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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局勢急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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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兀術看著這位副元帥,他心里清楚,原本完顏晟用此人,只是因為他報兄仇心切,作戰時必定用命,又能對自己起到監督和管制作用,畢竟自己在南京時,看上去沒有多少求戰的欲望。

  而到了這個時候,這人已經對自己五體投地,完全是心服口服,叫他朝東絕不會朝西了,這樣的一個人物,豈能以為一戰之過斬之?不說這一戰也非戰之過,打敗了是有別的原因,就算是該死,人家也是皇上派過來的副元帥,隨便就這么殺了,自己是多了不得?

  但是此時看來,他卻是誠心誠意要已死謝罪,為此次大敗負責,卻不是存心給自己找麻煩?他頭腦略一轉,問道:“既然是大敗,那么阿廣你可知道敗在何處,我方傷亡幾許,敵軍戰損如何?這一戰過去了半月,不至于沒能查清吧。”

  完顏廣道:“這……那時候中軍進攻時遭遇了那些怪人,仆從軍傷亡數千未有戰果,撤下他們后我族精銳上場,還是略次了些虧之后敵營陣容漸亂,我軍頗有斬獲,兩翼進攻時遇到頑敵抵擋,也在優勢。”

  兀術點頭到道:“戰術指揮上沒有問題,場面也很合理,只是敵軍的操練和素質在我軍之上,這不是意料之中么,卻是因何非要以死謝罪?”

  完顏廣垂頭喪氣地說:“唉,當時左翼報斬級兩千,右翼擊破防線,也有上千斬獲,中軍更是將那些蟊賊殺的七零八落,全無抵擋只能,可敵將只一人,強沖吾陣,竟無一人能擋,而后直殺向我,不得已我便撤離了戰場,還累參謀死于他槍下,使大軍后撤不能立寸功。”

  兀術皺著眉頭說:“這參謀跟隨婁義將軍作戰多年,深得真傳,作戰冷靜,足智多謀,是我軍今后軍事的仰仗,失去了他,損失是真慘重了,唉,來之前我就叮囑過,南人詭異,恐有僵尸、異人作戰,只是沒想到如此兇悍,此戰絕非你之過,請勿自責。”

  完顏廣泣不成聲地說:“若非我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絕不叫參謀喪生,如今當真無顏茍活于世。”

  兀術搖搖頭道:“這話就再勿多說!是功是過我辨得清,哪里還做得元帥領軍!當時中軍不穩,已經敵不住那怪人,若陣前統帥被斬,早已全軍潰散,一敗涂地,而阿廣及時撤離,又在人心不穩時穩住軍馬堅持至今,其實居功至偉,此時正是大有作為之時!”

  完顏廣道:“罪將指揮無能以至遭此大敗,錯過了一舉奪下海州的最佳時間,而如今耕戰城援軍已到,那軍容絕對無法小窺,就是再戰,也要付出比原計劃大的多的代價啊。”

  兀術道:“這一點,宗弼還是要說你一句,兩軍交戰,先勞心,再決陣,遠在數十里外,那一城人馬如今已經人人決了死意,任你如何驍勇善戰,用兵如神,就是破了城也不會有半個降卒,只勞師傷財,事倍功半,慘烈甚于當時太原圍城。”

  完顏廣道:“所以,這是末將之過啊。”

  兀術道:“兩軍交戰,需以正合,以奇勝,當前敵軍詭異,底細尚未完全摸清,我等強行動兵,只怕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而大金出兵以來,從未遇到如此強敵,強要用我女真男兒的性命去取勝,卻也不智,勝負并不一定只在戰場之上。”

  完顏廣奇道:“難道說,宗弼元帥還另有計較?”

  兀術取出了十幾封信件給他看,說:“這便是我獲勝的仰仗,阿廣一看遍知。”

  將信將疑地接過來,一封一封細細觀看,那是越讀越奇,忍不住問道:“這么說來,這段時間元帥在后方,對前線的了解更在某之上了!當真教人五體投地,而這邊都歸了咱們,就這海州和耕戰城兩處孤城,不戰也早晚困死啊。”

  兀術道:“不錯,先前你同他們那一戰,也使兩軍再也不能發動大規模的決戰,我這里也為應付他們的軍力做了準備,而山東、江蘇這一片地方,哼哼,除了蘇州、揚州兩處還在觀望,其余的都以認了咱們為主,如此人心、兵力優勢都在我,豈有不勝之理?”

