。”
咻咻咻。
幾十支箭矢劃過天空,射向他們。
秦風拿著揚鋒劍一個鯉魚打挺,瞬間站起來,運起真氣,斬飛了幾支飛向他的箭矢。
這幾個小鬼都去睡了,張標虎一直醒著,聽到秦風的喊聲,他反應極快,拔出寶刀格擋。以他的實力,這幾根軟綿綿的箭威脅不到他。
顧十七一直保持著警惕,聽到秦風的提醒,她也立馬翻身出來,躲到馬車底下。
這馬車的質量很好,幾支這樣的箭矢是射不穿的。
“我去。”
打了小半天,王昱躺在草地上睡的正香,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一支插到襠下兩寸,他才覺得有點涼,起身一看,頓時一臉煞白,差點就斷子絕孫了。
不過,這家伙運氣好,因為離得遠,只有那一支箭是射向他的。
沙沙沙。
一陣陣腳步聲傳來,聽聲音,至少得有百八十人。
“倒霉。”
張標虎透過微弱的火光,望向遠方,是一伙盜匪模樣的人,算是遇到同行了。
“殺!”
有人喊道,這百多人就亂哄哄的揮舞著刀劍沖上來,像蝗蟲般,似要將幾人撕碎。
“哼。”
張標虎主動提刀迎上,四十斤重的長刀揮舞的虎虎生風,砍瓜切菜般瞬間放倒三人。
片刻功夫,就殺了十余人。
他可不是秦風,手下刀刀要命,那幾個倒下的盜匪,不是沒了腦袋,就是被穿了個透心涼。
盜匪也不蠢,五個武師境好手一同圍攻,還有三個在遠處射冷箭,一時間倒也纏住了他。
顧十七不敢硬拼,十日時間,內力修為堪堪恢復到開三脈的凝脈小成。
身上又有傷,落入圍攻,沒準要陰溝里翻船。
于是,便帶著身后十幾位盜匪繞圈跑,權當飯后遛狗了。
面對幾十人圍攻,秦風那還顧得上留情,又見得顧十七被追殺,手上揚鋒劍轉的飛快,這么幾下功夫,就殺了八人。
那邊的王昱就更狠了,他殺過的人,比這伙加起來還多,嘴上喊著還我命根,長劍快的讓人只見劍光,不見劍身。
其他三人要么是被盜匪追,要是被圍攻,只有他,一人追著二十多位盜匪跑。
其實,張標虎估計小了,這群盜匪足足一百二十來人。
除去被已經殺死的那三十多個沖的太快的倒霉蛋和那十幾位放冷箭的,足足還有七十多人。
開始的戰斗,盜匪死的很快。
但他們也學聰明了,開始十幾人圍攻一個,游而不攻,秦風四人不敢輕易出手,最終被圍在一起。
“棘手了。”
張標虎罵道,這群盜匪不知道發的什么瘋,不要命的攻擊。
除了那十幾位弓手沒有傷亡,他們至少已經殺死了五十人,接近一半了,就算換做是大周的精銳軍團恐怕都徹底崩潰逃竄了,這群烏合之眾居然沒有一個逃跑?
難道是死士偽裝的?
可觀他們的實力和圍攻手法實在是差勁,以他當盜匪十多年的經驗來看,必定是伙盜匪沒錯,而且還是最差勁的那種。
正常情況下,絕對是一觸即散的那種。
怎么可能會像這樣不要命的圍攻四位凝脈境高手?
這是,吃了過期春藥?
這些剩下的可不對付,畢竟,那些弱的都已經死了。
就當張標虎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位手持長劍的黑衣蒙面人緩緩走到四人面前,那些盜匪畏懼的讓開一條路。
“你是誰?”
秦風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恐怖的殺意。
此人,很強。
“我要她的命。”
黑衣蒙面人劍尖指向顧十七,淡淡說道。
“不可能。”秦風瞬間回答道。
“那就,去死吧。”
蒙面人一揮手,真氣即刻凝聚,一道巨大紅色手印攜著強勁的氣浪轟出。
秦風急忙外放罡氣與真氣,凝聚出一道青色光幕,擋在身前,可那青色光幕瞬間就被擊破,秦風被轟飛十數丈,撞到了一顆大樹上才停下。
他倒在地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