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寧也發現舒楠的異樣了,跟著說道:“師兄,秦兄弟說的沒錯,我們得盡快離開這片沙漠,五師弟修為太淺,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說著說著,李寧詫異地看了秦風一眼,這一路走來,可沒休息過幾次,自己都有些體力不支了,他竟還跟個沒事的人一樣,一點也不見疲憊。
難道他內力修為比我還高?
可看他的樣子,比五師弟還要小些,莫非是高手易容?
難道他是三十大盜之一,故意讓我們在這里兜圈子,消耗我們的體力?
怪不得,當日一出客棧就碰見他,怪不得,他每次都主動去探路。這...這,細思極恐啊!
現在該怎么辦?和師兄弟一起聯手先制服他!
李寧打定了主意,他回頭一看,卻發現五師弟已經攤在地上,多半是遭了毒手了,二師兄...他人呢?
李寧瞟了半天,終于在幾十丈前的一個沙丘旁,發現二師兄,咦,他還繼續走著,看這樣子估計是沒發現身旁少了三個人...
算了,看樣子是沒戲,李寧搖了搖頭。
一時間,李寧浮想聯翩,但現在情況緊急,不容得他多想,他只得抱拳問道:“不知秦兄弟,有何高見?”
“我以為,我們如今應當先確定好一個方向,然后一路直走,之前聽我父親說,這塊沙漠不算太大,四周都有城鎮,雖說一面是西域,但概率比較小。”
秦風認真地想了想,說出了一個他認為可行的方法。
“可是,萬一走到西域去了,那可就麻煩了,那邊雖說只是西域一個小部落焉曇的領地,可它乃是西域東蒂部的附屬。”剛被秦風找回來的二師兄黃良慶道。
這東蒂部乃是近幾十年崛起的一個西域大部落,趁大周征天南時,它吞并了幽狼山以東的所有中小部落。
只在與大周交界的邊境留下了幾個附屬的小部落,作為緩沖。
之后,它又打敗了西域諸國盟主(前任理事長)大月部,成為了大周西部最大的威脅。
雖說因為種種原因,雙方沒有打起來,可作為東蒂部附屬的焉曇部,那里的人對大周武者的態度可想而知。
就算不至于一見面就分生死,也不會好到哪去。
但是李寧現在只想著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擺脫秦風這個看不清來路的人,哪里還管的了這么多。
于是他說道:“師兄,五師弟可是快要堅持不住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可是...”二師兄遲疑道。
見師兄猶豫不決,李寧又道:“師兄,幾天沒我們的消息,大師姐怕是要發飆了。”
二師兄黃良慶眼皮一抽,似乎想起了某些痛苦的經歷,道:“那好吧,不過,由我來指路。”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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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一天,萬里外的雍州,泰安府,魔道頂級宗門之一的血神教的山門前,一位白發黑袍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
他散發著恐怖氣息,身形猶如鬼魅,面容是一種說不清的邪異。身上強大的威壓,令人窒息。
眼看這怪異男子就要進入山門之內。
“前輩,請...請留步。”血神教的守門弟子戰戰兢兢的對他說道。
“嘿嘿。”
那人回頭,邪魅地一笑,兩人目光相視,血神教弟子只覺眼前一花,就看見一陣血海朝他撲面而來,把整個天空都染成了暗紅色。
他急忙施展輕功逃跑,接著就是天崩地裂,他落入地底深淵之中,被萬鬼索魂。
“醒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含怒喝道。
那弟子方才清醒過來,晃了晃腦袋,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仍站在山門之前,急忙四處尋找那男子,可哪還能找的到。
鄒鼎山,千道峰。
絕壁之巔,兩位中年男子對峙著。
“杜嘉明,好久不見呀,說起來我和你哥哥可是故交,嘿嘿。”說話的正是那白發黑衣男子。
“我今天倒是漲見識了,堂堂天榜排名九十七位的地煞魔尊,竟然也好意思對一位武師境后輩出手。”杜嘉明含怒喝道。
“哈哈哈,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地煞魔尊怪笑起來。
見他毫不收斂,杜嘉明道:“你別太放肆,剛剛骨乾師叔可是說了,你要是在亂來,他就把你捆起來,丟回你七煞魔門。”
“哈哈,我好怕,嘿嘿,老家伙喲。”那地煞魔尊又瘋笑起來。
“你...”杜嘉明握起拳頭。
“怎么,想要和我動手?”地煞魔尊見他動怒,繼續挖苦道:“來來來,看在你哥哥的份上,我讓你十招,嘿嘿。”
“哼。”
杜嘉明無奈的松開拳頭,他可打不過眼前這個瘋子,只能暗自記在心上。
這一幕要是傳出去,怕是沒有人會相信。堂堂地榜十七,風云殿評級:五階頂尖化境高手,手上數萬條人命的血煉魔君杜嘉明,竟會如此軟弱可欺。
“說吧,這次來我血神教又是何事,還要把我帶到這個地方。”盡管心里氣憤至極,杜嘉明也只得先詢問他的來意。
誰叫這個瘋子實力高強,背后又同樣也是屬于魔道頂級勢力七煞魔門呢。
“這次名劍大會的消息,你可聽說了?”用真氣隔絕聲音后,地煞魔尊很正經地問道。
“早就聽說了,不過是越劍宮的那群鑄劍瘋子又造出了一柄天兵寶劍罷了。
結果江湖上的一些無知之輩以訛傳訛,硬說是越劍宮鑄造成了一柄神兵。”杜嘉明沒好氣的回答道。
地煞魔尊問道:“你們血神教難道對此沒有興趣嗎?”