  完顏廣當真是五體投地,伏在地上心悅誠服地說道:“元帥神算無人能及,某當以元帥馬首是瞻,就是要我上刀山,下油鍋也絕不推脫!”

  兀術道:“戰場之道,目的是取勝,而不是悲壯,如果真讓主帥上去拼個九死一生就能取勝,那古往今來作戰也就不用小卒了,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利用這個地區那些人對我們的支持,在這兒長久維持下去,到他們沉不住氣的那天,這仗就不戰而勝了。”

  完顏廣道:“不管是什么,元帥只管下令就好,某必定鞍前馬后,全力以赴!”

  兀術點點頭說:“有你這句話,這事就成了大半,這一次,我將山東后方大部分青壯年百姓都募集了起來,讓他們自己帶糧草隨我到此,只跟著我來的人馬都超過了十萬之數,而這些卻只是小事,重點是,我將他們的安身立命之本也帶來了。”

  完顏廣表示一臉懵逼,不知所云,只看著兀術不敢插嘴。

  “自南京出發,朝廷畏咱們籌集的糧草都已保全,現在倒也充足,此地多城父母官也稱百姓簞食壺漿迎我等而至,都要運送糧食物資來給我等破賊,加上那些百姓帶來的糧草,使咱們在此可以維持半年以上。

  “有這么長時間,就足夠咱們新種的糧成熟了,只要能在此屯田維系下去,假以時日,他們就是再有什么詭異之術,也能摸個一清二楚,那時候再去消滅他們,卻不叫水到渠成?”

  完顏廣吃驚地問道:“怎么說,難道說,你打算效仿武侯,引軍隊在此耕種屯田,將要長久駐扎此地嗎?”

  兀術道:“不過,圣上也是這個意思,大金騎兵以后橫行天下,占據偌大領土,對各地百姓、土地的實際控制力卻有限,天下的富庶之地是越打越窮,這才命我此次領軍,一則攻下宋屬之地,而要重抓耕種、生產和商業。

  “而在此屯田,使糧食富足便是關鍵的第一步了,所以說,這次沿途將那些百姓安身立命用來種植的作物種子和農具都帶了過來,一邊注意操練,一邊屯田種植,只要能在此地長期穩定地產糧,圣上的這個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完顏廣才知道原來金太宗完顏晟和兀術早就另有交代了,而自己這批人,不過是演戲給朝內那些吵吵鬧鬧的扯皮官員看的,主要目的就是讓他們閉嘴,兵權在人家手上,卻有他們什么事?

  當然,兩人之間這許多話,又有誰知道他到底透露了多少真相呢?但是無論如何,就上o第一波大戰中就要潰散,然后就等著被那些怪物屠殺了。

  所以說,他所做的事情都是有意義的,何況談到現在,兀術一出口的全都是他不曾知曉的事情,再有多少是瞞著自己的,也輪不到自己去多問了,總之他已徹底對此人折服,將他的任何命令和說法當作圣旨了。

  至此,兀術那十幾萬大軍,就分為三組,一組據守營寨,不時操練,以提高戰斗力。,一組專程騎射,用于對抗兵種單一,缺乏戰馬的耕戰軍,而還有將近七八萬人馬則乘此春暖之季,開荒挖地,翻土播種,要長期在此屯田了。

  加上營中前往蘇州各州縣往來的使者絡繹不絕,種種異常簡直路人皆知,沒多久這一切都進入劉石與張衷伍眼底了。

  為了確保消息的真實性,身體狀況完全恢復了的劉石就親自同張衷伍繞著金營走了一圈,順帶一提,盡管他依然騎著那匹好戰無比,性子暴烈的烏云蓋夜,但是手上卻只提了桿鐵槍,暫時還真不敢使用那還捉摸不透浴血霸王槍法。

  繞金營一圈,見金人見各大要道都布置了十分巧妙的防御,到處烽火崗哨那是半點不少,基本上能保證一處受襲,三路支援,又看各處開辟了不少土地,數不清的人員正在耕田耙地準備種地,一副要長久據守此地的模樣。

