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秦政輕笑一聲。
“別人笑我就算了,你不過是個元丹境的弱雞竟也敢嗤笑我,吃爺......我一刀。”
血色刀靈挨了嗜墨魔君一擊,心里怒氣正無處發作,在它看來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秦政是它能惹得起的。
三個絕世境就別提了,君九殤它也惹不起,它能察覺到君九殤手上拿著的那柄金色長劍中蘊含的威能,絕對是柄高階神兵,至少比它要強。
血色刀靈操控著神兵,引動天地之力狠狠劈向秦政,勢要將其斬殺。
嗜墨魔君靜靜地看著這二逼發瘋,懶得管,讓它吃吃苦頭也好。
“哼。”
秦政伸出右手,劍氣從指間激蕩而出。
無形劍氣瞬間穿透血色刀靈的身體,肉眼可見其胸口被穿出一道空洞,血色霧氣湮滅了近六分之一,甚至神兵上都出現了一道缺口。
“你給我閉嘴。”嗜墨魔君滿臉陰沉地說道。
實在是太丟臉了,這種器靈真不知道當初是哪個三流煉器師給加進去的。
刀靈頓時乖乖地安靜著站在那里,老實無比,根本不敢再有動靜。
在座的各位都是大佬,就我是個垃圾。
“應該是件中品神兵,不過,這器靈的性格非常......獨特。”
秦政思考了會,給出評價。
“前輩可中意此物?”
“我為劍者。”黑衣老者搖了搖頭,神兵誰都想要。不過,此物對于他華陽劍派來說價值是遠遠比不上無心劍典的。
畢竟是把刀而不是柄劍。
神兵寶劍他宗門又不是只有一件,缺的是用神兵的人。
如果這件神兵是柄劍,他未必不會考慮。
至于拿出去和其他宗門交換?
江湖最上面有正魔之爭。
其次還有儒釋道三教之爭。
其下還有刀門劍宗之爭。
這都是幾乎不死不休的那種。
身為劍宗六大頂尖勢力之一的華陽劍派上上代劍君,他該做的事應該是立刻把這件神兵毀掉,避免讓它落入刀門之手。
“那我拿下一件了。”嗜墨魔君實在是不想看到這二逼刀靈。
“等等,我還沒說不要呢。”見神兵要別收起,雙眼放光的邋遢老道急忙吼道。
“你已經拿了一件了。”
“還你。”邋遢老道把那兩瓶天元丹丟回給嗜墨魔君,眼中盡是不舍神色。
老芋頭家不缺神兵,可他缺啊!盡管天元丹對他的吸引也是極大,他最后還是忍痛拿出。
“選了就選了,你怎么還出爾反爾?”
“是嗎?我跟你有說過選什么嗎?”
“......”嗜墨魔君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絕世境,簡直刷新了它對人族武者下限的理解。
“罷了,拿去。”
嗜墨魔君話音剛落,邋遢老道瞬間抓住了想要逃跑的血紅色長刀,笑(se)瞇瞇地盯著血色刀靈。
“別...這樣看老子。”血色刀靈被他的猥瑣嚇到了。
“哼。”邋遢老道運起真元給它狠狠來了一下。
“啊......您您看......別打,求您看。”
嗜墨魔君嘴角一抽,它突然覺得這倆二逼玩意真的是......絕配。
“這次不能再換了。”特意看了邋遢老道一眼,嗜墨魔君拿出了最后一件寶物。
是一枚古銅色的鑰匙,大概兩寸長,半寸寬,看上去年代極為久遠。
“此物......恕在下不能相告。”秦政一臉嚴肅地說道。
君九殤見他不想多說,也不敢追問。
不過,看幾人的表情也知道這是件重寶。
“你們倆個選擇哪件?”
嗜墨魔君看似表情平淡,實則內心在滴血。
它收起古銅色鑰匙,向秦政和黑衣老者發問。
這些寶物都可是當初它拼死拼活賺來的。
“前輩,您先選吧。”秦政后退一步,不想爭奪,反正有價值的寶物不止一件。
“嗯?”黑衣老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扔出枚白色石符,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此物給你,日后若是有麻煩,可來我華陽劍派尋求幫助。”
那件東西的價值實在太大,黑衣老者算是欠下他一個大人情。
“最后那件。”
“可以,既然都是走出本源道路的強者,你們先立下本源誓言吧。”
嗜墨魔君本來非常的相信,他們這個層次的強者是不會輕易違背約定的。
不過,在它今天見識過邋遢老道的臉皮厚度后,才發現原來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單純。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秦政三人沒有啰嗦,當即立下本源誓言。
違反誓言,將遭到相應本源的反噬,絕世境也得隕落。
將古銅色鑰匙拿給黑衣老者,嗜墨魔君向秦政問道:“你要何物?”
“無心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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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興縣外城,福興酒樓。吃了半天,酒足飯飽的鶴蜚帶著徒弟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她有點醉意,撩起發梢,露出俏臉,抬起腿,一腳踹開剛被修好的酒樓大門,自顧自地走出酒樓。
“舒楠,你去再拿些銀兩賠給掌柜。”跟在她身后大師姐無奈地說道。
攤上這么個師父,算我倒霉。
“嗯,什么味道?”
鶴蜚真氣運轉一個周天,她那點醉意瞬間消散。
她多年江湖廝殺的經驗告訴她,是血腥味,一股濃厚的血腥之味。
運起真氣,施展輕功,一息竄上了房頂,放眼望去,五道魔氣沖宵的陣法光柱映入眼簾,眼前景象令她怒火中燒,“大膽邪魔!”
鶴蜚腳下步法踏動,從四丈高樓躍下,真氣朝身后涌動,幾乎瞬間飛掠出二十來丈。
“前輩還請停下。”守候在此處多時的張成龍攔在她身前。
“你是什么人,竟敢攔我?”鶴蜚輕笑。
凝脈境小成而已,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還請前輩不要為難小人。”
張成龍長刀出鞘,百來名盜匪從周圍房屋從鉆出,將鶴蜚圍住,其中還有不下二十架神機弩對準她。
鶴蜚呵斥道:“原來是伙匪徒,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勾結魔道血祭縣城?”
“前輩就算不顧自己,也要為您徒弟的安全著想著想。”
“你是在威脅我?”
“不,小人只是在極力避免發生一些對大家都不好的事情。”張成龍解釋道。
他相信只要鶴蜚不傻,絕對不會動手。
回應張成龍的是一道劍光,在他的眼中,天地間就只剩下那道暗紅之色。
劍光散過,張成龍與百余名盜匪一同化作血霧飄散。
凝脈境小成,猶如螻蟻。
長劍歸鞘,鶴蜚拿起腰間酒壺,一口飲盡。
“我想殺,便就殺,整天顧這顧那的還有什么意思。”
“醉了,又開始。”
“咳咳咳......”鶴蜚輕咳出一道鮮血,施展輕功朝城內中心陣法祭壇,她能感覺到那里的魔氣最為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