“一件天兵罷了,雖然珍貴,還不值得讓我們與劍道六宗交惡。”杜嘉明當即拒絕。
血神教立教四千多年,底蘊深厚,寶兵天兵這種武器可不缺,缺的是用的人。
如果是尋常勢力,血神教倒不介意出手,畢竟好歹也是件天兵。
但這天兵是劍道六宗的那就不一樣了,他們又不傻,難道就為了一件不契合魔道武者的劍道天兵與六大頂尖宗門交惡?
他們血神教與劍道宗門可沒有什么仇怨,要是為了這一件天兵去和劍道六宗掐起架來,估計道門佛門那些牛鼻子和禿驢做夢都會笑醒。
“為了一件天兵,的確是不值得。”那地煞魔尊又怪笑著起來:“嘿嘿,如果是一件神兵呢?”
“你說什么?神兵,不可能。我們血神教的暗子可是確認了,越劍宮的人鑄造出的就是一柄天兵長劍。”
雖說不信,不過,杜嘉明還是有些激動。
神兵的價值和意義和天兵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血神教底蘊深厚,就他所知道的天兵都有足足十七件,然而神兵只有三件。
連他哥哥,曾經的地榜第五,血神教當代血神右護法,煉神魔尊杜嘉卿都接觸不到神兵,這神兵堪稱是頂尖宗門勢力的根本根基之一。
這些年因為神兵之爭而被滅門的宗派可不少。
其實,三件神兵,這在頂級宗門中都算是多的了。
不過,杜嘉明不知道的是,事實上血神教的三件神兵中,有一件已經失去靈性,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
還有一件,則是認主條件極為苛刻,血神教自獲得它開始已經整整兩千五百年,卻從來都沒有人能讓這件神兵認主。
也就是說強如血神教,整個宗門上下也就只有一把可以使用的神兵,數量比他們的先天老祖還要少。
當然,這一切可不是他杜嘉明有資格知道的,就是他哥哥都差點,否則他現在估計會更加激動。
地煞魔尊見他語氣激動,顯然是有意,就繼續說道:“不知你可曾聽說過以劍祭劍?”
“以劍祭劍?”杜嘉明有些驚愕。
“不然你以為,這些年六大劍宗為什么一直往劍冢里放置天兵?”那地煞魔尊又開始怪笑:“嘿嘿,他們又不是吃飽了撐...”
說到一半,地煞魔尊突然一掌✋拍出,一道威能恐怖的血色真氣打在懸崖邊一塊巨石上。
“誰在那里?”地煞魔尊喝道。
作為天榜高手,縱然是他隨手拍出,那掌力仍是可怕至極,一掌之下,直接把那塊三丈高的巨石打得粉碎,露出了躲在其后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子貌似天仙,玲瓏身段,一身白衣勝雪,可謂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她左手拿著配劍,一看就不是凡品。
男子看起來二十多歲,也算生的俊俏,身穿道袍,右手拿著一把特制的折扇,應當是他的兵器。
“哦,這不是,蓬萊三仙島的少島主君九殤和月蓮仙子云夢瑤嗎?不知道二位前來敝教,所為何事,杜某真是有失遠迎啊。”
這兩人沒做絲毫偽裝,杜嘉明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男子,也就是君九殤,運起真氣,把石頭粉碎后產生的粉塵拍走,又把衣服打理了一番。
他見到兩位魔道高手,沒有半分畏懼的打趣道:“那個,二位兄弟,我說我們只是看這里,風景優美,景色宜人,就想找個沒有人的僻靜地方做一些羞羞的事情,你們相信嗎?”
“師兄,你在說什么?”云夢瑤不滿的嗔道。
君九殤老臉一紅,急忙解釋道:“咳咳,我這不是在試試能不能騙過他們嘛。”
他二人本受師命要求,前往青州一帶探尋一件宗門遺寶,路過雍州時,正巧撞見地煞魔尊進入血神教山門,就順勢跟了過來。
“嘿嘿,找死。”
見這兩人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地煞魔尊大怒,鬼魅般的身法一動,眨眼間就出現在兩人面前。
然后他手捏印訣,引動真氣,看起手動作,正是他的成名絕技之一,寒煞太陰掌。
面對一位天榜高手的攻擊,君九殤和云夢瑤不敢馬虎,兩人將真氣匯聚在一起,合力擊出一式蓬萊三仙宗的乾坤一氣掌。
三股真氣碰撞在一起,頓時,激起好一陣氣浪。
杜嘉明在一旁只看到三人對轟一掌,然后就是一陣碎石飛舞,遮擋住了視線,看不清這三人情況如何。
杜嘉明能一眼認出這兩人,是因為他們是蓬萊三仙島的當代天驕弟子,他們的實力如何杜嘉明就不知道了。
這蓬萊三仙島乃是海外頂級大勢力,在海外活動頻繁,他們門人極少來到中州大陸,上一次還是十一年前。
出手次數就更不用說了,還沒達到三榜要求的次數,根本沒有錄入其中。
甚至連這兩人畫像都是他們血神教在海外的探子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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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