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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八章:南門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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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天雄關南門。

  一支數量足有四百余人的商隊,正趕著拉貨的大車,在守軍士卒的指引下,來到了關內的一片空地上接受盤查。

  其實按規矩本應該要在關外盤查的,但考慮到天雄關每日只開啟一個時辰,如果哪一日某個勢力或者某支軍隊、亦或是有著大量貨車的商隊要進出益州,按照巳時就要閉關的規矩,在門外僅只有數十米大的空地上,一個時辰的時間,無論怎么看都不夠用。

  后來這里的守將便把規矩改為,如果人數達到一定的規模,就統統安排進關內盤查,不過仍得先確認對方的身份之后才可以這樣操作。當然,普通百姓是沒有這種待遇的。

  不過話說回來,此舉也是方便了他們。否則若是天天都有商隊往來,那他們也就不用過了。

  待車隊都進來后,天雄關守軍的千夫長邱炳源從第二層走了下來,隨手攔下了一名商隊護衛,問道:“曲桂何在?還有,怎么沒看到謝老頭?”

  見盛陽商隊只有三四百人,邱炳源起初也沒多大在意,反正這點人也威脅不到天雄關,加上他與曲桂又是老相熟了,這才給盛陽商隊行了個方便,排在早早就于關外等候的百姓之前。

  然而,見到對方護衛的精神面貌、步伐姿態,仿佛跟官軍差不了多少,而且往日負責跟自己對接的謝老頭和曲桂都不在,邱炳源頓時感到有些不對,不由一臉狐疑的詢問了起來。

  見到偽裝似乎是被識破了,附近的“護衛”們頓時緊張起來。幾十個佩戴了刀劍的“護衛”,下意識的將手按到了刀把上。

  這支商隊正是白袍軍陷陣營的四個大隊偽裝的。當初與眾高層商議過后,也是三月十四日的一大早,陳子云就將馬隊盡數派出,偽裝成官軍騎兵把守在通往天雄關的要道上。

  為保行動得以順利進行,陳子云命羅信見人就抓,一個也不許放過,將消息徹底封鎖起來。

  而白袍軍的先鋒營、步弓營、工匠營共計七千五百人也緊隨其后盡數出動,只留下了王傀率領親衛營、以及陷陣營的五百人鎮守秦家莊,并命他在主力出動的半日之后,率軍往西北方向進軍、配合馬隊攻打劍閣縣。

  見到對方的異狀,邱炳源此刻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左右看了一下,忽然驚覺,盛陽商隊的這些護衛們,竟然沒有一個是熟面孔。

  普通的士卒沒察覺到不對也就罷了,但邱炳源經常和商隊的負責人曲桂打交道,雖說不至于所有的護衛都認識,但這一圈望下來,他竟連一個人都不認識!

  再看到對方那些“護衛”壯實的身體,邱炳源的心猛然跳動了起來,下意識的退了兩步后,立時就要拔刀。

  值此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暴吼驟然響起:

  “動手!”

  偽裝成商隊護衛,剛剛進關不久的王卓,見到邱炳源手按刀把,頓時暴喝一聲,隨即抽刀沖了過來。

  這無疑是一個進攻的信號,只見那幾十個攜帶了刀劍的“護衛”,齊唰唰的同時亮出武器,將旁邊壓根沒有防備的十數名守軍士卒擊殺。

  幾乎是同一時間,陷陣營的士兵們紛紛粗暴地將蓋在大車上的篷布掀開,拿出了混在貨物中間的槍劍等武器,而后向附近的守軍發起猛攻。

  “弟兄們,殺了這些亂賊!”

眼見此景,邱炳源心中大駭不已,然他的反應卻不慢,放聲高呼了一句后  ,連連大喊讓其他的士卒過來幫忙。

  現在的形勢,關城門顯然是不現實了,看著那些夾雜在百姓當中的叛賊紛紛暴起,魚貫而入。

  百姓竟也是偽裝的!

  深知局面岌岌可危的邱炳源一狠心,掉頭就跑,打算上城樓拉起吊橋,并組織人手反擊。

  然而,他卻沒有機會了。

  在電光火石之間,只見王卓一個箭步猛沖了過來,攔住邱炳源的去路,旋即揚起大刀,狠狠地向其脖子劈去。

  邱炳源見到刀光閃起,下意識的想抬刀格擋,但卻來不及了。

  他只感覺到脖子一涼,隨即聽到咚的一聲,就看到了自己無頭的身軀,緊接著兩眼一黑,徹底沒了意識。

  “射擊!”

  殺了面前的頭目后,王卓繼續發令。在各自的大隊長指揮下,已經列出陣形的陷陣營士兵們聞令,紛紛將硬弩對準了朝己方沖來的守軍士卒。

  隨著硬弩一陣咔咔齊射,對面頓時響起了一片慘叫聲,守軍士卒也開始成片成片的倒下。

  為了能夠快速攻下天雄關,白袍軍中的一百五十副硬弩,已盡數配備給了混進關內的士兵。

  由于白袍軍在附近的人數占據了優勢,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守軍的數量正在迅速的減少,幾乎是數十人數十人的倒下。

  不過,在十幾息之后,下面廝殺和混亂的聲音已經傳到了上層。很快,幾個百夫長帶著部下從南門通道的樓梯處沖了下來。

  “轉向,槍兵出列!”

  將下面的人殺了個七七八八后,見到數百名守軍出現,王卓立即命令士兵們調轉方向,并讓所有持槍的士兵向前一步。

  “喝!喝!”

  霎時間,上百名士兵同時喊了兩聲節奏,向前齊跨兩步,越過了自己的同袍,用長槍斜斜指向趕下來的守軍。

  “殺過去!”

  “隨我殺賊!”

  “后退者斬!”

  眼見對方列出的陣型整齊劃一、刀槍林立,幾名守軍的軍官、隱約感覺到自己的部下出現了畏懼和騷亂,不由紛紛發令。

  “殺啊!”

  也許是懾于軍官往日的威勢,又或許是有著屬于自己的驕傲、不愿意被這區區幾百名叛賊壞了名聲。數百守軍開始朝對方的陣列發起了進攻。

  十步!

  五步!

  雙方的距離在快速拉近。

  白袍軍列在陣前的槍兵見狀,一言不發,紛紛向守軍士卒直刺了過去,戰場頓時響起了一片金鐵交擊之聲。

  見兩方已經交戰在一起,槍兵的優勢弱了下來,王卓迅速命令拿著戰刀的士兵向前增援。

  與此同時,后方一百五十名拿著硬弩的士兵,業已完成了裝填,看到對方的前部殺至,隨即開始從陣列的間隙發起了射擊。

  基于裝備比守軍更有優勢,白袍軍很快就占據了上風,不過他們由始至終都是進行防御,并沒有出擊。

  天雄關的底層并沒有意義較大的目標,主要是儲物房、校場、以及陷陣營士兵背后的南門,唯一最有價值的就是處在關內中央的水井。

  可以說,除卻第三層的門樓之外,天雄關的第二層才是核心!

  糧食、水源、兵器庫,此刻在王卓的眼中,都不是最重要的。在出發前,陳子云再三向他交代,控制著吊橋鐵索的機括,就在第二層的機房里,如果無法沖上去,那就列陣防御,吸引火力。

  到那時,宋祖良他們就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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