  “張元帥,江蘇這數處城池的情況,你都去走過一趟了,據你說來,除了咱們現在守著的海州外,其他地方心中都比較親近大金國了?”看了一圈找不出什么適合進攻的時機,劉石突然問道。

  張衷伍答道:“也不完全是,大部分城池州縣都以高宗皇帝已將城池割讓大金為由,都恨不得金國人早日前來接收城池以便化作金人,不過揚州知州呂源當時卻是既不接受我們,也不肯服金人,只認大宋的皇帝為主。”

  劉石說:“既是只認當今的高宗皇帝,那也就早晚要把城池賣給金人的,不過有此愛國決心倒也令人欽佩;兀術在這地方種地屯田,卻占了這條官道,要去耕戰城和這幾座城池都暢通無阻,只怕此人心思甚毒,卻難于應付。”

  張衷伍道:“那些已經決定降金的城池為了討好金人,必然兵源糧草都要自愿送上,賣國求榮還陷了自己百姓,而這般看來這金國人的人馬是真有十幾萬之眾,如果就堵在這兒不和咱們交戰,卻不時去耕戰城襲擾,那咱們的人口卻吃了大虧啊。”

  劉石說:“我說慮者也是如此,金人只兵力都比當時咱們全城人口還多,只要不時騷擾百姓,叫咱們沒法好好種地,那就糧草民生都顧及不了,還談何抗敵?原本他們勞師遠征,輜重運輸十分艱難,如今卻來了個反客為主,反而叫我們被動了。”

  張衷伍皺著眉頭說:“當時心急大意,給咱們奇襲燒了糧草,如今他們糧草就屯在主寨一起,要襲糧卻得強攻主寨了,這條路子也基本斷了,據我看來,很快他們就要對揚州或咱們城做出措施了,卻又不得我們不防了。”

  劉石道:“此時海州人馬尚在操練,短期內也難逆金國鋒芒,這邊農田防御也十分完備,襲擊種地之人也不是咱們的目的,看起來,不出兵抵擋他們,咱們也起碼要做起兩手準備了,一是那邊要加緊提防起來,而來盡力爭取一下揚州知州。”

  張衷伍道:“說不得我要再去一趟揚州了,不管實際上怎么樣了,我這大宋征北元帥的印卻是貨真價實了,否則揚州這地方位置這么關鍵,一旦真倒向了大金,咱們和耕戰城之間就算被兀術截斷了,那時候再作戰就難上加難了。”

  劉石在考慮時,場面也確實比真刀實槍地打一仗要復雜的多,正商議時,金人巡邏的騎兵發現了他們,連忙吆喝起來,就朝他們沖將過來。

  當地的親信他們已經探查了個七七八八,也就不值得多花時間在這里了,他們隨行只有幾騎,卻也不必要和金人交戰糾纏,就連忙打馬回營,哪知道那數十名金人居然窮追不舍,竟是一副不拿下他們不罷休的模樣,而且飛奔的戰馬上射箭準頭還不差,幾次差點射到他們。

  “這伙人看上去個個弓馬嫻熟,又有不差的坐騎,都是咱們今后的勁敵了,以咱們目前的軍力想要襲擊他們也就難了。”劉石一邊掛起鐵槍,拿起弓來一邊說。

  張衷伍也抬起自己的麻背弓說:“原先我們只想著和他們一戰,北拒大金讓他們不過來,現在看來,這些人卑鄙狡詐,遠超咱們想象,回去無論如何也要盡快想個對策才行。”

  這一行人那都是耕戰軍中千錘百煉的精英,最次也是靠自己捶打磨煉出了內功的,哪里會虛那些對比常人來講騎射還行的金人?只見他們略一帶戰馬,回頭一箭就叫一個金人掉下馬去,而劉石更是一弓雙箭,直接叫兩個人翻身落馬。

  此時的劉石已經初步開始修習騎射無雙了,在飛奔的馬上隨意開弓,又是被追擊的順風箭,轉瞬間在他箭下就倒了好幾個,金人看得厲害,也只能暫且作罷,退兵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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